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小径分岔的花园（5）

仲明推掉了半立的大门，落叶、枯藤、尘土掉的掉起的起，一片尘埃弥漫。皓月透过残窗，阴森地照射大厅的一些地方，仲敏他们四处照了照，爬壁藤纵横交错，莽草遍地，鸟儿等还筑了窝，还有些许树木生长，顶上倒垂了不少挂藤、挂须。老鼠的吱吱叫声、鸟儿的尖叫、蛇的嘶嘶吐信子偶尔交替响起，吓人不足悚人有余。

“21世纪城堡的总控制室一般都另设在安保室内吧。”亓小阳照了照顶上几乎被藤须缠没的挂灯，“就是不知道仲少有没有高科技到能让这些设施存用至今。”“别那么垃圾古代，人家故宫千年前的金砖至今还完好无损呢，何况四百年前的科技大兴时代。”仲明不以为然，“只是照我那老祖宗这个情况来看，我们要想重新启动设施，要么找到总控制室，要么找到这楼内的边，哪个都费劲！老祖宗你置这么个上千坪的东西出来干嘛呢，不累么？”“因为空旷足以寂寥。这样可以享受无边的孤独，世间仅我一人，我便是唯一的存在，一切因我的存在而存在。”仲敏接到一个讯息，打开，竟是仲仆，上来就是这么一句，仲明他们这才发现又走散了一个。

仲仆和亓小阳他们约定天明前花坛集合，转身踏上前往藏书楼层的台阶。脚下窸窸窣窣，是枯败植物的碎裂声；“嗒嗒”声起，是鞋踏石板——不对！灯火通明，墙面、大理石楼梯、扶手光洁亮丽，仲仆适应不过来地四周看了看，哪里还有什么枯藤落叶、蛇鼠虫蚁，目光所及，整座大厅雕梁画柱，水晶灯流光溢彩，雕像栩栩如生，只是空无一人，一派奢华的空旷孤寂感。仲仆揉了揉睛明穴，一下子的光亮，眼疼啊。站在洁白门前，敲了敲就推门进去，走过一排排高耸书架、晶莹桌椅、古董、字画缸......在最里面的红木桌椅前停下，毕恭毕敬，单膝跪下：“小少爷。”

旁边不远处成了儿童玩区，一儿二女正咿咿呀呀地爬来爬去，抓东西玩、啃，还有一个儿子只是安安静静地摸着一个孔明锁。面前是红木桌椅，桌上摆着文房四宝、石雕木雕工具、石雕木雕半成品、小盆景等，还有一个瓷罐，椅上二十来岁的仲俊骐一身玄色锦衣，满头华发，正埋首着文件。仲仆起身，恭敬地开始汇报：“亚文20世纪来到了人类世界；日影星也来到了25世纪；公元2400年，纪天收到亚‘穿越时空的问语’；亚被亚文用‘分子’毁灭；艾瑞尔在‘扫把’星云中寻找着亚建设地；亚世界增加了卡拉星球......”“行了行了，噼里啪啦的什么鬼。”仲俊骐受不了地打断，突然想到了什么，“艾瑞尔？那你是少仆？亓日没有接手幸运草屋？现在运营情况如何？”“启禀少爷，我是23世纪的仲仆。”“......”“幸运草屋亓日没有接手，仲少仆因艾瑞尔的太完善，暂替管理太一阁，所以停业了一个月，而后您才令他重新开张。”“......那23世纪发生了什么？”“月球被开发了；太空村已经起步，太空学院开始选取学院代表入驻；智能情感机器人有反抗苗头；廖敖天儿女遭遇校园暴力，廖敖天开始制造复仇之神厄里倪厄斯......”“啰嗦！折腾！”仲俊骐骂了一句，突然瞧见他的小儿子泪流两行，慌了，“乖乖，我的儿怎么了？伤哪了？”

仲仆有点纠结。他所汇报的要么事关地球的人类时代转变，要么是一个星球的生存，少爷怎么就只顾他的儿女们？也对，都不过他的游戏，有什么好搭理的。一个存在可以强大到什么地步，任何东西的存在或灭亡只在它的不动声色之间？把宇宙当成游乐园？还是藐视一切？谁知道呢。或许这根本就不在它的考虑范围内，它只顾在意它所在意的，其他皆因此而衍生或毁灭，是以它存在；可是这一份存在一旦衍生到无以复加，衍生成一团乱麻，谁还找得出它的源头，谁还能找出它的存在，于是它又不存在了。不是，既然不存在，又何来在不在意一说？或许这就是仲少吧，存在着又不存在，没有目的，矛盾着，混沌着，说不清道不明，宇宙一念间便是生，便是死，掌控着这样的生杀大权，永远的孤寂，承载宇宙的秘密。

那么眼前的这一切呢？太上无情。偏偏最是无情最有情，宁可孤独，守着爱妻的一切，眼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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