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尘尘起
祝秉青连着好些时日早出晚归,有一次许革音在片玉斋里等到趴在桌子上睡着,腰酸背痛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上只多了一件披风,还是春树给披上的。
他夜里大约也没回来过。
许革音在这种没有尽头的等待里日渐焦躁,再见面的时候却是他自己推开了露白斋寝房的门。
许革音刚沐浴过,借月正在给她绞头发,屋里还有湿濛濛的热气。转头看见是他,顿时欣喜起身,叫借月退下去,道:“你来得正好,我有话同你说。”
她向那边迎了两步,祝秉青没有回话,趋近的脚步略显沉重,一如既往的阔步。近身时近乎急切地攥住她的肩膀,又分出一只手抬她的下巴,低头吻她的嘴唇。
他刚从外面进来,身上却并不寒凉,指尖滚烫,仍带颤抖,摩挲着她的下颌。很不对劲。
“让尘——”她偏开头,从紧贴的唇齿间吐出来的两个字,下一瞬又被人吞进去。
他压过来的力道很重,呼吸也很急促,以往哪怕是他最动情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外露的时候。
许革音莫名跟着他的指尖颤抖,因为他不断施加过来的力度而节节败退,踉跄着往后跌,直至被压到床边。
刚刚放下来的床幔被压到身下,随着他急切而莽撞的攻势更多地卷在身下,裂帛的声响掺杂进含吮声中。
他胡乱掀开碍事的帐幔,抱着人滚进已经不成样子的床里。
等他剥开她沐浴后过于单薄的衣衫一路吻下去的时候,许革音终于能用空闲下来的嘴为自己发声:“让尘,你怎么了?能不能先——”
未尽之言陡然变调,像是凌晨花叶上的霜花,化在他的嘴里,滚下他的咽喉。
他的耐心也只到此为止,不在乎更多的湿润,复又上来将她吻住,除去最后阻隔在他们之间的他自己的衣物。
许革音愈加朦胧的眼睛里看见春节时送他的那根腰带落到地上,银饰相击,声音清脆,鼓动在耳膜。
他比之以往更难缠,更难餍足,许革音有预感自己今夜大约是没办法再问他旁的事,只插空在缓和后头脑略微清醒的时候说道:“早上醒的时候喊我,我有话同你说。”
祝秉青向来不满意她在亲近时惦记旁的事情,以至于此刻药效消退,也还是再贴过来,要堵她的嘴。
“好不好?”没听到回话,她又追问。
祝秉青刚要皱眉警告,那两根手臂轻轻搭上他的肩头环住,他要出口的话莫名变成了:“知道了。”
尾音含进交接的唇齿中。
只是最后他还是食言,许革音惊醒的时候已经是午饭的时候,另一边的床铺早凉了个干净。
许革音愣住,蓦地淌了两行眼泪。已入二月,眼见着刑部压着的案子也要在这月末一桩桩提上日程,她并没有很多时间。
看清了形势,她连午饭也不曾用,这次是真的着急了——祝秉青平日里不来,来了之后却大多都是奔着那事儿去的,她根本没机会问他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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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秉青刚从暗室里走出来,照例有人端了盆清水过来。
颓山走上来,压着声音道:“夫人在后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
祝秉青接了帕子,手上的水珠一个个消失在布巾里。“她来干什么?”
“只说是有事找您,劝过了不肯走。”
祝秉青眉头皱起来,表情不太好看。
走在回廊的时候,迎面与巡按御史撞了个正着。后者看到了他精神一振,促狭笑着走过来道:“哈哈哈!秉青,这会儿可是要出去安抚那外面的小娘子去了?”
祝秉青回了一礼,笑道:“这是哪儿的话?”
巡按御史一脸过来人的样子,微微侧首斜眼觑他,手指隔空点他两下,道:“你还想瞒我。”
刑部哪里是寻常人可以随便踏足的地方?即使是很有分寸地停在街对面,那样久的时间,大门那边自然派了人去盘问,这事儿当然瞒不住。
“未曾听说你娶过妻,”巡按御史转了个身,并肩跟着他一起往外走,“什么时候纳的妾?还是养的外室?”
巡按御史是都察院派驻,不太好得罪,祝秉青一向对他很客气,此时也只能挑拣着回答:“去岁。”
这便是承认了。
“好啊你小子!深藏不露。”往常有时候喊他去花楼里从不肯去,聊起这些家长里短他并不参与,后院里听说也很是干净,原是房里早有了人。
“这回是着急什么事儿,竟跑来了刑部衙门?找你闹着要名分了?可是没谈妥?”巡按御史默认了是他养在外面的,逼着人给名分来了。
毕竟大户人家的子弟往往娶妻也是世家里挑选,婚前纳妾实在不太给脸,通常没人会将自己的岳家这样得罪。
“我也不知道。”祝秉青仍是笑着,嗓音淡淡,像是事不关己。
他这样子虽瞧着从容,巡按御史听着却隐约觉得他有些不太耐烦。
这也在情理之中,女子若是闹起来实在是有得烦,他家这个拎不清的竟是堵在了刑部衙门,想来搞不好若是传到圣人面前,到底是不好听。
于是巡按御史也很是识趣笑一笑,只说自己仍有公务要处理,便不去凑热闹。
祝秉青到了外面,对街的马车很是显眼。他走过去直接掀开帘子进去坐下,面无表情看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里本就忐忑,许革音莫名觉得他此刻实在有些骇人,原先想说的那些话在喉咙转了转,没能立即脱口。
她原本是想问问祝秉青兄长走了科举是不是真的忤逆圣意。兄长一向稳重忠君,不应该如此莽撞,能不能帮忙好好查一查。这一番说辞,她在马车里酝酿了好些时候。
只是等待的时间实在长久,那些因为冲动而暂时忘却的疲惫饥饿渐渐涌上来。
到底是一整日没吃饭,昨夜里又没睡多久,她坐在马车里等了一会儿胃里绞痛。旁边正有个食肆,坐在里面也能看到刑部的后门,倒也不用差使丫鬟跑去别处买。
只是刚坐下来便听旁边坐着的几位提到“大宪卿”,瞥了一眼,像是刑部的狱卒。
“实在是铁面无私,竟连自己府里的面子也不给?”
“眼拙了罢?我们郎中庄正峭直,别说是大伯,怕是他亲老子门下出了这种事情,也是要押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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