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9章
到了约定时间，陆昭晞迫不及待的到玄关处穿鞋：“妈，我和苏晓约好了去河清公园走走。”
陆琼视线从电视剧前移到她身上：“药带了吗？”
“带了。”陆昭晞拍拍校服口袋。
“早点回来，别玩太疯。”陆琼见状叮嘱一句，没再多问。
陆昭晞走出家门，傍晚的风带着些许凉意。
河清公园离她家不是很远，想到自己即将和谢时屿第一次在学校外的地点见面，心跳比平时快了不止一点。
眼看距离公园越来越近，远远地，她就看到公园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今天的谢时屿和往日在学校时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不管是套着校服外套还是背上背着的乐器包，都能隐隐窥见未来的那个他。
“谢时屿。”陆昭晞走近后叫他。
听到声音，谢时屿抬头收起手机，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后说道：“你来了，走吧，我们进去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傍晚的公园里人不少，有散步的老人，追逐打闹的孩子，还有卖小吃的玩具的小摊，摊位上亮着暖色的灯，衬得公园格外热闹。
他们避开人流，沿着小径走到一处临水的凉亭，凉亭里有几张石凳，水面倒映出对岸的灯光，还算安静。
“就这吧。”谢时屿指了指石凳，从背包里拿出几张打印的歌词和笔。
陆昭晞在他身边坐下后问道：“选好歌了吗？”
谢时屿把其中一张纸推到她面前：“嗯，是我自己写的歌，但旋律和歌词都适合合唱，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们也可以换一首你听过的。”
当然不介意啊！她怎么可能会介意自己偶像的原创曲，当年他发新歌，自己可是第一个买数字专辑的人！
陆昭晞看到纸上熟记于心的歌词，点点头：“没关系就这首吧。”
“好，那我唱一遍。”谢时屿翻出吉他，修长的手指在琴弦间扫过，旋律从指尖流出。
前奏结束后，谢时屿开口唱出第一句。
他的声音干净清澈，仿佛天生就该站在聚光灯下。
陆昭晞在心里默默跟唱，这首歌她前世循环过很多遍，但在正主面前开口唱又是另一回事了。
直到谢时屿唱完整首歌，她才回味过来，原来他这个时候唱功就这么好了吗？！
难怪未来那些职业黑粉就算黑他品行和素质，也没人敢说他唱歌不行。
“还行吗？”一曲终了，谢时屿抱紧吉他微微侧头。
这个角度，陆昭晞能看清他微微颤动的眼睫，睫毛下一双漂亮的眼睛此刻正向下撇去，不敢直视她。
“很好听啊！”
“呼。”谢时屿闻言松了口气，他把MP3拿出来放到桌面上：“这里面有我之前录的demo，你多听几遍记一下旋律。”
哪成想陆昭晞摇摇头，“不用，我已经记下了。”
谢时屿愣住：“……这么快？”
她说：“你写的旋律好呀，怎么可能记不住，直接开始排练吧，留给我们的时间也没有很多。”
“行吧，那我们先合一遍。”谢时屿被她夸得没绷住表情，笑得露出一排牙齿。
***
说是那么说，第一遍合唱却合得磕磕绊绊的。
陆昭晞有些地方慢了半拍，高音部分气息不稳。
谢时屿没有打断她，只是在她唱完后，用笔在歌词纸上划出几个地方。
“这里节奏可以再快一点。”他指着歌词，“还有这个过渡，换气点稍微提前一些会更好，你听一下。”
说完，他低声示范了那一小段。
陆昭晞认真跟着他的示范小声哼唱。
第二遍，第三遍……一直到配合逐渐顺畅起来。
她投入的唱着，偶尔抬头看他专注的侧脸，心跳又快了几分。
谢时屿似乎也对她能这么快跟上节奏，并且乐感不错感到一丝意外，偶尔会抬眼看她一眼。
时间缓缓流向八点半。
凉亭不远处，几个小孩在玩皮球，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男孩用力用力过猛，皮球脱手后滚向水边，噗通一声掉进水里，掉的地方离岸很近，但小孩的手却够不着。
小男孩哇的哭了出来，指着水里的球哭喊道：“我的球！”
小孩家长闻声而来，眼看球随着水流越飘越远，气得破口大骂：“哭什么哭？你说你，刚买的球又丢了，还好意思哭？”
顿时凉亭周围哭声和叫骂声吵成一团。
凉亭里谢时屿和陆昭晞的练习自然被打断。
哭闹声传入凉亭里，谢时屿听见后放下手中的歌词，起身朝喧闹处走去。
陆昭晞坐在凉亭里看着他动作。
只见谢时屿走到水边左右看了看，捡起旁边地上掉落的树枝，小心的伸向水里轻轻拨动，几下之后，皮球被他拨到岸边。
皮球被捞起，小男孩见状也不哭了，抽噎着望向谢时屿。
谢时屿抱着球走过去，蹲在小男孩面前，把球还给他温声道：“给，下次小心点，别在水边踢球了。”
小男孩接过球，破涕为笑：“谢谢哥哥！”
旁边的家长也连声道谢，谢时屿摆摆手走回凉亭。
陆昭晞看着他走回来，心里某个地方软了一下。
“已经八点半了，还要继续练歌吗？”谢时屿看了下时间问道。
陆昭晞想了想，回道：“今天就到这吧，我们出去走走，休息一下？”
“行。”
公园里此时满是饭后消食的周围居民，他们二人就随着人流在公园内闲逛着。
一时间别无二话。
这时，一阵断断续续的滋啦杂音从小广场上传来，循声望去，声音来源是一个背着吉他的青年，他的小音箱正发出刺耳的噪音，随后便彻底没声了。
青年拍打音箱急得满头大汗，周围原本在听他唱歌的路人脸上露出失望，有人走开。
谢时屿看到这一幕，眉头微皱，“我过去看看。”
陆昭晞跟在他身后走过去，青年还在检查线路插口。
走到他身边，谢时屿开口询问：“是接触不良还是电源问题？”
青年抬头，是刚才路过凉亭时看到的两个年纪轻轻学生模样的人，愣了一下：“啊？不知道啊，刚才还好好的。”
谢时屿指了指音箱：“我能看看吗？”
青年犹豫一下，让开位置：“可以。”
谢时屿凑近音箱检查了一下电源线插口，又顺着连接线看向艺人放在地上的小型电池供电装置，他拿起连接线，仔细看了下电池接口的金属片。
“这里金属片有点接触不好，有纸吗？”他点了点电池接口。
青年赶紧从包里翻出一包纸巾，谢时屿抽出一张，折叠成小方块垫在电池接口的金属片下面，再重新插紧连接线，接着他按下音箱开关，瞬间，音乐伴奏重新响起来。
青年惊喜出声：“修好了？太谢谢你了同学！”
“小问题。”谢时屿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
青年感激不已，看着谢时屿和旁边的陆昭晞，想到路过凉亭时二人练歌的声音，热情的说：“两位同学之前是在练歌吧？唱得真好听！我这设备也修好了，你们要不要唱一首试试看？”
在陌生人面前唱歌？还是在公园里？
陆昭晞完全没料到这个提议，下意识看向谢时屿。
谢时屿注意到身边投来的视线，沉默了一秒，然后对青年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他走到青年所布置的小小表演区，拿起地上的麦克风示意陆昭晞过来。
陆昭晞挪动脚步站在他身边，感觉手心有点湿。
吉他前奏响起，周围慢慢开始有围观的人聚集。
陆昭晞看着眼前众多陌生的面孔，顿时心跳如鼓，喉咙发干。
就在前奏即将结束，她几乎喘不上气时，她肩膀忽然被谁碰了一下，扭头望去，是谢时屿。
他侧过身体低声道：“别慌，看我就行。”
他的声音宛如一道天堑，瞬间隔开了那些让她不安的视线。
谢时屿转回头，对着麦克风唱出第一句，歌声透过音箱传开，陆昭晞听到他的声音，看着他专注唱歌的侧脸，紧跟着他的节奏，开口唱出自己负责的部分。
“星光在夜幕沉淀
心事藏进折纸的背面
指尖触碰的瞬间
像穿越漫长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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