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13章
闻葭身形顿了顿,她没想到许邵廷早已了然周敬承将自己接走的事,更没想到他会这么毫不迂回地问出来。
但她心里也跟明镜似的,许邵廷要真的想迂回地问,也许早就在不知不觉间把自己的话套出来了,此刻问得如此直白,不过是因为不想听见自己撒谎。
于是她不遮掩,点了点头。
“他为难你了么?”两人对视,许邵廷直接望进她眼底。
闻葭心脏一拧,此刻她心里有两股绳在晃着,一股晃得频繁但短暂,叫她想立刻将实情告诉许邵廷,另一股晃得持续且慢悠悠,叫她想压抑说出实情的冲动,让他慢慢猜,这两股绳紧绞在一起,犹豫的心理让她不知如何回答。
她踌躇了几秒,莞尔:“听许董意思,你好像觉得周敬承一定会为难我?”
许邵廷避开话锋,反问她:“难道你在跟他走之前,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为难么?”
他不经意地把重心绕到闻葭身上,又把她堵得说不出话。
闻葭回答得磕磕绊绊:“其实也…没怎么为难。”
“没怎么为难,意思是为难了。”
闻葭翘着二郎腿,缄默着,又不说话了。
许邵廷没逼她开口,只是朝她淡笑:“你因为跟我的事被周敬承为难,我也有责任。”
“你准备怎么负责?”闻葭笑了笑,她坐在沙发上,帽檐阴影下一双眼睛明亮,仰头望着他。
许邵廷沉吟,移开目光,再开口时答非所问,没说自己会不会负责,也没说自己准备怎么负责,只是问她:“闻小姐怎么来的,我送你回去?”
“许董怎么还开始赶客了?”
“等下还有个会要开。”许邵廷低头看了眼腕间的表。
他这话一出,闻葭自然也不好多留,只是转身,朝他摆了摆手:“不麻烦许董了,一会儿又被拍了,到时候标题可不好看。”
现在两人说话,聊不了两句便会绕回“被拍”这个话题上,许邵廷觉得左右都躲不开,于是只是纵容她,静静地听着,看着她绰约的背影淡笑。
闻葭高跟靴声音没响几声,又听见身后男人低沉的嗓音:“我让林佑哲送你。”继而不由分说地按下桌上的座机按键,一点也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于是,外面工位上刚暂停八卦没多久的员工,又看见上司跟那女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办公室,只不过这次,两人的位置对调了。
许邵廷始终走在闻葭的斜后方,他微微转头朝工位上看了两眼,然后有意无意地加快脚步,虚虚地挡在她身侧,帮她隔绝了数道直勾勾的目光。
“不麻烦许董送了。”
电梯门前,闻葭扯了扯口罩,很是警惕。
许邵廷缄默两秒:“我刚好有事要下去一趟。”
“……”
电梯又开始运行,直至地下负一层。
闻葭本想从包里拿出一片新的口罩给许邵廷,出了轿厢她才发现自己多虑了,林佑哲已经开着车等在电梯厅外了。
漆黑的车子闪着刺眼的红色车灯,静静地耐心地等着来人。
两人并排走向迈巴赫。
许邵廷在她侧后方,贴心地提醒她:“林佑哲可以不用防着,我跟他说了是你。”
闻葭口罩下的唇勾了勾,点点头。
他拉开后排车门,她顺势坐了进去,随着车门一关,瞬时间,两人又变成了两个空间的人。
闻葭降下暗色的车窗,扭头莞尔道:“谢谢许董。”
许邵廷轻抿着唇,点头,什么也没说,最后又往车内的人看了两眼,才转身往电梯厅走去。
她下意识地扭头看着,他背影挺拔,步伐沉稳,衣袂随着他动作掀着。
电梯厅方才灭的了感应灯感应到他脚步,又亮了起来,却不过半分钟就熄灭。直至许邵廷进了电梯,她才将车窗升起。
车内,林佑哲很尊敬地没有转头直接看着闻葭,而是微微偏头,朝她点了点头,算是示意。
闻葭摘了口罩:“麻烦了,林秘书。”
“闻小姐不必客气。”
她给林佑哲报了地址,继而又道:“林秘书,等下麻烦往那条云际大道那条路走,那条路隐蔽一点。”
他自然能够理解她作为公众人物的顾虑,连忙应下了。
林佑哲做事是周到的,他从后视镜看见闻葭在座位上坐好了才切换档位准备启程,就在他脚要踩下油门之际,电梯厅的感应灯又突兀地亮起,或者说,很不合时宜,因为这光线在昏暗的地下停车场尤为明显。
林佑哲松了油门。
闻葭余光瞥见,扭头,看见电梯门无声地滑开,那道熟悉挺拔的身影又出现在她视野里,本该站在电梯轿厢里的男人,正径直往车子的方向走来。
电梯厅里除了仅有的感应灯外没有其他光源,许邵廷背着光,所以车上的人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轮廓被逆光勾勒,在地上投下一条修长背影。
他步子迈得很快,但平稳,闻葭坐在车里听不见他的脚步声,却总觉得心底砰砰的动静跟他脚步频率恰好撞上。
她呼吸一滞的功夫,许邵廷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后排另一边的车门前,泰然自若地拉开车门,指尖轻提大衣衣摆,坐了进来。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是原本就该坐上车,而不是折返回来的。
闻葭不明所以地看着身旁突然出现的男人,比他还关心公司:“许董…不开会了?”
许邵廷道貌岸然:“我有事要跟林佑哲说。”
林佑哲:“……”
闻葭:“……”
迈巴赫开出停车场,闻葭住的别墅在霖州市近郊,清净的同时必然是要摒弃一些便利的,因此这段路程并不短。
许邵廷方才冠冕堂皇地说自己有事要跟林佑哲讲,这会儿林佑哲一颗心掰成两瓣用,一瓣用来专心开车,一瓣用来听许邵廷的吩咐,然而他等了十分钟都没等到许邵廷开口。
后排两个人刚聊了两句,便被许邵廷的例行会议打断了,他没出声,也没外放,只是戴着蓝牙耳机静静地听着。
那头员工们自顾自地讲着,察觉到许邵廷一反常态地一个字没说,大概是觉得从来没开过这么不合乎情理的会议,都面面相觑着。
此刻车里没人说话,电台里又正放着悠扬的轻音乐,闻葭头靠在车窗上,脑袋难免的微微颠簸着,在这细微柔和的摆动中,难得地在别人的车上睡着了。
这段路开了一个小时,期间许邵廷数次耳提面命林佑哲减速再减速,后者看着仪表盘上堪堪要掉到30码以下的指针,在心里暗自庆幸好在此刻并非晚高峰。
许邵廷车里的淡香味在睡梦中也幽幽地,朦胧地钻进闻葭鼻尖。
她做了个梦,梦里自己在别墅小院子里的秋千上荡着,秋千吱吱呀呀,摇摇晃晃,很不安稳,她摆动的幅度大了,秋千的链条倏地发出一声异响,就在她觉得自己要摔下去的瞬间,一双大手出现,稳稳地托住了她。
她不知道,在梦里她跌下去的那个瞬间,梦外许邵廷看着她因陷入睡梦而晃晃悠悠的头,犹豫了两秒,继而伸出一只手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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