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成年

时序住院后，每天都会有医生来检查他的身体状况，抽血化验，判定最佳手术时期。

祁父也回来了，余岚依也经常过来看望他，祁昼更是每天坐在床边，晚上也陪他睡一起。

时序突然很开心。

原来生命会有这么多人关心。

护士小姐姐过来给他打留置针的时候，时序吓得大哭起来，他手背血管太细，只能扎在手腕内侧，小朋友疼得哭天喊地。

祁昼皱紧眉头，心疼坏了。

“小序，乖。” 祁昼低头，在他额头上面亲了下说：“乖乖的，等明天做完手术，我给你买小猫咪。”

时序抽搭两声，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真……真的吗？”

“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

护士姐姐也在旁边夸他：“小朋友真勇敢，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小孩，难怪哥哥很喜欢你呢。”

时序听见后，瞬间就扬起唇角笑，他也说：“哥哥也很厉害！是他把序序捡回来的哦，不然我就会被小野兽叼走吃掉了。”

护士微怔，也感动得眼眶泛红，摸了摸他脑袋说：“真乖的小孩。”

时序越懂事，祁昼就越心疼他。

这是他人生中最害怕的时刻。

很快，手术的日子来临。

祁昼坐在手术室门口安安静静，他脑海里浮现出这些年的相处。很开心、很轻松，时序很好养。他不会像其他小朋友总是哭闹不听话，只会黏糊糊地趴在他怀里喊哥哥。

每次喝药、打针、抽血的时候，护士都说他最乖，都不需要被人按住，只要在他怀里，小家伙就不会动。

想到时序如果突然消失了。

他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忘记这个小男孩，可能会记在心里一辈子，也再也不会快乐。

祁父在走廊外抽烟。

余岚依也是走来走去。

“老祁，当初儿子被蛇咬了后，我都没这么慌，序序是真的乖，这孩子我打心眼里喜欢，这万一有什么不测……哎，我心里也难受得很。”

祁父搂着她肩膀拍了拍：“别怕，成功率很高，小序一定能挺过来，他是个很幸运的孩子。”

祁昼望着手术室的灯，泪水悄无声息地在落下，睫毛湿成团。

有时候，他在想，当初没有把他捡回来，小孩就不会受这么多罪，或许死也是一种解脱。

——

祁昼从回忆里惊醒，看着怀里刚满十八岁的时序，瞳孔涣散，哭得满脸泪痕。

“哥……我真的不行了……”

“序序，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哭的最伤心吗？” 祁昼埋在他身体里问。

时序摇了摇头。

“你六岁的时候，做心脏病手术，两小时没出来。我在外面哭了两小时，后来你昏迷两天，我又哭了两天。”

“我在想，你那么乖，又怕疼，每次在医院打针都会嗷嗷大哭，为什么在我怀里就会变得很安静？”

时序搂住他胳膊，眼尾泛红大汗淋漓地回答：“因为我知道，我是你捡来的呀，担心如果不听话，会被哥哥丢掉。”

“笨蛋。”

祁昼动作没停，说：“就算你不听话，我也不会丢掉你，”

时序无力地闭上眼，祁昼也真的担心他身体受不住，很快就结束了。

“序序，今晚吓到你了？”

时序躺在浴缸里嘀咕：“确实挺可怕的……屁股好疼啊。”

祁昼抱住他沉声道：“十八岁，你成年了……是我变态，是我过分，暗恋你这么久，养你长大，得知你喜欢其他人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乱了。”

“哥，我也喜欢你，如果不是成年了……我都不敢试探。”

时序趴在他怀里，又抬手摸了摸他脸颊，两人四目相视：“哥，你长得真帅。”

祁昼温柔笑了笑回答：“哪有咱们序序帅，学校的校草，又是校霸，明明心脏做过手术，不能剧烈运动，还喜欢闹事，不怕别人找你麻烦吗？”

“我才不怕呢。”

时序玩捏他的手指，“你从小教我跆拳道，不就是要保护自己吗？看见那些弱小的被欺负，我就忍不住出手。”

“我教你学习跆拳道，是加强身体锻炼。医生说如果你完全不运动，心脏会越来越差，免疫力弱，所以要适量轻微练一下，不是让你去打人的。”

时序嘿嘿笑两声，然后躺在哥哥怀里眯上眼：“我不怕，我哥哥是跆拳道黑带，爸爸是教练，如果有人欺负我，你们一定会帮我的。”

洗完后，时序躺在床上眯着眼，祁昼正在给他涂药。

“好痛。”

“有点红肿，躺几天休息会好的。”

时序把脸埋在枕头里说：“五次，整整五次，呜……”

祁昼拍了下他屁股，疼得时序直哆嗦，他说：“那你解释下，为什么要和女孩出去约会，骗我好玩吗？”

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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