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真相
西里斯和凯瑟琳在六年级的时候曾经在阿加莎家住过几日，后来又因为学习炼金术而借住在尼可·勒梅那里。
他这次来到巴黎，首先拜访的就是阿加莎原来的住址，但很可惜，他们一家早就搬走了，连租户都换了好几家了。
接着，他不抱希望地来到尼可·勒梅那里，发现那里早就人去楼空，门口的垫子落满了灰尘。
他想起了镜子。自从凯瑟琳杀死爱米琳之后，他们几个都不再使用她制造的镜子了。
那些镜子连同他们之间互送的物品一起被他埋在一座爱情坟墓里。
那坟墓设在葛拉斯米尔湖周围，西里斯心想他来巴黎前应该把镜子挖出来，但是，凯瑟琳和她的朋友们早就把他们几个全部拉黑了，挖出来又有什么用？
他沿着塞纳河漫无目的地游荡，渐渐地，他来到一处拐角，那里矗立着一尊长袍女巫的雕像，青铜女巫在朝西里斯微笑。
这里是巴黎巫师的隐藏地，类似于伦敦对角巷的地方，只要是住在巴黎的巫师，几乎每周都会来这里逛逛。
他决定去这里碰碰运气，如果今天没有结果，就去查阿加莎的工作单位。
从雕像那进去之后是另外一番天地，热闹的马戏表演、无人演奏的乐队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先去了一家猫头鹰驿站，给阿加莎写了一封短信，约她见面。
就算没有具体地址，猫头鹰也有一定几率能找到她，但她不一定会答应来见他。
西里斯找了一家咖啡馆，在门口的棚子下坐下，观察着过往的巫师们。
他打算等到咖啡馆打烊，如果阿加莎没有赴约，明天就找她的工作地点堵她。
就在这时候，一对中年夫妇兴高采烈地交谈着，路过西里斯，声音飘进他的耳朵。
中年男人：“……你说新衣服会合身吗？真可惜咱们的女儿没办法亲自过来试穿。”
中年女人：“嘘，低点声……放心，我在自学裁缝，用简单的咒语改改没问题……”
西里斯原本没太在意，只是那对夫妇的容貌有些眼熟，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他心想，那个中年女巫长得有点像爱米琳·万斯……
等一下，他曾经在送葬爱米琳的时候见过她的父母，那时候她父母哭得眼睛通红，一直在用手绢捂着脸，虽然印象不深，但现在细想起来，刚刚那对夫妇毫无疑问就是爱米琳的父母！
他仔细回忆着，那时候，听马琳说，爱米琳是家里的独生女儿，那么，短短半年多的时间，那对夫妇就有了新的女儿了吗？
显然不可能。
西里斯刷的一下站起来，悄悄缀在那对夫妇身后。
那对夫妇东逛西逛买了很多东西，然后召唤了幽灵巴士。
幽灵巴士类似于英国的骑士公共汽车，也是基本服务于身体不方便的年长者或者不能使用魔法的未成年人。
西里斯拐进一条暗巷，出来时已然变成了一个驼背老人，他压低礼帽，赶在幽灵巴士启动前最后一秒上了车。
万斯夫妇根本没有怀疑他，一点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售票员问西里斯去哪，西里斯说了一个离巴黎很远的地名。
“哦，那你是最后一站。”售票员收了钱就去了车头。
幽灵巴士飞速前进，离繁华的都市越来越远，周围逐渐变得荒凉。
有几波人陆续下车后，终于轮到了万斯夫妇。
“波普昂村到了！”售票员大喊，“下车的乘客请准备。”
西里斯不动声色地缩在角落，静静地等待万斯夫妇下车。
车门再次合上，司机启动，一脚油门跳跃着离开波普昂村。
结果还不到五秒钟，西里斯忽然大喊：“对不起，我要下车！刚刚突然想起有件事要去波普昂村！”
司机被他吓了一跳，猛地踩下刹车，车上所有人都由于惯性朝前栽倒。
人们对西里斯怒目而视。
“抱歉，抱歉！”西里斯飞奔下车，朝波普昂村的方向幻影移形。
售票员感觉匪夷所思：“手脚这么麻利，干嘛要来坐幽灵巴士？”
*
等西里斯追赶上万斯夫妇的时候，他又换了一身装束，看上去有点邋遢不修边幅，不会在这个偏僻的小村庄显得格格不入。
他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看到万斯夫妇拐进了村子西边的一座木头房子里。
那房子早就升起了炊烟，想必里面有人在做午饭迎接万斯夫妇的归来。
西里斯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他听到里面杂乱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条缝，万斯夫人举着魔杖，小心地望着西里斯。
“请问你是……”她不确定地看着门外的人，然后就一脸震惊地看到西里斯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你好，我是凤凰社成员，爱米琳的同事。在为爱米琳送葬的那天我们见过。”西里斯平静地说。
万斯夫人吓得一抖，嘭的一声关上大门。
“完蛋了，好像要露馅了！他怎么知道这里的？我们是特意搬到这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的！”她急得快哭了，回头用气声说道，想让丈夫拿主意。
万斯先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低声说道：“要不然先让他进来，然后再想办法把他糊弄走？”
万斯夫人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再次打开门，佯装悲伤的模样：“对不起，刚刚听你提到我们女儿，实在太悲痛了，所以有些失礼。亲爱的，你是有什么事吗？”
“是有一些事，一时半刻讲不清楚。”西里斯扶住门框，高大的身影给了万斯夫人巨大的心理压迫感。
“那……你进来坐坐？”万斯夫人让开。
西里斯毫不客气地走进来，大咧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环顾一周，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微笑。
客厅里到处都是年轻女士的生活痕迹，鞋子、毯子包括那些只有年轻人才喜欢的摇滚唱片。
万斯夫妇像对着犯人一样盯着他，他却显得很自在的模样，扭头对着楼上喊道：“爱米琳，出来，别装了！邓布利多有重要的事情通知你！”
“不是……不，那个……你是不是疯了，我女儿早就不在了！”万斯先生着急忙慌地否认，不由提高了音量。
“是吗？”西里斯大声说，“那么我再用守护神传一次话，如果我的守护神能找到爱米琳……”
万斯夫人忽然叹了口气，眼看着瞒不住了，只好自暴自弃一般给西里斯指路：“她就在楼上左手第一个房间。”
西里斯长吁一口气，就好像心里某块沉重的石头被挪开了，他前所未有地觉得轻松。
上楼后，他敲了敲门，吱呀一声拧开了门。
爱米琳坐在椅子上等着他，她看到西里斯，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
“我真的挺想念在凤凰社的日子的。”她嘀咕了一句，然后让西里斯坐下。
见西里斯想说什么，爱米琳抢先说道：“你也别装了，根本不是邓布利多派你来的。是你跟踪了我父母才找到这里来的吧？”
西里斯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我就说嘛，我早就是一颗弃子，说不定邓布利多早就把我忘了，怎么可能突然想起我，还让你来通知我。”爱米琳自嘲道。
“所以你……”
爱米琳再次打断他：“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起过誓，什么都不能说。”
西里斯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我明白了。其实我差不多已经想通其中的关节了。”
“埃德加把伏地蝠的皮借给了你。这一切都是凯瑟琳和邓布利多一手策划的。”西里斯肯定地说道。
爱米琳露出惊异的神色，然后才摇头：“我不能说。”
“但其实你已经什么都告诉我了。”西里斯站起来，“对不起，我的到来打扰到你的平静生活了。”
爱米琳也站起来，她一脸落寞，勉强笑笑：“怎么可能呢？你的到来才让我感觉到，我还活着。”
她把西里斯送下楼，临别时，她由衷地祝福道：“希望你们能早日结束这一切。”
*
凯瑟琳在镜子里收到了阿加莎的留言。
“梅林的裤子，西里斯给我写信要见我！他想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凯瑟琳也不懂。西里斯和阿加莎的关系普通，是因为她，两个人才变熟了一点。他找阿加莎干什么？
她心想，西里斯与她之间的记忆盘根错节，他究竟删到了哪种程度？连带着阿加莎的记忆也一同删除了吗？
她回复阿加莎：“你去见见他，看他想知道什么。他如果问你关于我的事情，你就说很早就和我失联了。”
阿加莎：“OK。”
过了小半天，凯瑟琳收到了阿加莎怒气冲天的控诉：“见鬼的西里斯他根本就不在！我等了他足足一下午！”
“也许是临时有事……”凯瑟琳有点担心，怕西里斯遇上了麻烦。
但阿不福思随后的消息让她哭笑不得。
“爱米琳告诉我哥哥，她被你那小男友发现了。他不知道怎么了，昨天就一直纠缠着要见我哥哥，被我打发走了。现在他找到了爱米琳，恐怕非得要知道真相了。”
凯瑟琳心想，以她对他的了解来说，他那么骄傲的人，不让他知道的事情他是不会舔着脸直接问答案的。
更何况知道答案又如何？凯瑟琳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知道了一个臭名昭著的食死徒背后另有隐情而已。
于是她回复道：“不用管他，他自己会离开的。”
过了一会儿，阿不福思：“果然，他没进来找我，直接走了。不过，他知道了真的没关系吗？要不要让他发个心誓？”
凯瑟琳：“不用。我相信他。”
*
西里斯回到了英国，整个人飘飘然，显然早就忘记了和阿加莎的约见，直到很久后才想起来，又写信道歉。
他直接去了猪头酒吧，原本打算直接找邓布利多对峙，但仔细一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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