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道观
夜色渐凉,沈荜微瑟缩着肩,脑袋嗡嗡地有些混沌,身子有些发两,于是笼住套在外边的的云篷。
沈荜突然想到:“银翠,你从五岁入宫,那年我仅仅一岁不到,之后你便一直跟在我身边,你且仔细想想,我是否有见过甄夫人?”
银翠凝滞回味,搜刮脑中的零碎记忆:“这位甄夫人虽说贵为丞相夫人,但与上都高门士族交集甚少,不宴乐,不游玩,在奴婢印象中,公主与她确实不曾见过。”
“这就奇怪了。”沈荜联想到白日在宁府时甄莲的举止行为,总觉得她唤自己那声“阿荜”怪异蹊跷,这声没有来的呼唤令她心惊胆战。
“公主可是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妥?
沈荜摇摇头,一道猜测涌上心头:“银翠,你去查查甄夫人在陶府时是何经历。”
银翠领命。
公主车架进了宫中,四下清净,眼前两排四方宫灯高高地悬挂在宫殿梁坊。
沈荜慢慢撑靠边栏,神色倦怠,又打了一个哈欠懒散地耷拉眼皮假寐。
本就神疲乏力的她,方在宫外与王远之遇到那桩命案更少不了耗费心神,此刻忍不住困意睡着了。
轿子落地,停顿的刹那惊动唤醒沈荜。
银翠小心地扶着沈荜下轿,突然,眼前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的女子上前来,看起来是早已经在宫门外等候多时。
“属下参见公主。”
沈荜借着宫灯看清眼前人的身形和脸庞,正是流雨。
她的吃惊迅速因此扫清所有疲惫道:“快!快起来。”
沈荜递给银翠一个眼神,示意她去办先前交代的事情,独自领着流雨进了长宁宫。
殿内亮堂,唯有二人一前一后站定。
“流雨,你此去图兰可有特别的发现?”沈荜迫不及待地问。
沈荜特意咬住“特别”二字,自然不是要她重复那日传信回来的内容,信上所书都是挑了重点道述,她要的是流雨说些看似平常的或者不平常,能探寻出些许蛛丝马迹的地方。
“回公主,属下到了图兰后,日日紧锣密鼓地搜寻诏书的下落,几乎要将图兰翻了个底朝天,但都无所获。”流雨神色严肃,“在此期间,唯独有一处让属下觉得有些奇怪......”
“何事?”
流雨眉头紧蹙,像是所有的不解和疑惑都缠绕在眉间。
“图兰有‘鬼’。”流雨话音刚落,就知道这话一处必定让人觉得莫名其妙,难以信服,又继续解释,“属下刚到图兰时,为避免打草惊蛇带着一帮人暗中执行任务,图兰受地动影响,当地人或流离失所,或重建家园,很多百姓夜间都是席地而睡,手里却捏着一张符纸。经属下打听发现,原来是很久以前,他们之中接二连三有人无故遭受杀害,死者全身精血流失,五脏六腑全被掏干净,死法惨怖却又面带微笑,如同干尸鬼魅一般摆在地上,当地人称之是有‘观音鬼魅’作祟。”
沈荜听了这惊悚又离奇的事件问:“这事当地的官府可有作为?”
“当地府尹因赈灾一事应接不暇,就算是报了官也无济于事。”流雨顿了顿道,“更诡异的是,后来这命案竟然被一帮道士解了。”
“那群道士自言‘青天有道’,因此名为青天道观,原是隐居山林的避世高人,因见图兰有煞,于是奉太仙君之令,下山降妖除魔,制服恶‘鬼’。”
沈荜皱眉,她从来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冷哼一声:“到底是降妖除魔,还是装神弄鬼,恐怕只有他们早就知道。”
“若说装神弄鬼,那位道主青天白日下还亲自演示了一番活死人肉白骨的仙法,竟令一位干尸死者起死回生,如此奇闻秘术,迅速传遍整个图兰。因此,他们的信徒也越来越多,几乎大部分图兰人都追随供奉,发誓永生永世跟随青天道,而作为信徒的代价就是需要终身留在图兰......”
流雨说得绘声绘色,将那段时日在图兰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说出。
沈荜越听越不对,“终身留在图兰”,这些话好像在哪听过......
哦,对!
流雨的话和严子琛当日所言几乎一摸一样,难道这图兰人终生不得离开故土是因为这个青天道?
可这是入道之人信奉的道规,如何算是所有图兰人都遵守的准则。
“那些个信徒可有什么特别之处?”沈荜问。
流雨眼色一楞,认真思考后道:“想要进青天道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她脑海中忽然浮现遗漏的点,“但若是衷心跟随青天道,那么他们手臂上都会有一个红色印记,以便道中之人录册保佑平安。”
沈荜听言,立马转身到桌案前,提起狼毫蘸饱墨汁,寥寥几笔挥洒,一个状如鸢尾花的图案跃然纸上。
“你且看看,是否是纸上所画的图案?”
流雨仔细辨认后道:“不错!就是这个!”
联系今日发生的种种前后,沈荜猜测,荣萃街见到的死者谷娘大概率是是因为入观后离开图兰,被青天道的人亲手杀害。
沈荜思及此,又觉得不太对劲,越理越乱,若果真如此,她记得宁弈曾说这鸢尾花是图兰人祭奠亡者的死祭之法,按理说宁弈是很早之前得知这种奇异祭奠方式,可流雨又说这花案在道观信徒身上也出现了,一来两者时间对不上,二来,如何能解释宁策吾死士离开图兰藏匿华庄却安然无事?
作为图兰人的祭奠方法和道观信徒所刺的刺记,两者之间能有什么联系?
若要说起来,这鸢尾是陶璟之所钟爱之花!
莫非是这道观与陶璟之有什么关联?
目前线索太少,也只能这样推断。
沈荜神色不宁,这样看来图兰藏匿的秘密怕是只有多没有少,但自己眼下实难分身,齐悦朝政不稳,沈昭还未即位,至少要等继位大典之后她才能抽身彻查此事。
这件事只有先搁置一方,待她稳定齐悦再做打算。
突然,沈荜觉得胸口艰涩硬痛,口腔中被一阵铁锈腥腻味布满。
她抓紧捏住衣袖捂住口中,吐出了一抹鲜红。
“公主!”流雨急切喊道,“属下去叫徐太医。”
欲转身之时,一只柔软的手掌拉住她,身后之人强撑着虚弱道:“先别去......过两日便是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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