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应承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觉得他熟悉又陌生。
在港城时的谢萦珠是他们有钱人最瞧不起的演戏的,是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东西,白送给自己都不会高看两眼。
可风水轮流转,他确实是被这个自己瞧不起的演戏的耍成了这样,不仅奋斗多年的结果一扫而空,更是因为顶撞了父亲被赶出应家,让应承舒坐享其成。
那天谢萦珠当着他的面坐上飞机离开了港城,他被跟来的秘书扭送回家,在家里遇见了盛怒的父亲。
上一次他看见父亲这么生气,还是他去质问为什么要娶应承舒妈妈回家的时候。
应承舒在一边高调地宣判了他的“罪行”,他没有否认,一一认下,静静地等着父亲对他的判决。可似乎是因为记得他为应家出过的力,又或是单纯舍不得这已经培养好的继承人,老应总并未直接让他滚出去,而是问他——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不再和这帮破唱戏的勾三搭四,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应承宴看着他,忽然笑了。
他回想自己的前半生,大部分时间都在应家的高压下当一个假人,假模假式地生活、工作,身边全是对他阿谀奉承的人,目的要么是骗钱要么的骗权,唯独一个谢萦珠不一样。
纵然谢萦珠也是来骗他钱的,但这是一个会每天早上给他倒一杯温水放在床头,哪怕再困也会等他回家的骗子。
即使和他住在几十平米的出租屋里,应承宴也觉得有“家”的感觉。
空手套白狼的骗子,和给他“家”的感觉的骗子,应承宴想选后面一种。
“什么是不和他们勾三搭四?”应承宴反问,“连寻仇都不行?”
老应总一掌拍在桌上,有些干瘦的手背微微颤抖,瞪着眼睛看向应承宴:“你什么意思?都已经这么丢人了,你还想把这事闹得更大吗?!”
“什么叫闹得更大?”
应承宴反驳:“我是被骗了的人,是我受害者,连自己的利益都不能追回的话,我看这个家是没有必要再待着了。”
老应总怒目圆睁:“你的意思是,你要和应家断绝关系吗?”
“反正应家的钱多半都是我挣的,我确实有这个权利去追回属于我的东西,更何况......”
应承宴的目光落在应承舒身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您不是还有个更争气的儿子吗?那就让他帮您打理应家吧,我就不奉陪了。”
老应总气得浑身发颤,声音都变了:“应承宴,那你别后悔。”
“该后悔的是您吧?”
应承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里多了几分怜悯:“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天天守着那点陈腐的思想和偌大一个冷血的家族,这难道就是你说的‘要脸‘吗?”
似乎被什么戳中了痛处,老应总猛地站起身,顺手抓过一边的一枚杯子向他砸去。
应承宴没躲,就这样定定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直至杯子砸在他的额角,将他的额头磕破。
还可以,不算疼,他想。
比起谢萦珠卷钱跑路来说,不算疼。
老应总被他气得心率不齐,仰倒在梨花木椅子上捂着心口喘粗气。应承宴冷眼旁观,额角的血慢慢流了下来,将他眼前糊上了一层血色的薄膜。
他看了那位名义上的父亲半晌,还是转身离开了。
没走多远,应承舒的声音便在他身后响起。
“哥,你真的要走吗?”
应承宴回头,看向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
应承舒还是人模人样一身西装,戴着他那副金丝框眼镜,让他无端想起了第一次去剧院。
那时他也戴着这样的眼镜,对自己低声下气,言听计从,以至于让他觉得应承舒会一直这样被自己踩在脚底,一辈子都没法翻身。
可他好像想错了,这个弟弟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悄悄长出了獠牙,锋利得甚至能一口咬死他。
“很得意么?”应承宴问他,“终于把我扳倒了,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了,很开心吧?”
应承舒勾起唇角浅笑了下:“按道理说,我现在应该回答你‘是的’,可有些事我又不能装作不在意,所以我没法这样回答你。”
应承宴觉得有些稀奇。
其实他在看见应承舒坐在老应总身边时,他就隐隐猜到了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无外乎应承舒想要扳倒他,于是给了谢萦珠一点小恩小惠,拿走他想要的东西,让他阴沟里翻船。他知道应承舒又怕他又恨他,而现在他想要的东西难道不是都已经到手了吗?又会在意什么其他的东西呢?
“刚开始我没有直接和谢老师说我的计划,”应承舒说,“是他看出来了我想做什么,自己提出合作的。”
应承宴倏地怔住了。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他真的恨你,也是真的懂你,这让我挺不爽的。”
应承舒歪了歪头,脸上的笑容有些无奈:“从小到大我就想赢你,各个方面,无论是成绩,爱好,还是事业,我都想比你做的好,现在也想让他更在乎我一点,但这点我好像有点赢不过你了。”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应承宴瞥了他一眼,“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没有的话我走了。”
应承舒叹了口气,摇摇头,目送着他往走廊的尽头走去。
......
“我一直在找你,终于打听到你来京城了,所以才在这里开了一家店。”
应承宴再次开口时,最初的咄咄逼人似乎消失了,语气和一个正常人无异:“我想着或许有一天你会来吃呢?万一尝到了熟悉的味道呢?”
“我来京城后的每一天都在水土不服,我想港城湿润的气候,想港城的饮料餐食,我吃不惯北方的东西,所以我在想,有没有一个瞬间你也会想港城?如果有这样一家店在,会不会好一些?”
谢萦珠动了动唇,原本想反驳他,可临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好像无话可说。
应承宴说的其实不算有错,在很多个瞬间,他确实有过恍惚,就好像他并非在京城,而是还在港城,外面的艳阳天随时都会飘起小雨,空气潮湿又闷热,像一张网似的将人从头到脚兜起来。
虽然他不喜欢港城,但港城确实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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