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无事献殷勤
眼看事态不受控制，苏浅浅从柱子后窜了出来。
“哎哟，这不是钱庄的封老夫人吗，”苏浅浅一脸笑意地走上前，“这精神头好的，不知今日来有何贵干啊？”
“哼，”老夫人轻哼一声，“又是个狐媚子，一群不要脸的货色。”
“老夫人这是认可我的样貌，真是受宠若惊。”
见苏浅浅如此脸皮厚之人，老夫人一时有些失语，“废话少说，给我砸！”转头示意身后小厮开始动手。
“等等！”苏浅浅大喊一声，走到老夫人身旁，压低声音，“老夫人，不如借一步说话，等我说完再决定也不迟。”
量她个小姑娘也造成不了什么威胁，思索片刻，便同意了。
苏浅浅给老鸨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带着老夫人像一旁雅间中走去。
“您先坐，我叫人去准备一壶好茶。”
“少给我来这套，我可没时间陪你喝茶。”
苏浅浅叹口气，语重心长，“老夫人何必如此心急，我这也是为了您考虑。”
“为了我？”老夫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说话可要过脑子。”
“唉，老夫人您有所不知啊，我也只是这楼内的一个厨子；我们这和风楼啊，和以往有所不同，这每天往来的达官贵人可不少，您说不巧吧，今日晚膳就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您要是把这场子砸了，影响到那位官爷，我恐他会迁怒于你啊。”
老夫人闻言一顿，要说这商贾再有钱，地位也比不得当官的，更何况自己一届女流，真要斗起来，定然不占上风。
见老夫人面色犹豫，苏浅浅趁热打铁，“这位官爷来头可不小啊，那是花钱不眨眼，散财千两也只为吃一顿饭，”少女叹一口气，“我也只不过在和风楼讨活，都是女流之辈，自然之道背后难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您觉得呢？”
思来想去，倒觉得苏浅浅说的有几分道理，但这气就这消了，又觉得失了面子，“照你这么说，就让我吃了这哑巴亏？”
苏浅浅言辞恳切，一副笑盈盈的模样，“我当然不是这意思，竟然都来了，不如喝一壶好茶，我去给您上些糕点，就当我替妈妈聊表歉意，您看如何？”
有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
老夫人知苏浅浅这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便点了点头，任由苏浅浅去了。
雅间们一闭，苏浅浅清了清嗓子，看向小厮们，“老夫人和我有要事相商，你们先回去吧。”
“这……”
小厮们面面相觑，但又许久没见老夫人的身影，只好先行离开了。
人散去后，伙计们自然也就散了，老鸨将苏浅浅拉至一边，“你不会将人劈晕了吧？”
苏浅浅嘴角抽了抽，“您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吗，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还用动武？”
“你自行看着办吧。”老鸨闻言也没在多问。
不多时，苏浅浅端着茶和点心回到雅间。
虽说都是些简单的点心，但能看出来用料扎实，配上刚泡好的乌龙茶，口感丰富，十分惬意。
苏浅浅边将点心摆好，边解释道，“点心都是新鲜现做的，今日实在不赶巧，只来得及做一些简单的点心。”
登时，空气中茶香四溢，带着点心的香甜。
老夫人拿起红枣糕咬了一口，浓郁的枣香，糕点绵实却不甜腻，好吃的很，“这都是你做的？”
“是，我特意做的少糖版本，年纪稍大一些的，吃起来也不会有负担。”
之前早就听闻和风楼来了个女肆厨，没想到如此年轻，手艺也不错，一时对苏浅浅改了观，“你有此才能，何必委身于青楼，城内哪家酒楼不比这干净。”
“我知晓您为何对此处如此大敌意，只是这万般没有您想的如此不堪，不过皆是些为了生活的苦命人，也不是人人皆是靠卖身挣钱。”
“说的倒是好听。”老夫人满眼不屑，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置桌上。
苏浅浅知一时让她改观难度堪比老母猪上树，于是干脆转移话题，“您说啊，这人都有三情六欲，更何况年幼丧夫，总该要有个疏解的法子不是，”少女将茶杯再度蓄满，轻放在老夫人面前，“更何况，又没真进行什么肌肤之亲，您今日这一闹，不是又将她至于众矢之地了……”
老夫人看着茶杯沉默不语，这其中艰辛自己固然知道，心中虽然有愧，但始终咽不下这口浊气，儿子本就死在这深柳巷中，要是……
“我知道您思虑良多，我们这都是做正经营生，卖艺不卖身，想必您也知道昨日发生了什么，无非是花银子找快活，能疏解郁闷，免得心病，这才是再好不过的。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更何况，听听小曲，吃吃点心，再看看俊俏小生，总比得去找男妓要好得多，您说呢？”
那么多年，执念终究也要逝去，一直固步自封，反而把人逼急了。
“唉……”老夫人叹了口气，心里怎会不明白，要说自己黄土都埋了半截了，到头来也是还是要靠着媳妇照顾，总归是不能把人逼得太紧了，“你们年轻人的新鲜玩意，我已是跟不上了，只要不越过那条红线，就随她去吧。”
“没想到您如此开明，不愧是叱咤风云的‘穆桂英’，您就放一万个心吧，只要是来楼里，肯定给你看得牢牢的。”苏浅浅，本想着让老夫人不计较此事，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这样一来，岂不是长久顾客又多了一个。
“如此也好，”桌上最后一块点心入肚，老夫人才惊觉，“你这点心真是不错，就是只能来楼里……”
苏浅浅一听，生意这不就来了吗，连忙开始介绍新来的业务。
送走老夫人之后，苏浅浅紧接着回伙房去了。
“苏肆厨，你可算回来了，没事吧。”
“是啊，听说钱庄的老夫人来闹事，还带了一帮凶神恶煞的小厮。”
……
“你们就放心吧，圆满解决，还多了两个顾客，”苏浅浅摆摆手，“有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在，总归还有扭转余地。”
“还得是你啊。”
“不过，这是怎么回事？”苏浅浅转头看到桌上一长串的单子，有些头大，“我记得，我不是只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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