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老相好

虏将军冷哼一声：“那也是你们大梁保护不力导致，为何你能安然无恙回来，唯独我们公主失踪？我看分明是你故意将她藏了起来！”

“在下为何要将公主藏起来？两国若是交战，与我又有什么益处？”

虏将军被问得哑口无言，大手一挥：“总之，若是公主找不回来，你们就等着西夏的铁骑踏平中原吧！”

皇帝轻咳一声，面上不动声色：“虏将军稍安勿躁，朕一定会给你、给西夏一个说法。卫澜听令！”

卫澜上前跪下。

“微臣听旨。”

“朕命你三日内找到琼花公主，若找不到，唯你是问！”

“慢着！”虏将军抬手制止，“我要他立下军令状，要是三日找不到，就将此人交给我们西夏处置。”

皇帝身边的崔公公暗暗吃惊。

他素闻西夏人凶残，若是卫大人落到他们手里，只怕是凶多吉少。

就连皇帝都有些犹豫。

“这……”

卫澜毫不犹豫地应下：“好！就以三日为限，我会将公主完好无损地交给你们。”

虏将军冷笑，他们西夏皇室并不缺公主。

若是牺牲一个公主，能够除掉一位大梁皇帝身边的肱骨之臣，还能顺便要些好处，也不算亏。

——

邱司直按照徐朝云的吩咐，找到城中好几位年纪大的戏迷，将他们全都请到了大理寺。

徐朝云戴着面纱走进屋内，对着惶恐紧张的众人微微欠身行礼。

“诸位莫怕。请你们前来只是有一件事想要问问诸位，不知你们谁知道昔年的京城名角叶清弦？”

几人面面相觑，似是在回忆这个人。

一位老伯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出来。

“我记得他，他曾在春江楼献唱过，那时我还是布庄的掌柜，花了十两银子买了票，可惜演出当日东家要我去进货，便错过了演出。”

徐朝云忙问：“那你可知道叶清弦在京城还认得什么人？”

“当时叶清弦下榻的客栈就在我们布庄对面，我记得他很喜欢吃品月楼的炙烤鹿肉，有时一日都会叫两三次闲汉给他送来吃。”

经老伯一说，其他人也想起了叶清弦，纷纷给徐朝云提供了几个与他有关的去处。

徐朝云一一记下，从钱袋子里掏出一些碎银分发给众人。

“今日有劳诸位，事出紧急，故而将你们请到这里，还请诸位见谅。”

“不敢不敢，只是不知小娘子为何对他感兴趣？他应该已经过世几十年了，这世上记得他的人，委实不多。”

徐朝云一本正经胡诌：“因为我祖母曾是他的戏迷，想要为他写一本生平记，便让我多多搜罗与他生前有关的故事。”

“小姐真是有孝心。”

“只是下次莫要再在大理寺见面，实在是有些吓人。”

徐朝云干笑两声。

她心想就大理寺那帮人下手没轻没重的，要不是她特意叮嘱过，只怕这些戏迷们还会被关在监牢里与她见面。

——

马车缓缓停在品月楼外，徐朝云还未下车就听到了门口传来吵闹声。

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年轻男子掐着腰站在品月楼门口，正在与店小二吵架。

“我以前可是你们品月楼的常客，连你们老板见到我都要敬我三分，你一个小小的跑堂竟敢如此对我？”

店小二轻蔑地上下打量了几眼男子：“你身无分文来吃霸王餐，若是我们老板在，会直接拿大棒子把你打出去！还不快滚！”

“谁说我没钱？我曾在你们品月楼预付过不少银子，是你们自己弄丢了账本。”

徐朝云掀开帘子，细细打量着男子的眉眼。

若是上了妆……

可不就是叶清弦吗？

他不上妆时生得清秀俊美，在人群中格外出众。

“这位公子的账，我替他出了。”

徐朝云撑着下巴，见叶清弦回头，冲他笑着招招手。

叶清弦双眼瞬间瞪大，长腿一迈就要开溜。

徐朝云指着他，语气散漫：“抓住他。”

邱司直三下五除二就将叶清弦按住，反手压着他的胳膊将他提到马车旁。

“疼疼疼，快放开我，我不跑就是了！”

徐朝云对邱司直点了一下头，邱司直这才松开手。

叶清弦龇牙咧嘴地揉着肩膀，没好气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抓我？”

“你不属于这里，我要送你回去。”

“少多管闲事，就算我留在这里，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徐朝云已经忍了他很久，一把扯过他的耳朵，将他拽到车窗旁，贴着他的耳边恶狠狠道：“你个老不死的，不想走我现在就杀了你。”

叶清弦吓得立马闭嘴，乖乖地上了马车。

邱司直在一旁看得直发愣。

这位徐小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放狠话的时候竟有些像他们卫大人。

果然温柔刀最致命。

从人狠话更狠来看，徐小姐与他家大人还真是般配。

叶清弦垂头丧气地坐在离徐朝云最远的位置。

“你离我那么远，怕我把你吃了？”

叶清弦撇撇嘴：“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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