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替嫁的庶子(三十一)
“你这次,在京城待的有些久。”
御书房内,萧景昭合上折子放在一旁。
他抬起眼,看向坐在下首的萧景明,语气凉薄,带着不已觉察的试探。
萧景明端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道:“师父想要的那物,有些难取。”
“哦?”萧景昭闻言,眸子不自觉眯了眯。
“是什么样的宝物?七弟苦寻不得,不如与朕说。朕帮你寻。”
萧景明摩挲着茶盏边缘,玉瓷茶盏入手细腻,让他想起某人肌肤的触感。
他表情不变,恭敬回话,“臣弟晓得。只再寻一阵,若是还找不到,便要请皇兄帮忙了。”
萧景昭这才微笑颔首。
萧景明看着萧景昭,斟酌着开口,“不过……臣弟前些日子听说了些传闻。”
闻言,萧景昭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指节摸索着茶盏边缘,萧景明垂眼,音调平稳:“臣弟听闻……原先的户部尚书时通海被抄了家,长子时明被斩首,时通海与剩余家眷尽数流放黔南。”
萧景昭面上神色也敛了些,等他下文。
萧景明抚摸茶盏的手一顿,他从玉盏边缘往里看,看见里面晃荡的半盏茶水,自己的脸倒映其中。
他定了定神,镇定道:“恕臣弟无礼,只是有句话臣弟不得不问。”
“皇兄,您爱皇嫂吗?”
他这话无疑是表明了立场。萧景明知道萧萧深宫中,那位皇后是时微。
萧景昭神色顿时幽深起来,瞧着有些危险。
他不动声色道,“你见过皇后了?”
萧景明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
他掌心出了一层细汗,面上兀自镇定,“未曾,只是回京时,在宫外听了一回墙角。”
萧景昭瞬间明了他说的是哪件事。
指尖轻敲了几下桌面,萧景昭没说自己信没信,只是意味深长道:“七弟,离皇宫远些。”
他像一匹独自镇守宝物的恶狼,眼瞳都冒着让人不适的幽光。
萧景明也确实起了点鸡皮疙瘩,他不由蹙眉,心想,时微以往要朝夕面对这样一个人,他又是那样孱弱幼小,怨不得会被逼成现在那种哀婉平静的模样。
想将人从宫中救出来的心思越发深重,他面上不显,只恭敬拱手,垂首道:“臣弟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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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日萧景明得知时微有个苦等已久的心上人后,便着手去找那人是谁。
萧景昭是个小心眼的,见不得时微与庾祁之恩爱的过往,于是便叫人下了对此事的禁言令,于是诺大京城中,萧景明竟找不出一个知晓时微过往的人。
还是一直查到南边,在流放的时家那探得了些消息。
萧景明坐在紫檀交椅上,手里死死攥着那把调查来的纸,有力的手背上,青筋根根迸起。
“怎么会……”
他喃喃自语。
时微曾经的丈夫,他如今苦苦等待的人,怎么会是庾祁之?
庾祁之,庾祁之他死了啊!
当时悬崖边,三千铁骑,萧景昭身中数箭,连人带马摔下山崖。
那山崖名为断首崖,萧景明曾经与师父一起采药时经过那处,知道那里山崖万丈,摔下去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更何况,崖底布满瘴气,又长了许多怪石毒蝎,便是庾祁之是战神降世,落到那崖底,也是没有活命的可能的。
思及此,萧景明豁地起身。
时微竟不知道这消息吗?有人在诓骗他?是谁?又是萧景昭吗?
因为拿着少年丈夫的把柄,便威胁着人陪在自己身边……
萧景明只觉得不能再想下去,他腾地升起怒焰万丈,在房里来回踱步几圈,便下定决心要去把真相告诉时微。
他行事一向快,下定决心后便如风火往皇宫去了,一路脚尖轻点,用轻功再度潜入景和殿后,却好巧不巧地碰见他皇兄在殿中。
萧景昭其实已有许久没有在晚间找过时微,他知道自己与时微的过去不光彩,对时微来讲,那不是什么值得追忆的往事。
可这日与萧景明的对话让他慌了神,明明景和殿被围得跟个铁桶无二,不可能会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进来,可萧景昭就是害怕。
他天还未黑就来了景和殿,从背后抱住时微柔软的腰肢,清浅的馨香便瞬间盈了满怀。萧景昭抱着时微不想收手,将头埋进他发间,深嗅一口少年的香气,随即低哑道:“……小微……皇后……我想要你。”
时微身形一僵,随后坐在原地没有动弹。
萧景昭得不到他的回应,便急急地吻上少年脸侧,一连串吻下来,一路从侧脸辗转到嫩生的唇肉。
他抵着时微的额头,喘着粗气,低声询问道:“……可以吗?”
时微没有说话,半晌,他才浅浅扯出一个讽笑。
“我的意见,重要吗?”
萧景昭在他身上乱蹭的动作骤然僵住。
他一寸寸低下头,看见少年那张柔婉脸上毫不遮掩的讽刺,便是心中一痛。
从前那个小少年,胆小却温柔,怕极了他也从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是他将人染脏了,他是个烂人,因此害得纯洁无暇的花儿也跟着他沾了墨色。
萧景昭拇指抚着时微的脸,嗓音涩然:“……当然重要。”
“你不想,我们便不做。”
时微抿了抿唇,不再理睬他了。
若是几月前,萧景昭便能像今日这般待他,一切也不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如今时微只觉得疲累。
他只想让夫君带他走,走得远远的,远离京中的一切尘嚣。
萧景昭手上的扳指早就摘了,因为会冰着时微。
此刻他捧着时微的脸,粗粝指腹在上面扫过,萧景昭柔声说,“我说了我会改,让你不开心的事,我一件不会再做。”
“但是小微,”他抚摸时微脸颊的动作骤然停住,“你能告诉我吗?你最近,有没有见到什么陌生的人?”
…………
萧景明蹲在屋顶上,往北边吹的寒风冷得刺骨,像是要直直钻进骨头缝里,钻得他牙根发疼。
他迫切地想去掀开这屋顶上的瓦,去看看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在做什么?
萧景明嘲讽地笑着自己。
萧景昭能做什么?他那样的畜生,一定是将弱小的时微压在榻上,翻来覆去欺负,将人欺负得哀哀落泪、哭泣讨饶也不放过。
握在身侧的双拳咯咯作响,是骨节发出的声音。
萧景明坐在屋顶一夜,北风将他的脸都吹得木然,直到清晨,曦光从云层中漏出来,天蒙蒙亮起一点,才看见萧景昭满面春风地从殿中出来了。
他一时恨得咬牙切齿。
萧景明想立刻跑进殿里看看时微如何了,但惦念着少年现在肯定累了,萧景昭又是个畜生,怕是将人折腾得起不来身,便按下念头,又在屋上等了几个时辰。
直到殿门前传来几声轻咳,时微披了厚衣服,一手轻轻撑着门,握拳在门边咳嗽,一张雪做的脸上漫上两片粉晕,萧景明才惊喜从顶上跳下来。
时微被他吓到了,连咳嗽都止住半刹,只是下一秒便又惊天动地咳嗽起来。
萧景明替他顺背,又捏起少年手腕想替他把脉,便先被这枯瘦的细腕惊了一下。
这般瘦……萧景明胸膛一酸。
这人平常都不吃饭的吗?
时微被他轻佻的动作又吓了一跳,下意识便要收回手来,被萧景明低低说了句:“别动。”
时微便乖乖不动了。
萧景明探了探他的脉,便为这破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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