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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道夜向扎着堆小声议论的教师们那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把敌人全杀了也是一种保护，吗。
教师们被她看得背上一毛，好在罗兰教授不久后赶来，两人站在一起时，方道夜身上那种过于锋利的气质收敛了一些。
她微笑着和教授说话，看着又和教师们平时看到的被学生们簇拥着的方老师一样了。
方道夜说：“这些东西你待会要拿到研究室去吗？”
“嗯。”里希特看着虫尸上的刀痕，有些担心，“你没受伤吧？”
“没有。”方道夜说，“不知道校内还有没有漏网之鱼。帕妮丝他们应该没事吧？”
“莫桑和梅森在，刚刚发了消息来说没事。”
里希特顿了一下，继续道：“学校现在全面封锁，我刚刚升级了安保系统，查出了几只小虫，但由人改造成的虫需要进一步筛查。校务处已经发布了通知，一会全校集合统一检查。还有……”
“检查结束后，校长有话想对你说。”
“好。”方道夜干脆答应，“刚好我也想问问校长关于军校联赛的事。”
谈话告一段落，等待在侧的机器人们忙忙碌碌，把所有值得研究的东西席卷一空，地上的血迹也很快被清理干净。不过它们并未处理楼脚处被挖开的大洞，洞口隐约露出的实验室一角，是这里曾发生罪恶实验的铁证，需要等校董们把所有事务处理干净后，才能毁去。
这里离莫桑的精神体受伤的那栋楼很近。
做这些实验的人，也许是偶然发现了碎片的能量波动，想要拿走研究，结果没想到那是有主的东西，惊动了不该招惹的存在，才会匆匆将布置提前暴露。
……也有可能，他们很清楚地知道那是什么，所以才会再次出手，将最后一块碎片带走。
今晚注定不眠。
方道夜和里希特一起，成为了第一批接受检测的人。负责检查的医师认真细致，并未因为他们身份特殊而放水，检测仪亮起绿灯，医师对他们友好一笑，落落大方地和教授交换了位置，同样绿灯通过。
仪器操作需要一定精度，里希特作为机械大师，在这种忙碌的档口不会被轻易放走，医疗部的人抓着他塞给他一件白色工装外套，把他直接征入了检查组。
联邦军校的学生和老师加起来人数不少，检查完需要一段时间，方道夜有些担心学生们的情况，和教授打了声招呼后去了学生检测区。
“老师！”
方道夜循声看去，在一排排整齐列好队的学生中看见了朝她招手的莫娜。
五人组站在一起，方道夜走到她们身边，立即被好好检查了一通：“你没受伤吧老师？”
“我没事，你们呢？”方道夜说，“闹事的是哪些人？你们打架了？”
帕妮丝拍了拍胸口：“没打架，那些人知道打不过我，只敢嘴上说不敢动手。”
“那种人就该打一顿！没证据就胡乱泼脏水！”康斯说，“他们敢说还真有人敢信，脑子出问题了吧？”
“好啦好啦，万一打起来给老师添麻烦怎么办？”帕妮丝说。
“哼，我知道，所以忍着没揍他们啊。”康斯居然没有激烈反驳。
看来五人小队磨合得更好了。
大家的状态都不错，方道夜放下心来：“你们没事就好。”
她们站的位置靠前，军校生们训练有素，动作很快，检测队伍马上就要轮到她们，方道夜正准备去检测仪后等，却被莫娜扯住了袖子。
“老师，我觉得那些人是被人叫来的。”她小声地飞快道，“他们好像特别想贴近我们……你要小心。”
“好，我知道。”
蛋壳状的检测仪发出“滴”一声轻响，亮起绿光，透明的圆弧形玻璃罩缓缓掀开。仪器后的医师冲里面的学生点点头，学生回以军礼，利落离开把位置让给下一个。
莫娜担忧地看了一眼方道夜，快步上前，进入检测仪。
依旧是绿光。莫娜向后退至不会影响人群流动的位置，静静等待自己的同伴。
目前没有异常结果，但医师的动作还是十分认真。帕妮丝，薇诺娜，瑞安……大家都顺利绿灯通过，四个人站得更远了一些，安静等着他们五人组的最后一个成员。
“滴——”
刺耳的警报声打破了安静而井然有序的场面，检测仪亮起红光，将惊讶的学生关在其中。
“这是怎么回事？！仪器出问题了吧！”
“他怎么可能是虫啊！”
队伍中小小地骚动起来。
刚刚站进检测仪中的康斯有些好奇地向隔壁看去，在看清里面的人后瞪圆了眼睛，立即对着方道夜比口型：“他是闹事的人！”
方道夜并不惊讶，亮起红灯的检测仪在她身后，但她没有回头，而是紧紧盯着仍停留在检测仪之中的康斯。
“滴——！”
警报声再次炸响。
检测仪中的红发少年有些茫然。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头顶亮起的红灯，喃喃：“是我头发映出的红色？”
“喂别开玩笑了！康斯不可能是虫的！”
“就是啊！他要是虫，方老师肯定早就发现了，不可能还让他天天待在甜品店里的！”
“那是怎么回事？难道仪器坏了？”
“更不可能了，仪器要是坏的，那前面绿灯通过的人是什么情况？”
骚乱扩大，检测仪边的医师立即起身，试图维持秩序：“同学们站好稍等！检测仪是经过严格测试的不会有问题！继续排队，按章程进行！”
学生们安静下来。不远处等待同伴的四人面色凝重，但没有轻举妄动。
方老师还在那里。
检测仪再次打开了，接到医师通知赶来的四位教师分别站在两边，康斯再次看了一边站着不动的方道夜一眼，伸出手乖乖被扣上了枷锁。
另一边的学生则没有那么配合：“肯定是仪器出问题了…！我是人啊！你看我的手，看我的脚！还有我的脸！我有哪里出现问题了吗？等等！你们要怎么处理我！？”
他看起来是个二年级的学生，面容还很稚气，惊慌失措的样子让看到的人都有些于心不忍。给他戴枷锁的教师知道如今事态的严重性，狠下心上前将试图逃跑的他扣住，示意另一人上前扣住他。
“我只是想知道我接下来会遭遇什么！喂，你们说话啊！”大滴大滴的泪水从学生眼中滚落，“我是人啊？难道我现在说的是虫语吗！呜呜呜……我想回家……”
气氛低落。不少学生面露同情，有人实在忍不住，冲一直垂手站在一旁的方道夜大喊：“方老师！你不是有神奇的能力可以治愈精神海吗！那你应该能分出他两是不是虫吧！”
“就是啊，而且康斯不是经常缠着你吗？如果他是虫的话，那你又是什么？”
“方老师人很好，你别胡扯！”
“人好会对这种情况袖手旁观吗？！什么方老师，莉莉道奇难道以为改了名字之前的事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吗？！”
那几个学生情绪激动，说着说着脱离了队伍，有人拦住他们想要劝阻，却被狠狠撞开：“让开！！什么怕虫怕得要死，我看是不忍心动手伤害同类吧！我要去救我朋友，你拦着我是想当帮凶吗！”
“你……！！”
整齐的队伍在此刻被冲散，乱成一团，被压着的学生趁老师分心再次拼命挣扎起来，尖叫着：“我真的不是！放开我！！”
“就是！放开他——”
“你们这是干什么？！这种场合是该瞎闹的时候吗！”
有人从怀里摸出了什么，在混乱的掩护下，悄悄朝焦头烂额的老师们脚边扔去。
“好了。”一个女声冷冷在他耳边响起，“抓到了。”
炫目的白光爆发，被光芒笼罩的所有人心中一轻，方道夜仍站在那里，声音不大，却传入众人耳中：“看清敌人的面目，平心静气。”
焦躁的情绪在白光中被抚平，回过神的老师立即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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