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14章
“你可看出了什么异样？”云姒并不惊讶，就李怀仁那张嘴，口中若全是实话才奇怪吧。
乌衡忽然抬眸，直直看了过去，“我去过很多地方，但不会记得所有事与人。直到刚才在宴会上听见李怀玉这个名字，我才想起以前来过这里，包括这里发生过的一些事。”
云姒：“什么事？”
乌衡：“那时秋城城主是李怀玉，不是现在的李怀仁。”
他的视线有些灼人，云姒偏头看外边的雨，“你是说李怀仁这城主的位置来之有异？”
乌衡看了会儿她耳边被风吹得飘荡的碎发，收回视线，“有没有异尚不得知，但李怀仁原本不姓李。”
云姒的视线终于从房檐下的水坑移开，她诧异道：“他们不是亲兄弟？”
但刚才宴会上他们看上去倒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乌衡道眼皮低垂，嗓音有些淡：“我在秋城待过几天，那时秋城妖魔作乱。站出来解决那些妖魔的，是李怀仁。”
“李怀玉在那场争斗中毫无贡献，村民有了怨言。他们在街上抗议，要换个能保护他们的城主。”
“再之后的事我无法得知，那时我已经离开。不过离开之前，倒是听到过一些传闻。”
“李怀仁是个孤儿，十岁时被上一任城主接进府里养育。李怀玉原本也不该当上城主，城主之位最开始就是要传给李怀仁的。”
人间大多都重视血脉亲缘，上一任城主竟然能把位置传给一个收养进来的人，其中缘由实在值得人深思。
云姒沉思片刻，问：“这城主的位置换来换去，最终还是到了李怀仁手上，但这与他口中说的是不是实话有何关系？”
“他口中的照影潭可能并不存在。”
云姒愣了一瞬，“何出此言？果真这样的话，那哑声谷也不必去了。”
她去哑声谷就是想亲眼看看自己以前的事，如果不能，不如不去。
见她神色有些失落，乌衡端起桌上的那碟点心，递到她眼前：“吃点心。”
他都递过来了，云姒就捏起糕点咬了一口，弯弯眼睛：“好吃。”
不过刚才还说着话，怎么就突然叫她吃点心了。
乌衡道：“李怀仁说只有他自己去过照影潭，照影潭是否存在本就存疑。
“再者，照出生前之事这种能力，怎么会存于一面潭水中，这只是托词罢了。倒不如说潭水中有天材地宝可以有此效果更让人相信。”
“李怀仁大概隐瞒了一些事，不过敢让我们跟着，不给个交代也不好脱身。”
“他既然说得情真意切，要带李怀玉去照影潭找回记忆，就说明有东西能恢复李怀玉的记忆，只不过不是照影潭，而是其他东西。”
云姒道：“万一李怀仁带李怀玉去哑声谷并不是想恢复记忆，而是有别的目的呢？”
毕竟和李怀玉接触了一段时间，云姒察觉到他似乎心中有事，对李怀仁并没有全盘托出。
乌衡冷冷扯了一下唇，“有别的目的也不必担心，他若有坏心，我会让他知道后果的。”
云姒笑了：“看来哑声谷还是要走一趟的。”
吃完最后一口糕点，云姒用帕子擦擦指尖，招来小二把剩下的几块糕点用油纸包上，放进储物袋里。
乌衡误以为她喜欢这个糕点，让小二再上两份打包带走。
云姒连忙道：“不用再上，只是没吃完留在这浪费罢了。”
乌衡却仍然让小二上了两份，用油纸包好，放进自己的储物袋里。
云姒疑惑：“你又不喜欢吃这种甜甜的点心，买这么多干嘛？”
乌衡：“有用。”
也不知他到底有什么用，云姒没过分探究，见外边雨势渐小，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
眼看乌衡又要掏出那顶荷叶，云姒摇摇头，“我们去买两把伞吧，荷叶不够大，你的衣服都淋湿了。”
乌衡掏荷叶的动作停住，他道：“好。”
云姒去街边买了两把油纸伞，两人一人一把，这下也谁不用担心被雨淋湿了。
待回了城主府，天色已经黑透。院子里有些积水，云姒提起裙摆，小心前行。
走着走着，一抬头，云姒就看见江青坐在她门外的屋檐下，屁股底下坐着个不知从哪儿拿的矮凳。
云姒被他炯炯有神的眼睛吓了一跳，“你干嘛呢，大晚上还坐在这里。”而且还不点灯，跟个飘魂似的。
江青有点咬牙切齿：“夜不归寝，你们回来得也太晚了。”
云姒抬头看了眼天气，“还好，天色刚黑没几刻钟。”
江青闭了闭眼，最终只能气呼呼收起自己的小矮凳，“总之以后要注意时间，不然见你一直不回来，我会担心你遭了这人的毒手。”
云姒有些好笑：“不会的，你快回屋休息吧。”
江青冷哼，警惕盯着乌衡：“这么晚了，冥王殿下也该回自己的屋子了。”
“在人间别叫这个称呼。”乌衡看傻瓜似的：“被其他人听见，难以解释。”
江青眼神很好，清楚看见了乌衡略带鄙夷的眼神。
他深吸几口气，觉着自己要是跟乌衡待久了，没病都得气出病来。
云姒绕过江青回了自己屋里，关门之前，朝两人挥挥手：“都各自歇息吧。”
江青也懒得再和乌衡多说什么，只哼了一声，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乌衡在外边站了会儿，提步走到云姒门外，轻轻叩了几下门。
云姒还没开门，隔壁的江青倒是先开门了，眼神像看色狼一样：“大半夜的敲人家房门干嘛。”
乌衡沉默盯了他片刻，遮在袖子里的手掐了个诀。
江青正疑惑他怎么半天不说话，就突觉眼前一黑。
倒下的那一瞬间，江青实在没守住君子之礼，脱口而出就是一句：“乌衡我草你大爷……”
乌衡平淡接了一句：“我并无亲人。”
待江青咚的一声倒在地上，乌衡招来一阵风，十分好心地将他运到床上，顺手关上他的房门。
乌衡又敲了敲云姒的门，这次用了些力。
云姒终于听见了敲门声，她从打坐中脱离出来，起身开门，“怎么了？”
乌衡：“今日还没为你疗伤。”
“你不说我都忘了，快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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