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现实:球球
今安在电梯口附近醒来,奇异的全身上下完好无损,好像是睡了一觉,
她不信邪地竖起来,看看腹部,看看手心,看看地面,连一丝血都没有。
小花村的经历,把感知的时间拉得很长,她的意识被搞糊涂了,她丧失了刚被杀时的惊异感,想着她可能真的只是睡了一觉。
不是说人在睡眠时容易出现游魂状况嘛,她可能就是这样了,神魄飘出体内,荡啊荡的到了[寿神居]。
她并不纠结她的活着,她纠结的是她的爱人。
爱人的名字是什么?
明明都回到现实了,可她还是想不起来爱人的名字。
*
今安回了家。
厨房的人头肉已经不被她在意,被她倒入绞肉机,打成肉糜,哗啦一下全倒入下水道,被清澈的流水冲到土地的肚腹里。
她翻箱倒柜,寻找爱人的证件。身份证、驾驶证、护照……无一例外,都没有。
翻翻枕头,捧出纸堆,挨个读她给爱人写的信,和她的日记。
没有没有。她对爱人的称呼,没有一个是直呼其名的,全都是概括性的爱称,诸如亲爱的、傻宝、我爱的你……安到阿猫阿狗身上也不突兀。
她自觉她珍藏了爱人的所有,但一寻找,她居然连爱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今安心里憋闷闷,凉飕飕的,无精打采地把整乱的房间收拾着,顺便再找一遍。
仍然没有丝毫线索。
爱人,爱人……爱人除了和她有交集,还和谁有交集吗?
突然,今安想到了医院。
她驱车去医院,拜访了李医生。
李医生看到今安来,头都大了,交代道:“啊,安安,你又来了。他刚刚躺下,不建议你去探问。”
今安似没有听到李医生的话,她斜着一对眼珠儿,执拗地问:“他叫什么啊?我的男朋友,他叫什么名字?”
李医生笑笑说:“安安,你别开玩笑。”
今安严肃地凝着小脸,“没开玩笑,告诉我,他叫什么。”
李医生似成了一道雾气,很缓慢地摇了摇头,“我也早已忘记他的名字了。”
什么忘记啊!
今安慌张地摆摆手,烦闷地反驳道:“我、我没忘记,我只是一时之间不记得了……”
“我和你一样。”李医生善解人意地回道。
今安躁动不安,拐了拐膝盖,又说:“那……给我看一看他的病历。”
李医生说:“不行的。患者具有隐私权,病历受到法律保护,不得泄露。我不能擅自拿给你看。”
“……你们怎么称呼他的?”
“304号病患。”
今安回了家,倒在大床上,苦思冥想着爱人的名字。
他叫什么呢?
姓明?不行。
姓赵?
姓李?
姓李的人最多,说不定爱人会姓李。
那叫李什么呢?
李白?
李黑?
李嘟嘟?
吱嘎吱嘎,她在床上翻滚着。
吱嘎——猛然停下。
她又想到了一个与爱人有交集的地方——她家的地下室。
天色已至晦明不暗的黄昏。挑开暮霭的帷幕,今安朝早入了黑的地下阶梯走去。
漆红的地下室铁门,分不清被关了多久,已经变成暗红色,像是一条陌生的瀑布,横在她的眼前。
她磨蹭了好久,才找出一把陌生的钥匙,开了地下室的门。
灯打开,地下室隐隐发出重见光明的一丝轻叹,今安不免有些负疚,让这间屋子等了她这么久。
四十多平方的地方,堆满了今安不太熟悉的物品,都是男人的,都是爱人的,各式各样的演出服、能组几支乐队的乐器、一摞一摞的图书……
她都没有印象。
真不知道除了对爱人的爱,她还保留着爱人的什么。不,对爱人的爱,她也要保留不住了。
今安伤心失落地一样一样地翻着找,惊奇在一堆杂物中,居然还有一张婴儿床和一袋子小小的婴儿衣!
谁的呢?
她和爱人过家家时玩的吗?
她摸摸肚子,并没有感觉到什么。
图书有笔记和画痕,但没有写人名,不能得到爱人的名字。高档的钢琴署名的名牌,但写的是今安。
找得腰酸背痛,满身飞灰,一无所获。
她歇了一会儿,继续找,在日落色的泰勒914ce吉他下,找到了一组vhs家庭录像带,贴着今安和爱人的合照。
今安自觉有望,抱着这几张录像带,蹭蹭地跑上楼,找出录像机,快速冲了个澡,仰躺在沙发上,抱着爆米花开始看。
拍摄的是细小的一些事,两人腻腻歪歪在一起,看书,做饭,一块玩之类的。
闪看一会儿,视频出现了比较隆重的场面——婚礼。
她和爱人的婚礼,好像没有宾客,只有她和爱人两个人,都穿着洁白的衣服,崭新崭新的,脸上带着青春洋溢,幸福无比的笑容。
今安说:“我会黏着你,就像今天黏着明天,长长久久,永远永远地黏着你。”
爱人则说:“我会黏着你,就像明天黏着今天,长长久久,永远永远地黏着你。”
两人宣完誓,互相佩戴戒指。
今安迷茫地把爆米花吐掉了。
怎么会?
爱人不是男朋友,而是丈夫吗?
戒指不是男女朋友的戒指,而是婚戒吗?
她忘记了吗?
甜丝丝的爆米花腻在喉咙里,都有些发苦。
她继续看,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等待着什么。
看完一张的结尾,换另一张看,再换,出现了过生日的画面。
今安看到她站在小桌子边上,把蛋糕端给爱人。镜头给到蛋糕,插着三根蜡烛,正中间是蓝粉色的字,写着:祝明栖二十七岁,生日快乐。
“明栖?”今安斜着身子,往前探着头看,血涌上头,雪白的脸蛋红中发紫。
咔咔——画面往前倒退,她再一次看蛋糕上的字。
明栖,蛋糕上的名字,真是明栖!
怎么回事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爱人也叫明栖吗?
世界上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个性一模一样,什么都一模一样,连名字都一模一样的人吗?
没有吧?
既然没有,那明栖是人,那爱人是什么?
今安陷入巨大的困局中,她已经坐不住了,急地舌头发麻发辣,身子冒着虚汗。
朝汗津津的脸蛋上扇了两下风,她跳了两步,忘记换拖鞋,赶忙开车去福斯医院。
304病房开着门,今安猫着腰溜了进去,趴在爱人脸侧,眼巴巴地看了会儿,又捏捏爱人的手,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是,爱人没什么问题,她倒有别的问题了。
她发现她看着爱人时,满脑子都是活着的明栖。
明栖不会是骗子吧?伪装成跟她爱人一模一样的人,接近她,再套走她的钱。
但明栖不缺钱啊,没道理会骗她。
怎么回事?
今安气鼓鼓地掐掐爱人的下巴,指甲在他的脸上刻出几条印记。
“快醒来吧。”她祈求着。
单靠她一个人是想不明白的,她就不想了,安安稳稳地往家中一坐,继续看着录像带。
她打算找人问一问,比如道士。
*
第二天的清晨,明栖算了一卦:明夷卦上六,这是要他既要展示自己的能力,又要韬光养晦。
他应该怎么做到?
他悟性不好,他顺其自然吧。
凉风习习,空气沁人心脾,东方挂着粉彩,西方挂着紫彩。大约五点半,天穹的星空挽着月光,暂未消散,明栖来到今安屋子前,敲了敲门。
没人响应。
他加大力气再敲了敲。
“来了。”今安喊了一声,等了十几分钟,她才开了门。
门外的明栖穿着无花白长袖,深蓝夹克衫和直筒牛仔裤,一双休闲鞋。银发一缕染成了天蓝色,戴着一副圆墨镜,与清清艳艳的天空颜色很配。
看到是明栖,今安来不及问候,慌得后退一步,把门哐当关上。
明栖碰了一鼻子灰,打算继续碰,再敲了敲门,说:“安安,我来找你一块去大胡子的店。”
今安歪歪斜斜地躲在门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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