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峭壁鬼影
船头,顾溪亭、许暮、惊蛰并肩而立,望着前方逐渐收窄、峭壁如刀削斧劈的河道。
其实通往都城的这条水路,贴着鬼见愁和回龙湾,曾是云沧至都城最快的捷径。
但不知从何时起,消失在这条水道上的船队越来越多,久而久之,这条水路几乎荒废,只余下一些亡命徒或急红眼的商贾,抱着侥幸之心闯上一闯——有的侥幸通过,有的直接从鬼见愁去了鬼门关。
然而顾溪亭选择这条道,却并非亡命,也非急迫,是他不信邪。
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两岸的岩壁:“彼时朝廷想另开水道,但资金不足,庞家主动承担风险,以垫付巨额资金,向朝廷换取了世袭的专营权。”
许暮看着那鬼斧神工般的险峻地貌说道:“天灾固然可怖,只是天气恶劣时出事概率虽增,却也远未到十死无生的地步才对。”
顾溪亭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比起捉摸不定的天威,我更信是人心险恶,借这险地行鬼蜮之事。”
惊蛰在一旁飞快地记录着两岸的特征,闻言笔尖微顿沉声道:“大人明鉴,此处地形适合设伏,若有人想掌控漕运,清除异己,此地便是天然的坟场。”
此时,船队缓缓驶入鬼见愁的入口,航道骤然缩窄,仅容两船勉强并行。
天色仿佛也随着深入而昏暗下来,压得人心头发闷。
两岸峭壁高耸入云,怪石嶙峋,如同巨兽张开的獠牙,投下巨大的阴影。
许暮望着这壮阔又险恶的景象,不禁低声感慨:“造化之奇,鬼斧神工……”
顾意神情严肃地走了过来,一手紧握腰间佩剑,一手捧着顾溪亭的焚心,递到他面前。
他将几人护在身后,声音低沉地向顾溪亭汇报:“峭壁上有东西在动。”
顾溪亭接过焚心后,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顾意所指的方向。
许暮和惊蛰也几乎是同时把手搭在了腕间的箭袖上。
果然,数十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吸附在垂直的峭壁上,正以惊人的速度降落,动作迅捷诡异,如同巨大的黑色蜘蛛!
“跟在我身后。”顾溪亭对许暮低声说了一句,随即踏前一步拔剑,与顾意并肩而立。
几乎在顾溪亭拔剑的同时,惊鸿司和霜刃司的十四名精锐,训练有素地瞬间散开,将他们四人护在核心,形成了一个严密的防御圈。
人人屏息凝神,目光锐利,甲板上的气氛一触即发。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时刻,船舱方向却传来一声轻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晏清和竟不紧不慢地推开了他那间舱室的舷窗。
他甚至还悠闲地给自己倒了杯茶,靠在窗边,饶有兴致地望向峭壁上的黑影。
晏清和这一开窗,让峭壁上那些吸附的黑影,动作骤然加速。
他们不再隐藏行迹,如同黑色的雨点,精准无比地朝着晏清和所在的船舱窗户和舱门扑来!
一部分黑影在半空中甩出飞爪钩索,直取甲板上的顾溪亭等人,显然是想制造混乱,拖住他们。
“晏清和!”顾溪亭气得厉喝一声,又瞬间洞悉了对方的目标,他手中焚心剑光一闪,精准地劈断一根射向许暮的钩索!
“掠雪裁光留下!其他人,护住那家伙!”
掠雪和裁光身形一晃留在顾溪亭身侧,其余惊鸿司成员和霜刃司主力,则如同潮水般涌向晏清和的船舱。
扑向甲板的影蛛并不畏死,手中弯刀短匕攻势凌厉,却只守不攻,只求缠住顾溪亭等人!
掠雪见状,取出发髻间一枚看似普通的碧玉茶簪倏然弹出,化作一道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翠绿流光,破空而去!
一声轻响,茶簪精准地没入一名扑向顾溪亭的影蛛眉心,那影蛛身形一僵,直挺挺栽倒在地。
几乎同时,裁光手腕一翻,数道细如发丝却坚韧无比的金线自袖中射|出,金线在空中交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将数支射向几人的箭矢尽数绞碎!
两人配合天衣无缝,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奇异的美感。
虽然情况危机,但许暮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惊艳,他虽知九焙司各有所长,但亲眼目睹惊鸿司如此精妙绝伦的出手,还是第一次。
惊蛰更是看得热血沸腾,一边警惕着四周,一边低声说道:“金线裁光破毒矢,玉簪掠雪取敌颅!”
两人不知何时已将箭袖上的手移开,开始欣赏起掠雪裁光的招式。
而霜刃司的成员则如同真正的幽灵,身形飘忽不定,手中短刃寒光闪烁,每一次闪现,都伴随着影蛛的一声闷哼。
他们与试图冲击舱室的影蛛短兵相接,招招致命,狠辣刁钻,将影蛛死死拦截在舱门之外。
惊鸿司掠雪裁光、霜刃司冰锷寒泓,原来名字就是他们最精妙的功夫。
顾意小小年纪,剑势却大开大阖,带着一股霸道,所过之处,影蛛非死即伤。
掠雪身形灵动,茶簪神出鬼没,裁光金线如臂,攻防一体,三人配合默契,很快将甲板上的影蛛清理干净。
顾溪亭沉声道:“掠雪、裁光,去支援!”
两人应声而动,瞬间加入舱室外的战团。
有了他们二人的加入,霜刃司压力骤减,攻势更加凌厉,将最后几名试图破门的影蛛彻底绞杀。
舱内,晏清和的身影清晰地映在窗纸上,他仍端着茶杯,仿佛刚刚发生的血战与他无关。
门外被溅上几道刺目的血痕,但舱门紧闭,内里安然无恙。
战斗结束得迅猛而惨烈,水面漂浮着几具黑衣尸体,迅速被湍急的河水卷走。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顾溪亭收剑回鞘,转身快步走到许暮身边,目光扫过他全身,确认毫发无伤,才松了口气,他轻轻握住许暮的手,发现触感微凉,便低声安慰他:“没事了。”
许暮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点了点头:“嗯。”
这时,晏清和舱室的窗户再次被推开,他探出头来,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无辜:“顾大人,外面都解决了?我能出来了吗?”
顾溪亭看着他这副慢条斯理的模样,再想想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一股无名火差点窜上来。
他想起关于晏清和那日把晏无咎气吐血的事情,此刻忽然觉得所报非虚。
顾溪亭冷冷地瞥了晏清和一眼,没好气地怼道:“有区别吗?你刚才在里面看得还不够清楚?”
晏清和笑了笑,目光扫过甲板上的狼藉和血迹:“这是薛家的人吧?”
顾溪亭眼神锐利地盯着他:“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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