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有侯爷这句话我便放心了。”叶拂青笑了笑,将随身携带的平安扣取下,大拇指细细地摩挲着,难免有些不舍。她看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递给谢濯,语气严肃凌厉,不见往日半分不正经,“倘若将此物遗失,侯爷哪怕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臣怎敢呢?”谢濯语气幽幽,从她手中接过,好生放入怀中,随即又提醒道,“大婚将至,这段时间你我二人的行为举止必然会引得众人关注,圣上现在因旁人进谏已然对我二人的感情有了怀疑。还望公主在人前能多加配合,您也不想自己的努力功亏一篑吧?既要结成夫妻,那便是唇齿相依,唇亡齿寒这个道理,想必公主比我明白。”
叶拂青瞥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我自然懂得。”
既已事了,叶拂青摆了摆手,不愿再同他多说,“侯爷请回吧,今夜可因为你耽误好些时辰。”
谢濯亦不再言语,叶拂青往房中走,两人擦肩而过,谁也没有再看对方一眼。
自这日起,二人书信往来多了不少,只是叶拂青可忍受不了给他写情诗的苦,便磨着夕照帮她从古书中抄几篇下来,再特意大张声势地寄出去。
日影在窗棂上轮转几番,书案上收到的信也摞成厚厚一叠,倏忽间,已至二十八日戌时。
叶拂青侧躺在床上,看着满房间收拾的夕照,疑惑出声,“今日怎么兴起想要收拾东西了?”
“公主,你是不是忘了明日便是你大喜的日子啦,当然要提前把东西都收好。”夕照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语气难掩兴奋喜悦。
叶拂青眨了眨眼恍然反应过来,她对时间流逝向来迟钝,没想到在一边写信一边训练之中,时间比往常过得还要更快些。
想到明天就要离宫,同谢濯成亲,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又平躺在床上,一眨不眨地盯着半空。
前世的她同寻常闺阁女子一般,认为婚事乃人生最重要的大事,况且是嫁给自己倾心之人,她对婚事极为热切,事事都是自己操办,甚至于整日掰着手指头数究竟还有几天要同谢誉峤成亲。
迫不及待、欣喜激动,当年的她是这样的心情。而现在的自己早已提不起精神,甚至说不在乎这场大婚仪式,总之于她而言只是一场交易。
无波无澜的,没有多余的感情。
“噢对了,今日侯爷送来的信里还夹了张纸条。”夕照突然又说,噔噔噔跑到她面前,掏出一张小纸条,学着谢濯的模样念了出来,怪腔怪调地说:“公主,明日便是我二人的大喜之日。还望公主时刻谨记我们的约定,矫情饰貌之事,公主向来擅长。”
夕照强学谢濯那低沉沙哑的嗓音,别扭非常,叶拂青不由得被她逗得笑了出来,倒无心在意他言语中的阴阳怪气。
叶拂青配合地点了点头,娇声道,“好的侯爷。”
两人笑作一团。
夕照将纸条放在烛台上烧了,又凑到她跟前来,“东西我都已收拾得差不多了,明日公主可以高高兴兴没有负担地成亲了。”
“嗯,夕照最是贴心了。”叶拂青笑了笑,揉搓着她的脑袋,说,“你等会同在含香殿伺候的丫鬟们说一声,若是愿意跟着我去侯府的便跟你一起走,若是不愿意,便去准备些钱财送她们出宫吧。”
夕照点点头,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撒着娇,随即站起身来,斗志昂扬地说:“公主,那我现在就去办,明天见。”
叶拂青嗯了声,目送她离开。
房中只剩下她一人。这一晚,叶拂青没有同前世那样激动地睡不着觉,反倒内心极其平静,睡了个安稳的好觉。
第二天巳时,叶拂青正在庭院中吃着早点,夕照站在一旁同她说明哪些宫女想留下来哪些宫女想出宫。
“给公主请安,公主吉祥。”
叶拂青听见声音下意识抬起头看过去,便见一群宫女嬷嬷站在含香殿前,整齐划一地同她行了礼。
她看见她们一个个满脸堆笑的模样有些怔愣,便低头又咬了一口手中的肉包,过了会儿才问:“我记得酉时方才成婚,怎得你们这么早便来了?”
“公主,成婚之日新娘子要准备的东西可多了,不早些开始,恐怕误了吉时呢。”领头的嬷嬷笑着说。
“不着急,有什么事等我吃好了再说。”叶拂青冲夕照使了个眼神,夕照立马意会,走到门口拦住几人,朗声道,“还望各位稍等一会儿,我家公主用膳时不喜欢太多人侍奉。”
叶拂青无视她们那着急热切的眼神,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早膳才再度出声。“夕照,让她们进来吧。”
夕照应声,迎她们进去。
叶拂青走在前头,鱼贯而行进了闺房。
“公主,这是侯爷特意差人送来的喜服,是京中最有名的绣娘缝制的呢。”嬷嬷捧着一件华丽的喜服递到她面前,说。
叶拂青顺着她的话看过去,入目是艳丽如霞的红绸缎,垂落的广袖之上,是用金线绣成的展翅鸾凤,裙摆层层叠叠,每一层都绣着各不相同、娇艳欲滴的花卉。
“好漂亮。”夕照站在一旁赞叹道,随即又挤眉弄眼地朝她笑着,“只有这般喜服才配得上我家公主,侯爷这番准备,想来是花了不少心思呢。”
叶拂青笑笑,她抬手摸着柔软如水的绸缎,心中也觉惊艳。她未曾想过谢濯竟然还会准备这些,更何况一件喜服要缝制十来天,原来他如此早之前就在准备了。
天天嘴里不饶人,做的事倒还挺有个人样的。叶拂青轻笑一声,收回手,朝几人示意,由她们侍奉着穿上喜服。
绫罗绸缎虽轻,但层层叠加下来,也将她挤得有些气虚,她淡声说,“这喜服虽美,但未免有些繁重了。”
“一生只有一次的喜事,难免要受些罪的,这已经是老奴见过最舒适的喜服了。”嬷嬷笑着说。
叶拂青知晓她没有恶意,但这句话细细品来却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前世她因为一件喜事,受的罪可不止一星半点呢。
她没再说话,任由众人搀扶着将她推着坐在妆台前,几位宫女嬷嬷簇拥而上,添妆的、挑首饰的,个个都忙得不亦乐乎。夕照站在一旁,时不时给她喂些东西垫肚子。
日头渐渐斜了,站在一旁的小宫女出声提醒,“已经申时了。”差不多又过了一刻钟,叶拂青满身的行头才算彻彻底底得拾掇好。
叶拂青看着铜镜中的人,鬓发如云,蛾眉皓齿,容华若桃李。凤冠上金凤展翅,昂首欲飞,金丝珠络如水滴般垂落在她额前鬓角边。
“公主当真是风华绝代,侯爷可真是天降的好福气呢。”有个胆大的宫女出声说。
叶拂青闻言笑了笑,也打趣道,“就是不知道侯爷今日可会比往日俊朗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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