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三十二页

鸦雀无声。

高傲仰着头的狐狸跺跺脚，在那只没动静的虫尸上补了几下，蓄力一跃飞跑到方道夜身边，开开心心用头蹭了蹭她的腿，喉咙里呼噜呼噜滚出几声撒娇。

方道夜弯腰摸了摸她，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给她仔细擦了下爪爪。妮可万分配合，擦完爪后眯眼咧嘴，露出一个兴高采烈的笑脸。

“嘿嘿，老师，你怎么知道我嫌那个虫子脏？”

帕妮丝从机甲舱内滑出，和她精神体一样殷勤地跑到方道夜身边，也得到了一个奖励的摸摸。

学生们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不敢直接去问被面色严肃的教授守着的方道夜，于是一窝蜂冲向了帕妮丝：“刚刚那是什么情况？！魔法吗？我们终于要迎来魔武双修的时代了吗？！”

“滚呐你，小说看多了吧！应该是教授的研究取得了成果吧！”

“那莉莉……老师是研究助手？那白光是从她身上发出的啊！”

“她叫方道夜。”沉稳的男声打断了学生们的叽叽喳喳，“那是她的力量。我……”

里希特沉默片刻。他并不觉得自己帮上了什么忙。

事到如今，她的力量已经不能再隐藏下去。原本他打算等方道夜书页集齐，能力完全恢复后再将消息逐步传出，这样才能最大限度避开那些暗中的恶意，为此还特意叮嘱了那几个知道真相的学生配合，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里希特想把她藏在暗处。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保护方式，但她需要这种自以为是的好意吗？

“教授是我的助手！”有人在他耳边爽朗道，“里希特把我的法器修得可好了！”

“哦哦哦！”

夜游神的亲和力无人能挡，她一接话，还很清澈的学生们立即嗅到了和善的味道，马上转移目标围在了方道夜和里希特周边：“法器，是说这本书吗！喔接近就有种很舒服的感觉，这是什么能量？”

“莉──方？方老师改名字是想告别过去吗？这个法器又是怎么来的呢？之前好像也老看见你抱着这本书，那个时候它就已经有这种特殊力量了吗？”

“嘿嘿我就说教授是老师的助手～上次考核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了～”

“这些问题之后会集中回复。”里希特微微护住方道夜，“她刚才受了伤，不要撞到她。”

“哦～”有人感叹，“罗兰教授现在看着真的很有助手的感觉欸！”

里希特动作一顿。

英俊的男人嘴角像是上挑了一下：“嗯。我是她的助手。”

“唔哦哦！！！”

大家拖长声音起哄，里希特耳根泛起一点窘迫的红色，默默拎起趁乱在方道夜脚边绕来绕去的雪狼，放回了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的埃里克身边。

“莫娜，医疗室那边情况怎么样，你的精神体回来了吗？”教授生涩地转移话题。

“嗯，回来了。骚乱好像平息了。”圆溜溜的小白鸟停在莫娜肩头，对着方道夜的方向垫脚跳动了两下，像是在打招呼。

乔治待在机甲上没下来：“教授！约翰好像晕过去了，要把他拖出来吗！”

在他的大嗓门里，训练场的滑动大门再一次打开，一群制服男女列队而入，为首的那个满脸焦急，张望一番后径直朝他们走来。

薇诺娜冷嗤一声：“护卫队的人现在来了。真是及时。”

学生们把方道夜挡在身后，警惕望向匆匆而来的护卫队队员。

领头的男人看见他们这架势倒不生气，抱歉道：“今天值班的联络员有问题……还好有学生及时发现，把消息直接传给了我。……现在情况如何？”

“基本得到控制。”里希特对他微微点头示意。

“那就好那就好！”男人神色放松了些，“场上那是？”

“虫。”

压低眉头打量来人的那对蓝色眼珠透出审视，将男人面部的所有微表情一一捕捉。

男人高高挑眉，眼神中流露出真情实感的紧张：“虫？！这里怎么会有虫？？有人受伤吗？医疗队的人呢？？”

“喂，你们在干嘛！！”

乔治的大嗓门从机甲的扩音装置里传出，震得大家耳朵嗡嗡响：“不许动！再乱摸我动手了！”

两个护卫队队员尴尬地站在原地，其中一个的手马上就要挨上贴在墙上的黑影，一时间顿在半空。

刚才略有些放松的学生们立刻又紧张起来。

男人解释道：“不好意思，平时都是他们收拾清理东西……那东西不能碰是吧？”

“场上所有的东西都不能碰。”里希特说，“那些我都要带回研究室。”

男人有些惊讶：“那边的机甲里还有个伤者，不送他去医疗室吗？”

“那是间谍。”学生中有人说，语调冷冷的。

*

联邦军校逐渐苏醒。今天没早起的学生一睁眼，就被一连串的劲爆新闻震撼到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什么？有虫族进了学校？？啊已经死了？什么有人背叛了人类给虫族打掩护？？脑子没问题吧？？什么？！关于治疗精神海的研究有了极大进展？？？！！你说谁？？谁是主研究者？？？莉莉？？？哦现在改名叫方道夜了？？真的假的啊？？什么罗兰教授亲口承认的？啊你还偷偷录了视频？好兄弟/好姐妹这是我的联络号，偷偷发我我绝对不外传……

“托你们两的福，这些坏消息带来的恐慌情绪居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莫桑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十分惬意地喝了一口花茶：“哇，这个真不错。”

不远处白发的男子仔细地看着小店里门上的花纹，厨具的形状，杯碟里盛着的甜点更是被细细研究，看了又看：“…………”

方道夜不太理解为什么里希特要把这两人叫来自己的宿管室，但还是像对待一般客人一样招待起来。她顺便记起那条金灿灿的小蛇，问道：“莫桑，你把你的精神体放出来，我看看它的伤吧？”

“不了小夜。”金发男人坐姿一下端正起来，“罗兰叫我们两来是给你做保镖的，他要是知道我们在这蹭吃蹭喝还让你再次动用能力，恐怕下一次我们求他办事的时候要被折腾死。”

一旁看了半天花酥的梅森倒是来了兴趣：“我不怕，反正我现在这个行业没什么需要他帮忙的，美容室他也已经帮我装好了。”

他话音刚落，室内便多出一只毛色雪白的大猫来：“这是我的精神体，方小姐帮我看看？”

“你真是……”

白色大猫在莫桑的叹息声中优雅地舔舔爪子，并未像以前一样，出来就是换个地方继续懒洋洋的躺着。它对盘中甜点十分感兴趣地嗅了两下后，选择放弃糕点，迈着猫步走向了另一边的方道夜，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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