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不要吵我
他们之间的下一次“约跑”,却遥遥无期。
剧组的工作强度提升,连续几天的密集拍摄,让所有人都很疲惫。
好几次,徐立都有点压不住火,片场有人想顶嘴,看看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和嘴角的泡,也都不好再说什么。
江启敖的日程主要集中在拍戏和武训,剩下的时间就是蹲守在片场,观察研究陈修杰和邹驰几个实力派的表演,反复练习台词。
好哥们儿尚昀像是跟他较劲似的,除了跟他挤着琢磨戏,收工也不肯休息,总要在房间苦练一阵手风琴才睡。只是乐器大抵还是需要有几分天赋,尚昀纵然刻苦,琴艺却不敢恭维,琴声快时好似惊驴狂叫,慢时好似哮喘病人咳老痰。一首《青春舞曲》在他手里如泣如诉,好不悲凉。
这就苦了隔壁的江启敖。
不堪噪音折磨,在没等来跑步邀约的日子里,他经常在附近转悠,估摸着尚昀拉琴尽兴了,再回房间洗漱睡觉。
这几天都没有见到迟若霓。
她本人行踪不会宣之于众,江启敖正苦于如何打听之际,阿磊带回了消息。
“听说最近好像有公司撤资,霓姐出去筹钱了,”阿磊讲起八卦总是兴头十足:“拍电影可真是烧钱哇!”
江启敖正在洗脸,听完站在洗手台边,脸上的水珠都没顾得上擦,沉思了好一阵子。
他后知后觉,隐约明白了迟若霓口中的“安安稳稳把戏拍好”是什么意思:远非作为演员,兢兢业业入戏拍戏那么简单。
有公司撤资了。
这无疑是个很糟糕的消息,迟若霓需要拉投资。但怎么拉,具体做些什么,江启敖毫无概念。
没多久,他便有机会窥得一二。
这天晚上,江启敖在隔壁健身馆刚做完训练,正要上楼,看见宾馆侧门停了辆商务轿车。
汽车不停正门停侧门,这本就十分可疑,江启敖再瞄一眼车牌号,发觉有几分眼熟,便停住不做声地观察。
副驾先跳下了一个瘦小的女人,左右观察两眼,随后转一圈来到里侧,快速地拉开了车门。
江启敖从车门的缝隙里,认出了躺在座椅上头发蓬乱的迟若霓。
他眼皮一跳,快步跟了上去。
看了一眼,江启敖的眉头立刻皱成一团。
商务车里弥漫着浓重的酒味,迟若霓看上去已经人事不省,脸色苍白,紧闭着眼睛,一只手被助理拉扯着,另一只手里还攥着手机。
“怎么搞的?”江启敖挤到前面,低声问迟若霓的助理小茹。
“晚上有酒局,拦不住,出来就已经这样了。”小茹比迟若霓瘦小一圈,又拖又拽累得满头汗,看见江启敖,仿佛见了救星:“小江,还得麻烦你帮忙搭把手把她弄上去,动作快点!”
不必她交待,江启敖已经把人抱了下来。
车上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女式皮包,外套,呕吐袋,矿泉水瓶,成团的纸巾,充电宝……小茹在一旁火急火燎地收拾。
夏末秋初,晚上的风已经卷着些凛冽的凉意,江启敖没有耽搁,大步流星抱着迟若霓走到了室内。
她大概最近没有休息好,尽管有化妆品遮盖,仍能看见眼眶下面两团阴影,眉毛拧着,鼻梁上有细密的汗珠。江启敖感觉到胳膊触碰到的皮肤很烫,她的汗水濡湿了头发,像刚跑完步似的,散乱地粘在脸上。
江启敖试了试,没有吹开。
这样的迟若霓不风光,也不体面,但看了让人很心疼。
江启敖低头盯着看了一会儿,小声叫她:“迟老师。”
迟若霓似是听见了,眉毛拧得更紧了,呼吸急促,但并没有睁眼。
小茹收拾好了东西,快步跟了过来,拎着大包小包对江启敖说:“我们坐西边电梯,慢是慢了点,人少,免得有心人看见借题发挥。”
江启敖点头。
剧组就是个小社会,最易搅弄风波。让人撞见他半夜三更和醉酒的迟若霓在一起,第二天不一定编排出什么流言蜚语,万一再被拍到照片,截吧截吧搞不好还会弄出点绯闻。
他一个小咖倒是其次,影响电影就麻烦了。
但这个电梯实在有点慢得过头。
江启敖正仰头看着屏幕上那串数字往下蹦,忽然感觉衣领一紧,喘不上气。
他低头看,是被迟若霓揪住了胸口的布料。
她依然没有醒。
迟若霓似乎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眼睑还紧闭着,睫毛在快速地颤动,手揪得很用力,整个身体几乎僵直。
江启敖感觉这状态不对劲,又叫了一声:“迟老师?”
迟若霓没有给他反馈。
江启敖看向小茹:“她这是怎么了?”
小茹面色焦虑地又按了一遍电梯按钮:“做噩梦吧。她压力大的时候就会这样,我们快点上……”
她的话没说完,便被一阵尖叫声打破。
江启敖难以置信地低头。
是迟若霓在叫。
她没醒,这症状像是发癔症,两眼紧闭,手死命揪着江启敖的衣服,只是一味地用力叫喊。
江启敖没见过这阵仗,第一反应是捂她的嘴,但两手抱着人,实在没有更多手可以用,瞪眼问小茹:“怎么让她闭嘴?”
小茹:“我也不知道呀!”
走廊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大概是保安听见了动静,一个粗哑的声音远远问:“谁搁那叫唤什么呢?”
电梯仍没到,这样下去非惊动更多人不可。
“这破电梯怎么这么慢!”小茹狂按电梯按键,声音紧张得有点抖。
“撤。”江启敖当机立断,抱着迟若霓径直右转,一边对小茹道:“绕一圈南边还有个货梯。”
小茹立刻跟上,两人步履匆匆,赶在保安到来之前挤进了残破的货梯,迅速关门按下楼层。
电梯徐徐上升,迟若霓也停止了尖叫。
江启敖终于松了口气,他后背已经满是汗水,顾不上计较货梯里布满脏污的防护木板,靠上去,低头看着迟若霓,半晌,抬头问小茹:“……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霓姐睡眠不好,看着像是做噩梦。”小茹含混地说:“做梦嘛,什么反应都有可能。”
“正常人做噩梦不这样。”江启敖眼神犀利:“你刚才说她可能是压力导致的应激。”
电梯里温度不低,但小茹不由打了个寒颤。
见多了江启敖在片场的样子,总捧着个剧本磨台词,偶尔跟尚昀说说笑笑,她认为不过是个性格偏冷的酷哥。
而刚才一句话之间,她突然发觉江启敖和余彦竟然有些相似,板起面孔有种可怖的压迫感。
“嗯……这毕竟是霓姐的私事,所以……”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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