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单通模拟宇宙第四十天

芝加哥，卡塞尔学院医疗部，被医疗部看顾数天的里昂·施耐德终于从昏迷中苏醒，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丁达尔效应让光有了形状。

他听见沉闷悠远的钟声响起，这让他不禁看向窗帘外的无垠天空。

站在床边等待良久的“护工”为里昂打开窗户，里昂看到无数的白鸽飞过教堂的钟楼，穿过狮心会的旗帜，贴着湖面扇动翅膀盘旋。

“又有人死了？”里昂问，他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这里曾经被穿心而过，心脏两度击碎，他与生俱来的血统救了他，让他在几近死亡的边缘爬了回来。

“护工”穿着贴身裁剪的英伦三件套，银白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但是线条依旧坚硬，比起病床上一脸颓废的里昂，这位老人的神态像一只看着幼崽从鬣狗嘴里逃生的年轻狮子。

“是你认识的人，叶胜和亚纪，两个很优秀的孩子，他们从水下带回了诺顿的骨殖瓶。”希尔伯特·让·昂热坐回里昂的身边，他拿起床头柜上果篮里一个苹果，削皮的银刀在他指间稳定地旋转，果皮连成长长的一条，垂落下来。

“有时候我觉得我才是刽子手，我把学生们推到屠龙的战线上，”他顿了顿，刀锋精准地切入果肉，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看着他们燃烧，发光，然后…像流星一样熄灭。”

“那我还算幸运，还能再烧一会儿。”里昂看向果篮，上面的卡片写着楚子航的名字，有点惊讶：“他竟然还给我送这个？”

这个后辈是执行部有名的杀胚，独行者，沉默寡言就像个冰块，很难想象突然被不熟的后辈关心的感觉，如同被拟人生物突然贴了一下。

“哥谭那边的事失控了，秘党打算结束哥谭混血种独立的历史，楚子航是接下你任务的人。”昂热说“校董会在批判你触犯了缄默法则，我得告诉你，你火了，守夜人讨论区已经把你挂在首页很多天了，他们都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一个血统评价A级的执行部成员竟然被普通人耍了。”

秘党对于龙族的存在一向严密封锁，如果发现有普通人知道龙族的信息就会对其进行洗脑，如果洗脑解决不了问题就会进入下一步的清洗，对于内部成员泄露龙族消息也会给予惩罚，这个原则被称为缄默原则。

“他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里昂铁青着脸说，谁家普通人能和A级混血种肉身搏斗，一身奇怪的小道具，对混血种的黄金瞳和血统威压没有反应，说不定是魔法侧的成员。

“你这种回答就像是打MOBA游戏被秒了然后说对面是开小号炸鱼的。”心理部富山雅史走进病房，听到里昂的说法，他耸膀“无论他是谁，出于缄默原则，秘党已经派出奥丁之眼的成员前往哥谭了。”

“哥谭失控到什么地步？”

“我们有确切证据，龙族和混血种的存在被暴露了，近些天超人多次探查全球范围内的秘党活动，害的学院都要把市场上的铅价抬高了。”

“最糟糕的是，根据诺玛的分析，混血种中的降临派已经和正义联盟合作，以后我们不仅要屠龙，还要和那群总是惹事的超级英雄交锋了。”

里昂并不意外，就算没有降临派倒入正义联盟，根据秘党近些年对超级英雄的不满，他们迟早会对新世界的力量分化产生矛盾，秘党的目标是屠龙不假，但这个目标是为了混血种巩固在人类世界的权力，如果超级英雄影响了混血种的力量统治，那超级英雄和龙类有什么区别？

“校长怎么看？”里昂看向昂热“您觉得和那群超级英雄开战是有必要的吗？难道以后学院装备部的购买材料里还要多上氪石？”

秘党大部分的老家伙们是野心家，但是这座学院的领导者不是。

“不用试探我，孩子，你知道我对那群飞来飞去拯救世界的家伙们还挺有好感，不过装备部的人早就囤积了氪石，他们是超人的粉丝，递交的购买理由是为了支持超人，说卡塞尔学院每多一枚氪石，外面的世界对超人就更加安全……”昂热想想，道：“去年他们送我130岁生日礼物，就是用氪石雕的苏菲·玛索。”

“比起超级英雄，我对那位出现在小圣詹姆斯岛的龙王更感兴趣，你曾直面了祂，为我们分析一下，富山雅史会对你这次回答进行评估报告，递交给监理会审查。”昂热双手合拢放在翘起的腿上，胸口口袋里的红玫瑰如血一样猩红欲滴。

“……我只看到了祂一眼，第一反应甚至没觉察他是龙类，只记得对方有一双几乎没有威压的黄金瞳，他的年纪大概只有十二三岁，由于是亚洲人的五官，我无法确定他的具体年龄，我也无法描述他的长相，我甚至没完全看清他，就被祂的言灵穿心而过。”里昂努力回忆那个模糊面孔的金发少年“我那时趴在床上，浑身冰冷，仿佛血在一瞬间流干了，脑子里只剩下恐惧，我意识到我会死。”

“听起来很年幼，应该是刚孵化的初代种。根据现场和新闻报道，对方有控制冰和海洋的权柄，也许是传说中的海洋与水之王。”富山雅史记录着“哥谭那边混血种盟会应该和对方打了一架，把自己打到散架了，但我们无法确定那条龙还在不在哥谭。”

昂热站起身，看向窗外熙熙攘攘走过桥梁的学生，从时间上看，他们刚刚结束龙类谱系学这门课，有的充当苦力提着导师巨大的教具，有的穿着白色的芭蕾舞裙准备参加学生会的表演，还有的像个衰小孩一样有气无力跟在大部队里。

“确定的事就交给楚子航吧，既然知道了龙王复苏，就要为祂准备好屠刀。”昂热的目光注视着人群里的衰小孩“这我们这一代，把龙族送葬。”

哥谭，今夜是法尔科内家族最混乱的一晚，数位义警在黑手党的仓库里和猫头鹰法庭的利爪进行第一次交锋，结果由于队友出色的制冷能力，还没开打，利爪就陷入了安详的睡眠。

这让罗马人非常愤怒，他破口大骂：“这么多年，炼金的技术一点没长！遇到冰就睡觉，连隔壁卢瑟都知道对产品更新迭代升级技术，下次让急冻人去猫头鹰法庭逛一圈他们就知道去研究抗冻版了！”

“你还是先考虑一下自己吧。”闪电沃利扣住罗马人的双手，表扬队友“艾斯，这把你MVP。”

“你认识朱利安·克朗吗，他在一周前带着女儿珍妮·克朗找到你，还记得吗？”彦卿走上前，直视着罗马人的眼睛。

“喔，那个家伙。”罗马人想起那个瘾君子“他说想用雏妓换一管药，结果他送来的女孩已经怀孕了，我这里可不是慈善机构，就让他们滚蛋了。”

罗马人扭动身体：“如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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