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第 99 章
从一个十七岁的人嘴里说出这句话，别人可能觉得不适。
戴林菲好像听多了一样。
娱乐圈挺常见。
张一星问：“可以走了吗？”
戴林菲挂了电话，冲十米开外的地方摇了摇手，随后弯身坐进了车内。
车子调了个头。
停在距离孟飞两米开外的地方。
车窗摇下，里面的男人客气的商业式打招呼：“一起吃吗？”
孟飞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对方。
车内的顾静，探出头来。
顾静：“哇，张总的车最新款。”
张一山，手往外一搭，带着压不住的炫耀，声音却刻意显得谦虚：“是测试款，试试性能。”
“他们晚上有事。”戴林菲在里面温和的提醒。
张一山笑着收回手，车子开进了主道。
孟飞的目光一直跟着那辆车，直到小昭叫他，他都没有反应。
握着手机的手，从耳边缓缓滑落，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想什么。
半晌，他才沉默的上了车。
“小昭，他是我们客户吗？”顾静跟小昭打探，“华为手机的新款，我只看到了预告。”
小昭知道他要问什么。手机广告代言谁都眼热。
她只说：“早着呢。”
孟飞斜靠在椅背上，低垂着眼皮，平时最爱聊新车的少年，今天看到最潮的车型，没有问一个字。
到公司。
小昭回头：“孟飞，你帮我倒一下车。”
后面的人没有反应。
小昭看了一眼后视镜，等了一会，孟飞才面无表情的下车，关车门，步态懒洋洋的移到驾驶室这边。
秒入库。
关车门，路过小昭时，手向上一扔，钥匙落在对方手里。
每每这时，小昭还在一旁暗暗记下孟飞开车的动作步骤。
她证拿了一年多，真开才开了不到两个月。
一要入库，只有叫孟飞。
暗地里，公司都叫孟飞车神。
没有他入不了的库。
也没有他认不出的车型。
小昭追上：“孟飞，教姐入库吧。”
孟飞没有停，一直往前走。
进了电梯里，小昭不死心：“你教会我，我请你吃一个月。”
“嗯。”孟飞随意的点点头，“再说吧。”
电梯到了，他走出去，一会想起什么，停住退回来，“昭姐，我未成年，不能教你。”
小昭：“没事的，什么成年不成年，不耽误。”
孟飞挑眉：“那我开车上路为什么不行？”
小昭：“那不行。”
孟飞嘴角扯出一个不屑，脚后跟一下一下踢着地面。
小昭有些不好意思的安慰：“公开上路不行，但在公司的停车场内，你想开就开。大家都了解你的车技。”
孟飞声音不爽：“只能开黑车。”
“这什么话？？”
孟飞扬起下巴：“我要正大光明的开，而且要能开上大马路，停在交警叔叔跟前，跟他问好。”
“怎么了你？”小昭觉得他今天有些反常。
“没什么。”
说完转身往舞蹈室走去。
“今天想吃哪家的外卖？”
“……”
孟飞没有回应，只是背对着她，懒散的挥了个手。
“绝食？”小昭怀疑的看向他。
六少在一旁点餐，问顾静：“怎么个情况？”
两人嘀咕了一阵，他脸上露出过来人的表情。
路过时，他对着孟飞的背影，做出一副男人痛失所爱的表情：“车子、房子、票子会有的，你还年轻。”
小昭：“在说什么？车？”
六少：“在说，爱情。”
“……”
回到公司。
戴林菲拎着一个购物袋进来。
小昭快速迎上：“菲姐，今天有收获吗？”说话间立即闻到戴林菲身上的酒味，“白酒味？”
戴林菲脸上两坨緋红，眼睛里淬了浓墨一般，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办公室，抬手指了指，“我去躺躺。”
孟飞从舞蹈室里出来时，已近子夜。
跟往常一样，他会借着拿手机，去一次戴林菲的办公室。在她不在时，他会发个消息，或是打个电话。
这次灯亮着。
兴许是冷气开得太低，孟飞进去时，身上不自觉的打了寒噤，环顾一周，桌上的购物袋很打眼。
她躺在沙发上，脚上的高跟鞋半挂在脚掌上，一晃一晃的。
耷拉的一只手臂，悬在半空，手里握着手机。
“当”一声。
手机掉落，她没有醒，翻过身，又继续睡。地上的手机嗡嗡作响，转着圈，手机铃声是孟飞的新歌。
他眨了眨眼，蹲下，捡起手机，看着手机屏莫显示的人名：张一星（尚为经理）。
三十七秒后，铃声停止。
一条新消息。
孟飞思考了一会，半蹲着看了看戴林菲，又去看桌上的购物袋，最终没有叫醒她。
刚想着走还是留下时，手机屏幕再度亮起，他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按红色还是绿色变得难以决定。
想按掉。
但。
一个声音响起，“谁打来的？”
孟飞迟疑了一秒，还是将手机递了过去，对方没有接过手机，而是探出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谁？”她在问。
孟飞不情不愿的开口：“张一星。”
“……”
“嗖”一下，戴林菲坐起，抢过手机的同时按下接听，“张总。”
“叫我一星。”手机那头声音爽朗的道。
“张总，是谈代言的事吗？”戴林菲的意思很明确，谈公事只能叫张总，毕竟利益面前人人平等，没有私人情感。
那边的人好像懂了：“代言的事，我跟总部说一下，这个项目很有影响力，竞争的人很多。”
“当然。”
戴林菲明白，代言国货，不是光有流量就行，最要紧的要形象好，没有黑料。
“其实，就是路过你公司楼下，看到你的办公室的灯亮着。想问，是不是在加班？”张一星语气恳切的问。
“走得急，忘了。”
“我给大楼里的保安打电话。”戴林菲撒慌时脸不红，心不跳，信口解释道。
“是吗？”张一星抬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大楼上，唯一还亮着光，身后的保安叔叔，抽着他给的烟，听着有声书，正在围着特斯拉打转。
孟飞看着戴林菲，眼里浮出一抹微不可觉笑意，嘴角放松，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转头看向窗外，起身。
戴林菲：“你干嘛？”
“唰。”屋内一片黑暗。
戴林菲愣了几秒，过了一会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夜的寂静被一阵汽车的轰鸣声打破，像是男人吟诵着简单的惆怅。
她站起来，缓缓走到窗前，路过楼下的特斯拉车尾灯独自闪着左灯，开向马路上，晃晃悠悠的消失在夜色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身后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叫她回头。向右，嘴巴被一片凉意袭来，她有点抗拒的推了推。
下巴又被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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