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谈判
沈命这封信,送到了一个任光砚的幕僚,名叫徐思林的手里。
不过 ,这个人是从珃郡跳槽过去的。
凭心而论,这个人确实有几分学识,当初任光砚攻打这里时,他看出来尹达打不过,正巧与任光砚手下一个亲信是旧相识,所以连夜逃走,投奔任光砚。
沈命派人送给他的,除了一封信,还有大笔黄金珍宝。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徐思林推脱几番后收下了这笔钱。
因为沈命请他办的事,很容易。
沈命在信中,请他极力劝任光砚趁赵挽正不在攻打珃郡。
原本徐思林听到沈命派人拜访他的消息,还不想见,就怕沈命请他劝阻任光砚发兵,结果只是迎合任光砚的想法,还能拿到大笔银钱,不干的才是傻子。
徐思林是个小人物,如同其他人一样,他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沈命花这么多钱让他办一件他本就应该干的事。
但他的身份很特殊,沈命相信,这笔买卖做的再隐秘,也会传到任光砚耳朵里,所以,沈命的目的,只是让任光砚留下这么一个印象:珃郡曾花重金,请一个珃郡跳槽过来的员工,劝他攻打珃郡。
任光砚这个人,多疑又刻薄,听到这件事,必定会心存怀疑。
沈命听到使者带来的回复后,点点头,又派人准备马车,前往陈都。
陈都的主人武军,赵挽正曾评价过:有几分江湖气。
想要打动这么一个人,只砸钱不一定能行的通。
武军的性情和外貌并不相符,他看起来似乎还有几分书生气。可沈命一与他交流,就知道为何赵挽正会对他有这种评价了。
不论如何,求人办事,多多少少还是要备点礼,可武军一看沈命带来的一大箱金银珠宝,立刻冷嗤一声,就差把沈命扫地出门了。
不过沈命立刻拿出了她真正想要打动武军的东西——地图。
不管武军态度如何恶劣,她都不闹,舔着笑脸,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武军到底还是被软磨硬泡,听沈命分析。
沈命告诉他:陈都位于珃郡和璠郡之东,而任光砚这个人,好高骛远,如果任由任光砚发动战争,把珃郡占为己有,那么任光砚会就此收手吗?
他的下一个蚕食目标,又是谁呢?
武军听到这里,抱起手臂:“我也不是傻子,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呢?任光砚是个混蛋,但赵挽正也未必是什么好人。我听说赵挽正这次去纪州,收获颇丰啊,万一她回来转头和我打起来呢?”
沈命一看他态度软化,紧张的心情也终于放松了几分。
她摊开地图,指着陈都的位置:陈都虽小,但物资丰盈,一旦让任光砚占领珃郡,必然会吞下陈都。而赵挽正,这次本就是为了北境百姓安危,前去抗敌,这才导致珃郡空虚,不然任光砚也没空子可钻。
赵挽正和任光砚不同的地方在于,任光砚始终觉得,你的就是我的,就算现在不是我的,迟早也是我的。而赵挽正,她的动机至少到目前为止,奉行的是我的就是我的。
她既然能着眼各州百姓的性命,宁可放下自己的地盘不管,说明她并不是一个置天下大义于不顾的人。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顶着被天下人唾骂的风险,去攻打一个小小的陈都呢?
“如果您能帮助我们渡过难关,相信我们郡守也会铭记您的恩情,更不会背信弃义,掉头攻取陈都。更何况,您这次救援,是义举,天下英雄都会钦佩您雪中送炭的情意,何愁有情有义之士不奔您而来?”
武军低头思索,犹豫不决:“只是我们陈都毕竟兵马不足,抵抗任光砚……”
沈命笑笑,我来求您,自然不会想要您倾尽全城之力迎敌,就算您这么做,我也良心不安。
她慢慢收起地图,然后直视武军的眼睛:“我只需要您率兵作出帮我们抗敌的样子,之后,我会让任光砚主动退兵。”
武军怀疑地看着沈命的脸,然后笑出来:“你们这帮珃郡的小娃娃,倒是一个赛一个的口气大。好!老夫倒要看看你们有几分本事,能让任光砚主动退兵。”
当日,沈命在这里留宿,并派人送给赵挽正一封信,她也没有预料到,这封信差点让赵挽正因一时大意丧了命。
在赵挽正清醒后的当日,她立即回信,与武军结盟,约定互相永不侵略,永不背叛。
这只是一封盖了赵挽正官印的书面协约,至于正式合约,等赵挽正回去后,两人再正式结盟。
沈命把这封信恭恭敬敬交给武军后,武军大为满意。
所以沈命提出离开。
武军很奇怪:“我看你这个小姑娘不像会打仗的样子,何不留在此地,等我集结军队一同抗敌?”
沈命笑了笑:“我还要再去见一个人。”
辞行后,沈命登上了马车,再次赶往下一个目的地——封人。
一旁的帘子被风吹开,沈命那张封闭在车厢内的脸与外面广阔天地再度有了连接。
冷冽的冰雪让沈命的心情逐渐冷静下来。
与武军谈判的时间里,冷静是装的,沉着是演的,只有时间紧迫才是真的。
她明确的知道如果不能及时劝说武军帮忙抵抗任光砚,那么珃郡随时有可能被任光砚手下的寒刀砍成废墟。
她谈判时,甚至没有时间去思考,武军有没有可能直接把她绑了交给任光砚。
沈命自知自己才能不足,唯一敢自夸的,就是越到危机关头,她越是出奇的冷静,寻找生机探索希望已经成了无需思考的本能。
下一步呢?她会不会平安?还是会年少殒命?
人人都不希望乱世到来,就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哪一天就和死亡不期而遇,也许前一瞬刚和家人举杯欢饮,下一瞬自己家就冲进来一帮乱军把全家人乱刀砍死。
沈命的思绪像缠绕成一团,完全找不到线头的丝线。她掀开帘子,看着外面苍茫一片。
老大这时在做什么呢?
沈命的思绪像乱拳砸着她的脑袋,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就在她思考着听说赵挽正这次受伤严重,也不知道疼不疼的时候,已经过了陈都的关卡,沈命突然抛开满脑子纷杂的想法,命一个小卒冒充她坐马车,自己则单骑一匹快马,随着一个识路的小将,抄小道朝封人赶去。
任光砚的侦察兵果然之前侦查到沈命的动向,专门派人截杀,等他们发现车内并没有看到沈命的人影时,沈命已经叫开了封人的大门。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绝不是像武军这样厌恶的时候恨不得朝你脸上吐口水,被说服后又豪爽大气,更多的,是像封人的郡丞李石闻一样——保守、清醒的笑面虎。
他一听说沈命到来,马上客客气气、恭恭敬敬地把沈命迎进来,礼数周到,待遇良好。
可沈命一提起正事,他就开始劝酒,七拐八拐就是不接茬。
实在推脱不了,就说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帮你们珃郡,至于怎么帮,什么时候帮,你别管。
沈命一开始也和他绕圈子,最后实在顶不住了,她放下酒杯,对李石闻说:“您怎么现在还有心情喝酒,现在是大祸临头的日子呀!”
李石闻眯了眯眼,笑着说:“大祸临头的怕是另有其人。”
沈命说:“我们郡,我是不担心的,我只是替您担心罢了。”
她告诉李石闻,您看,封人地处珃将和璠郡之西,如果放任任光砚扩张势力,那么,一旦珃将失手,下一个被攻打的,将是封人。
况且,赵挽正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万一赵挽正回来,一看她辛辛苦苦抵抗久唯族,结果自己被人抄后偷家了,那么赵挽正一发疯,把璠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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