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遇险
“四殿下这鸟儿养得真好。”御前内监厦康谴来永宁宫的彭福笑得满脸谄媚,“厦公公特意叮嘱奴才,来向惠妃娘娘请安,千万不能忘了献上这个。”
彭福恭敬地举起手中鸟笼。纯金的栅栏交错间嵌着翠绿玉珠,与四皇子掌心莺哥儿羽色相映生辉。
四皇子细长指尖掠过小鸟的翼翅,停在尾羽上,神色淡漠,对彭福献上金笼视若无睹。
彭福脸上笑眯眯的,恭恭敬敬地捧着笼子,纹丝不动地候着。
“彭福你放着罢。”永宁宫主位上,响起惠妃不耐的声音。
彭福依言放下笼子,躬身垂手。
惠妃继续道:“回去告诉厦康,行事谨慎些,不要急功近利。若再惹得圣上不快,连我也保不了他!”
“喏。”彭福应声,躬着身子,倒退着出了殿门。
殿门甫一合拢,殿上“啪”的一声脆响,瓷杯已摔碎了一地。
殿内宫女早已屏退,无人上前收拾。惠妃浑不在意,越过碎片,声音狠厉:“他云钦想做楚国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楚国公是死得好啊,该死的时候死了,保全了一世的名声。他云钦做得到吗?”
惠妃步履急促,恨声道:“他还想学楚国公扶持太子?太子是块连楚国公都捧不起来的烂泥!哼,只要他还有那份野心,那份贪念,就等着被圣心猜忌吧!”
她看着玉阶下,自己的儿子风姿如玉,朗朗如月,手中把玩着一把金柄剪子,更衬得肌肤胜雪。惠妃神色柔和下来,谁也比不上她的皇儿。
“你见到楚国公的女儿了?”
四皇子颔首:“是。伶牙俐齿,姿容倩丽。”
惠妃追问:“她合你心意吗?”
“心意?”四皇子始终平静,“她有这般出身还需要考虑什么心意。”
惠妃烦闷地按了按额角:“我知道。有人上疏参她掌掴贵女,却被通政使薛勤压了下来,圣上知晓了也未置一词。”
“通政使薛勤是楚国公旧识,维护其女在情理之中。”
惠妃愤懑:“本宫几番示好,他们全都置之不理!平日怕被指结党,互相攻讦毫不手软,唯独遇上楚国公的事,便好似拧成一股绳。圣上竟也纵容!”
“当初父皇为先帝所忌,放逐白鹿山,追随其侧的便是楚国公所率的这批人。他们辅佐父皇起兵夺位,挣下这份从龙之功。后来楚国公自请镇守安西府,中途遭北蛮阻断,与中原音讯隔绝,独自支撑直至重归中原。未及封赏便身死,成了父皇心中唯一的忠臣,纯臣,对那批臣子也有了几分恻隐之心,没有清算,他们都是仰承楚国公鼻息而已。”
“还有景家那蠢东西,还不知道收敛,若非当年求得太后懿旨,容如月性子软,容家早就要和离。至于拉拢个容征都这般费力!要他接来安阳还得搬出圣上。”惠妃想到景家,更觉气不打一处来。
四皇子眼神微动:“无妨,容家总有求到我们这儿的时候。”
惠妃仍是不忿:“可那安阳若是不温婉柔顺,岂不委屈了我儿?收入府中终归是要为你所用,须得可心听话,若是性子不好,那便不配做这正妃之位!”
四皇子放下手中金剪,小鸟鸟喙已然折断。他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一根根扯掉那挣扎小鸟的飞羽,直至它再也动弹不得,才随手丢弃。
惠妃已经唤来宫女收拾满地狼藉。
四皇子抬眸,声音听不出情绪:“再寻一只来。要受得住,再放进笼子。”
*
静台寺外,杏花纷飞。
容歆与徐云初等人在寺中上香叙话,道别时已是下午。
寺庙位于城东,寺外大道平整宽阔,横贯东西。
“小姐,您可知这条路来头可大了。”马车外驾车的文竹语气轻快。
“文竹,你跟我们一同入的京,才来多久啊,就知道这么多了?还敢在小姐面前显摆?”影青撩了车帘,戳着小厮。
“哎哟哎哟,好姐姐饶了我!可别戳了,痛。”文竹笑着躲闪,“我哪敢显摆啊,我这就说!这条大道是当年空明法师自佛国取经归来所行之路。如今西头正是花宵街,东边是静台寺,从城西往东行,正应了‘梦幻泡影,行至灵台澄净’的禅意呢!”
这次容歆与徐云初她们相约上香,都是相熟的人,影青十分期待也想跟着出来玩,便带上影青。
驾车的文竹是一同从江州老家来的,十分机灵,不过几天时间,对京城已经熟门熟路。他又颇有些身手,是以文家舅舅返回江州时,把他留了下来。
容歆好奇:“文竹,你从哪儿听来的?”
小厮嘻嘻笑了起来:“我也是街上听人闲谈才晓得的。”
容歆望向车窗外。佛门清净,香客安安静静行走于大道,间或传来车轮辘辘之声。夕阳如融化的橙红糖心,缓缓西沉。
“天色尚早。”容歆收回目光,“既然今日灵台清静了,我们便去西城逛逛,沾点尘埃吧!”
“那可好了!”影青雀跃拍手,见文竹不动,又去戳他,“哎呀,你怎么不动身呀?”
文竹躲着影青的手指,面露难色:“那地方,只怕是不适合小姐您逛呀。”
容歆轻哼一声,“我知道,又是那些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我们就在车上看看,不下车便是。”
马车向西驶去,横穿整个京城,天色渐暗。
沿途每个路口竟都有巡街军士盘查行人。好在见到马车并不阻拦,予以放行。
“这是出何事了?”容歆蹙眉。
文竹叹了口气:“上岁北边遭了灾,收成不好,逃荒来的流民不少。现在能入城的,多是使了银钱的富户。但也有趁守军不备混进城来的,所以在查人。”
北地灾民流离失所,此处却依旧夜夜笙歌。
她们面前灯火通明。从外城引入了一池春水,岸边石舫流光溢彩,隐隐传来丝竹管弦之声。
容歆却注意到街边停着的一辆马车,小厮们正围着拆除车上家族徽记。
“是‘景’字,那可是景家的马车?”影青跟着容歆凑在车窗盯着那些小厮。
“是景家的。”文竹确认道。
“他家怎么改了性子,知道要装装样子?”
影青怒道:“也不知道装给谁看?二小姐最近病得都下不了床了,请了医馆来看,说是体虚忧思过重,景家可曾派人来问过一句?”
容歆冷冷道:“不来最好,若真把姐姐接回去,才是糟心。”
容歆想了想,对文竹道:“跟上他们,看他去做什么。小心别叫他们发觉。”
“好嘞!”文竹精神一振,熟练地驾起车。
那景家马车拆了徽记,再无顾忌,径直驶向最热闹的一艘花灯船。船身挂满绢纱制成的莲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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