22. 手帕

寂静的山林中，偶尔能听见远方战场传来的咆哮与枪声。银白的土地上，血色逐渐弥漫，混合着融化的雪水与泥土，看上去如同凶案现场一般。

“嗝儿！”李行藏慢慢打了个嗝，不过两个人，有点撑。

她咂了咂嘴，这俩人看上去体格不错，怎么还没有那大白狗味道好？

李行藏嫌弃地将尸体踢到一边，缓缓抱起仍在昏迷的幼豹，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有点纠结，总不能带它去打架吧？

“李老板？”密林中突然传出一声小心翼翼地呼唤。

李行藏循声望去，是厉鬼团中的一员，当初还参与过与何亦舒的斗殴，身边跟着些小动物的鬼魂。

“黄大人让我们来接应，这小崽儿就交给我们就行，远豹大人脱身之后会把它接走。”她努力夹着嗓子，没办法，这李老板看上去比之前见面时还要吓人，她们这些厉鬼也没像她似地，血刺呼啦的。

李行藏挑起了眉头，厉鬼身后一头雄鹿踱步而来，蹭了蹭她的腿，李行藏的脸色柔和了下来。

“那就交给你们了。”她们在这里生活久了，远比这些不知死活的盗猎者更明白形式，李行藏相信她们不敢怎么样。

远方传来更加高昂的咆哮声，李行藏皱起了眉头。刚刚听到的是兴奋，怎么现在好像更加愤怒了，而且，那里的咆哮似乎不止于斯时和远豹两只野兽。

雾气逐渐弥漫在林中，李行藏惊讶地抬头，最近的水流在身后，怎么前方会有这么大的雾？寒风在她身后追赶，仍比她晚了一步。

李行藏惊疑不定地看着在雾气中互相撕咬的远豹和另一只“大猫”，急忙上前将他们分开。

“于斯时呢？”远豹被她扇得脑瓜子嗡嗡的，但多少有些清醒。

“草！那群家伙玩阴的，我们让他们整得迷得糊的，于警官去追他们了。”远豹走到东北虎的身边，虽然他的身体比起东北虎要小，但他还是努力压制它的动作，尽心地给它舔毛。

李行藏心中有些猜测，但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看着地上不过两三具盗猎者，她心知于斯时此时恐怕正被围剿，顺着远豹指明的方向，李行藏迅速远去。

情况与她猜想得差不多，这群家伙呈现了一种奇怪的队形将白狼包裹在中间，明明不是于斯时的对手，却总能在关键时刻牵制他，使得于斯时白白浪费力气。

李行藏将自己隐匿在婆娑树影中，仔细观察战场的一切。这似乎是一种阵法，盗猎者彼此配合，再加上……她看向正不断发射奇怪烟雾的一个怪人，就是这种烟雾，让远豹和东北虎自相残杀。

“呜——”凄厉的嚎叫响起，李行藏惊讶地看向于斯时，他的身形竟然再次变大，雪白的皮毛上染上了异样的色彩，似是金光，又如红芒，就连一只碧绿的眼睛都变成了金红色。

“Sirius！”那个一直端枪发射雾气的人惊讶地叫道。

本以为这个名字能够加强对他的控制，没想到白狼听到后突然压低了身体，显现出比刚才更加激烈的怒火。

“不好！加大火力！”这烟雾来之不易，他还想回去把那两只“大猫”带回去，但Sirius现在的状态明显不是好对付的，再留手恐怕他们就留不了命了。

其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还牵制得好好的，它怎么突然就暴走了呢？但队长的命令和直觉还是让他们端起了手枪。

晚了。

李行藏震惊地看着白色的幽灵吞噬着在场的敌人，同时，它身上的红色也越来越显眼。

不能让他再这么下去了！

吸血鬼轻盈的身姿将巨口下的敌人抢了出来，没有多余的动作。剩下两个人，一个被扭断了脖子，一个被她敲晕的同时，顺便将腿打断扔在了一边。

白狼怒视突然出现的竞争者，尖锐的牙齿上还有着碎肢残片，李行藏慢慢压低身体，紧紧盯着它的眼睛。

强壮的身体一跃而起，却被纤细娇小的吸血鬼一把从侧方抱住。

一人一狼摔在地上，巨狼仍在挣扎，李行藏双腿缠在狼腰身上，两只手抱紧它的同时头也压了上去，“没事了……没事了……嘘……乖狗狗，没事了……”

她不断安抚着失去理智的白狼，没有发现它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

“李老板。”沙哑的声音从她的胸膛前传来。

“于警官？”李行藏急忙低头，谨慎地检查他的状态，“你……没事了？”

“嗯。”一只眼中的红色仍然若隐若现，但比起之前的确要清醒许多。

李行藏慢慢松了力气，尽管听他的声音还算精神，但紧绷的双腿暴露了她的紧张。

巨狼立在地上，甩了甩它的头，看着地上横躺的几具尸体，“哎……没收住力气，都死了。”语气中有遗憾，但李行藏总有种感觉，他好像也不是十分在意的样子。

“啊……我还救了一个。”这话说出来怪怪的，明明他们才是盗猎者，自己还得从同伴的口下救人。

巨狼凝视着李行藏，俯视的角度衬得她更加娇小，莹润的眼睛中满是警惕。也是，他刚刚那样发疯，她要是不提着点心，确实有点心宽。

白狼鼻子喷出了一口热气，粗壮的尾巴翘起，似是有些烦躁地摇着。

李行藏莫名其妙地看着它，怎么突然不理人？

“啊……我刚刚不小心把身上的血蹭到你身上了。”见他转头看着身后，李行藏急忙说道，手指摸了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

白狼慢慢转头，绿幽幽的眼睛在渐暗的天色中如同鬼火一般，“你不害怕？”

“害怕啥？”李行藏将尸体收敛到一起，于斯时来之前摇人了，这些人需要交给特调处。

没听到他的声音，李行藏奇怪地转头，白狼就那么站在那发射激光，乍一看还是有点瘆人的，“你是警察，我是良民，咱俩一伙的！”

“更何况，我们不是朋友？”李行藏又摸起了鼻子，见白狼仍旧目不转睛，有些羞怒，“你现在就挺瘆人！我害怕了，行了吧！”

被臭骂了一顿，白狼身上的煞气却奇异地减少，一张俊俏的狼首平静如常，树丛间的毛茸茸却转得比刚刚快了起来。

“藏！你们怎么样？！”远豹的声音打破了这里奇怪的气氛，它焦急地奔了过来，见到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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