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下人领命出去将画萤带了进来,她换回了在薛家时常穿的大袖衣裳,天蓝色的衣服称得她面容既温婉又清冷,薛山青看她的眉眼微动,闻画萤离开场地后一直担心着云箬的伤势,犹豫之下还是选择来薛府问一下薛山青。
闻画萤对薛山青行了礼,道:“薛公子。”
薛山青颔首,对她说:“坐。”
闻画萤谢过薛山青,接着来到他对面落座,与此同时,薛山青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画萤根本无心喝茶,她满心都是云箬如何了,她担忧地问道:“我听闻小唯在宴会上时,遇刺了,不知现在小唯的情况如何了?”
“仍旧未醒,楼府的赵大夫还在为她诊治着,恐怕是凶多吉少。”薛山青慢声道,他眉间露出少许的哀叹之气,听到此话的画萤心里顿时犹如被泼了一盆凉水,冷得彻底,是她亲手伤了她,薛山青不动声色地将闻画萤的反应收进眼底,他继续道:“都是我不好,未能察觉出有歹人混进了薛府,以至于让小唯受了伤,那位歹人我已就地处死,如今只盼小唯能够平安醒来。”
当日的情景她也有所了解,听到薛山青已经将人处理后,画萤抬起头看了眼他,那时她一心想着杀了华阳公主,未能注意云箬,如今细想起来便觉极为不对,云箬坐的地方离华阳并不近,她为什么会到华阳的身边来,还替华阳当剑,现下听薛山青一说竟是有人要害她。
但就算如此,亲手刺伤她的人还是自己。
闻画萤叹了一口气,忧心地问薛山青道:“小唯现在在哪里?”
薛山青淡然道:“还在别山,她身边有赵大夫在,你别太担心了。”
别山就是举行宴会时休息的场地,知道云箬在别山,她更放心不下来,刺杀时明显不止她这一批刺客,难保那些刺客不会取而复返。
薛山青像是看出了她的顾虑,说道:“我已经让薛家的侍卫过去保护小唯了,你且放心,小唯定不会有事的。”
闻画萤点了点头,心中却自责不已,“嗯。”
话音刚落,便有下人急匆匆地进茶室,跪下对薛山青说:“不好了公子,大人回来了,他说要见你。”
下人神色惶恐,以此可看出薛达的来意不善,薛山青却不以为然,他面色不改道:“我知道了。”
闻画萤望着他道:“可是薛大人?需要我先回去吗?”
薛山青道:“不必,你待在这里即可,我还想请教您一些事。”
闻言,画萤便应了下来,她静静地坐在原地等他,薛山青起身出门后便把门带上了,刚一走出门,就见薛达一脸怒意地朝自己大步走来,他拱手正欲行礼开口喊父亲,可话还没说出口脸上就措不及防迎来重重的一掌,“啪”的一下,扇得薛山青头晕耳鸣,隔着一道门,那响亮的巴掌声自然也传入了画萤的耳里。
画萤听得心上一颤,她早知薛达对薛山青严厉,却不知他竟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对薛山青的,门外,薛达怒目圆瞪,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说道:“云箬为什么会受重伤?我让你照看好云箬,你便是如此对待我交给你的事的?你知不知道如若她出了事,我们薛家将会陷入何种境地?”
薛山青的脸被打得偏向一旁,他转过脸神色淡漠道:“儿子自知会如何,此次是儿子的过错,是儿子没有照看好云妹妹,儿子愿受父亲责罚。”
他话虽是如此,眼底却一片冰冷,全然看不出有一丝悔过之意,薛达见此怒意更盛,他道:“好!来人,带公子去祠堂!”
薛家祠堂供着薛家的列祖列宗,一般带到祠堂处罚的都不是什么好事,画萤心下替薛山青捏了一把汗,微微感到不安,也不知薛达会怎么对薛山青。
门外的脚步声越走越远,画萤忙起身出门拉住一个过往的侍女,略微着急地问道:“薛大人带薛公子去祠堂做什么?”
这位侍女常年在薛山青的院子做事,自然知道不少,她惴惴不安道:“公子他每次触怒大人,大人都会压着公子去祠堂鞭打他,好让他长记性。”
鞭打这种刑罚,她只在审犯人的时候见过,万想不到薛达竟会如此惩罚他,可画萤即使担忧,却也不能平白无故闯去祠堂抢人啊。
画萤心里焦急,但也知再急也没用,她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耐心地等着薛山青回来。
天空乌云密布,雷云滚滚,不过多时,天边就下起了大雨,雨珠不断地打在屋檐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月光被乌云遮掩,让本就不明亮的祠堂显得更加昏暗,祠堂里,薛山青被带进祠堂后,家仆压着他跪在薛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薛达同时从随从的手中取过鞭子,二话不说对着薛山青的背上就是一挥,带着怒气质问他道:“你可知错?”
鞭子实打实地落到薛山青的背上,力道不减,打得他背部皮开肉绽,溢出的鲜血打湿了他飘逸的白衣,血淋淋的一片。
薛山青微蹙了下眉,额上逐渐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然而尽管如此他面色依旧云淡风轻,无动于衷,每次他犯一点小错都会如此,且随着他的长大,薛达惩罚的力度不减,反而加大,他早已习惯。
薛山青起初不语,随着又一鞭落下,薛达的又一声质问,他才淡声开口道:“儿子知错。”
薛达冷哼了一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如此费心不就是想要把那个女子留下来吗?我劝你早日死了那条心,陛下已经与我谈过,他有意让你娶了云箬,和云家结亲,这件事可容不得你不愿意。”
薛山青的脸色微沉,他道:“父亲子嗣众多,嫡出的不只有我一个,父亲若想和云家结亲,大可选择其他嫡子,我想他们是很愿意娶云家嫡女的,至于我的婚事,我自有打算,不劳父亲费心了。”
“你!”薛达被他气得无话反驳,正欲又一鞭打下去,不料鞭子还没落到他背上,就在半空中被薛山青一把截住了,他紧握着鞭子,冷声道:“父亲,你该住手了。”
薛达见自己竟这么被儿子威胁,他自觉面子丢尽,还想再打他,却无论如何也抽不出被他紧抓的鞭子,薛达面色铁青,却又拿他无可奈何,他这时才知自己这位儿子早已不在年幼受自己的控制了。
他一脸愤恨地丢开手中的鞭子,挥袖离去。
薛山青扫了一眼那鞭子,便将其扔在一边,起身离开。
画萤还在茶室里焦急地等着,她握着茶杯的手的指尖不断摩挲着杯沿,想象薛山青被薛达打得不成样子的画面。
这时,忽有一侍女走了进来,对她说:“公子在房中上药,让奴婢来请姑娘过去。”
上药?
画萤一听这个词便知薛山青被打得不轻,她不及多想,便道:“快带我过去。”
画萤去时正见薛山青在给自己上药,她一进门,绕过屏风就见薛山青退掉上衣背对着她,伤口在他白皙的背上交织出一副血肉模糊的情景,看得令人惊心,那些伤口血肉外翻,画萤实在想不到薛达对自己的儿子竟然这么狠。
薛山青似是才察觉到背后有人,回过头来看向画萤,他的一捧秀发置于胸前,见他忽然回眸,画萤愣了一下,薛山青略感意外道:“是你?”
画萤忍着心疼问他:“怎么不叫侍女帮忙?”
薛山青从容道:“不过一点小伤,不必劳烦他人,父亲常常这样对我,我早已习惯了。”
他这般说,让画萤更加心疼了,她主动过去,坐在他身后,对他说:“我来帮你吧。”
薛山青对她有恩,她也不知该怎么回报他,能为他做一点事也好。
薛山青听完并没拒绝她,而是把药递给她,任由她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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