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你疯了?
有画面在他的脑海里走,好像是有许多不完整的碎片拼成的,能看个大概,但总是模糊不清。
“哥哥,今天的汤又苦了。”
在画面中的李佑反倒是第三人,他看着那个小小的孩子,听他莫名有些软绵绵的声音,一句话中就体现出对这位“哥哥”的信任。
他觉得所有场景存在于现实,可好像是在潜意识中存在。他无法感知这是哪里,一切好像都是黑暗的,一切又好像都是明了的。他只能感受到心里塞满了快乐和压抑的情绪。
好矛盾的情绪。
有一双同样稚嫩的手握住那个小孩,李佑看不清这被称作“哥哥”的人是怎样的模样。可他好像同样体会到那种温暖,就像是那双手同样曾经握住他的手。
这双大不了多少的手递给那小孩一颗糖。
他竟然能看清那颗糖。
透明纸包裹着的,一颗粉色的糖果。
“给……”
李佑听不清楚他的话,一阵电流叫他头痛欲裂,他的耳旁又有刺耳的轰鸣声。
……
他瞬间惊醒,身上全冒着冷汗,心脏被什么压抑住,又胀又酸,眼角还有泪花。
这是李佑反应最强烈的一次,可也是最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一次。
从来到方青区开始,李佑的梦境中就常常出现那两个小孩的故事。
可场景总是分崩离析,快乐的一幕更是少之又少。
记忆消失了,身体里的印象不会消失。
李佑能够十分笃定地感知到,这梦境和他的记忆有关,而那个小孩就是他自己。
五点的清晨,只睡了三个小时的李佑蜷缩在自己房间的一屿,慢慢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却早已没有了睡意。
但这绝对不能是李佑第一节课睡觉的理由。
还是齐同杉的课。
其他老师对李佑可以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接把他当空气。可作为班主任的齐同杉不想管也得管。
“李佑!第一节课就睡觉!你昨天晚上搬砖去了?给我滚外面去!”
听着万变不离其宗的骂语,李佑不怎么在意地走出去。
这是他这个星期第二次罚站。
周围同学对他投来的神情各色都有,但还是鄙夷占了上风。
李佑倒没觉得有什么,自己的名声自己心里有数。
但这一次其实有些表演成分。
他出去后把教室门关上,仗着老师不想管他,齐同杉讲课时又有自我陶醉式讲课的方式(也不知道讲个数学有什么可陶醉的),他直接离开门口属于他罚站的一亩三分地,往楼道尽头的厕所走。
有人在那里等他。
先看见的是他乌黑的短发,高如李佑仍也须微微仰望,他背对李佑,肩背似乎已经有了成年人的宽阔,修长的手捏着单薄的一张纸,应该在细细核对。
有时候他不得不承认,在不认识解辞、没有经历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前,他也曾在解辞站上主席台万众瞩目之时,不自觉多看了几秒。
这人优越的家庭背景,刻印的内在涵养,完美的学科成绩无一不照人、无一不羡人。
谁会不喜欢美好的东西?
在方青二中,解辞就是美好的代名词。
听见响动的解辞转过身,黑色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李佑。
不知为何,李佑解读出一种挑衅,猛地腾升起一股莫名火。
果然刚刚对他完美的想法都是错觉。
“干什么?专门让我出来,我不上课就算了,好学生也不尊重老师的劳动成果吗?”
他的语气颇为懒散,没有一点真心。
解辞没有理会他的话,反倒十分别扭地塞给他一支药膏。
是一支祛疤的药膏。
这时的李佑才想起解辞曾经看到过自己身上无数的伤疤。
一只修长的手并没有有给李佑任何选择的机会,解辞捋起他的袖子,果不其然,又有新伤,几道锋利的口子像是被什么利器划破的,其他地方也是又青又肿,根本没有一处好皮。他拿出另外一盒药膏,打开后轻轻在李佑的伤口附近转圈,冰冰凉凉的触感瞬间蔓延在李佑的伤口处,搞得心都有点痒。
解辞直接将这一盒放到李佑的校服口袋,并没有询问这些伤又是从哪来的打算。
“这药是医生自制的祖传秘方,做多了,你爱用不用。”
药?做多了?扔给我?
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傻的李佑非常想吐槽,可是解辞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把他刚刚捏着的那张纸递给李佑。
既然解辞没有对骂的想法,李佑也懒得掰扯。他乖乖细看那份协议,决不能让某人占了自己的便宜。
协议不是打印出来的,反而是手写出来的。
解辞的字算不上工整,只是能看。可见这本就没有几条的协议最多只用了解辞宝贵时间的三分钟。
只是李佑知道,解辞本身是会写字的。他的试卷辗转于二十个班,那一手行楷让人绝对有印象。
他的字好不好关李佑什么事?他巴不得让解辞的字再难看些,最好难看到批卷老师也看不懂,直接让他倒退一百名。
协议的内容很简单,简单到让李佑觉得是小孩之间幼稚的约定。
1.这三个月内在双方都有需求的情况下,应当履行传递信息素的义务。
2.下课后的十分钟在一楼器材室传递信息素,最好早到,双方尽量不要在放学之后联系。
3.一方如果有行程变更,应当及时向另一方报备,再选择合适的时间。
4.随身携带信息素喷雾,不要暴露两人关系。
5.减少不必要的语言交流,降低打架的风险。
(PS:以掌握的秘密为要挟,最好不要再毁约。)
这些要求无可厚非,均在李佑可以接受的范围,这份协议只剩下一行和前面字体格格不入的小字,那是解辞标准的行楷。
最后,在期中考试之前,李佑应接受解辞的补课并配合。
……
…………
………………
什么东西?
怎么?解大学霸没见过考试分数这么烂的人,最后决定要让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吗?
这就是这份协议的代价吗?
李佑惊了,起初说解辞有慈悲之心,也不过是讽刺,却没想到这人是真有。
“最后那一行,你疯了?”
“我的成绩已经不出名到你觉得能教我了?”
他试图从解辞的脸上看到恶作剧的痕迹,可解辞更是满眼抗拒,就像也是被迫的。
“你和我最好转到一个班,你真以为休息那十分钟凑得过三小时?”
“我只希望你不要掉到二十班,让我这三个月变得过于难熬。”
其实他还有一句。
“别让我把那点责任心也用光,随你自生自灭。”
在两人薄弱的了解中,解辞最起码能认识到,如果他说了这句话,李佑真的可能和他再次谈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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