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chapter 29

“你说文正？”

阿哑一觉睡到中午，这时宋女士还在公司上班，家中只有宋律师。

宋律师给女孩倒了杯水，他沉默了片刻才委婉地告诉她。

“特异局这些年是没抓过人，但大部分都是当场击毙……我这边暂时没消息。”

还在装失忆的文泽坐在阿哑身边，再听到他爸的消息，他心里五味杂陈。

他听着同桌关心他爸，心情更加复杂。

有种被偷家的感觉。

阿哑不知道文泽的心理活动。

倒是宋律师的目光一直落在文泽身上，偶尔对上目光，他也笑眯眯地移开。

“总之，大人的事小孩少掺和，李同学现在该担心的是自己才对。”

阿哑：“？”

她成年了的。

宋律师悠悠叹了口气。

“资助人嫖/娼被抓，更何况你们还住在同一屋檐下……这对你名声不好。”

阿哑不信文正会去嫖，这个黑心资本家可不会去做亏本的生意。

“宋老师，文正不会这么做的，是污蔑对吧？”

听到阿哑喊他爸全名，文泽没忍住啧了一声。

“糟老头子坏得很，你到底想说什么？”

文泽话说得硬气，人却往阿哑身后躲。

宋律师笑眯眯的，文正家的臭小子跟他家的有得一拼，怎么就不能乖点呢？

“李同学，要不我们把这小东西上交给特异局吧？”

文泽瞪大了眼睛，扭头就告状。

“姐姐你看他，这黑心肝的。”

阿哑按住文泽往这里拱的脑袋。

“……你是不是演上瘾了？”

文泽：“？”

不是，她发现了？

宋律师支着下巴看热闹。

阿哑的目光落在不远处。

“就算不记事，你别一直阴阳我。”

文泽：”我没有！“

“你哪来的姐姐？没有就别乱叫。”

文泽：“……啧。”

他忘了，他们之间还有点小矛盾。

宋律师戏看够了，开始出来当和事佬。

“诶先别吵了，李同学你有没有兴趣继承一笔财产。”

阿哑和文泽：“？”

宋律师看热闹不嫌事大：“文正现在无子无女的，前些天他都把遗嘱立好了，就在我这儿，继承人写了你的信息。”

阿哑拒绝。

“找其他人吧。”

文泽脸上的表情很淡。

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

宋律师以为会让这装傻的小子露出狐狸尾巴，但很可惜。

文泽甚至劝阿哑：“给你你就拿着呗，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阿哑真想让这小东西闭嘴。

宋律师继续拱火：“是啊，要是早两年文正家那败家小子没死还好……文正跟家里关系不好，你要是不想拿，落其他人手里不膈应人吗？”

文泽有被针对到，他沉默零点五秒然后抛之脑后。

甚至开始附和宋律师的话。

“是啊是啊，我们只是代为管理。”

宋律师：“……”

文正你听见了吗？你家小子正在拿你遗产哄你喜欢的人呢。

真是有够缺心眼的。

“我说不过你们，等我妻子回来跟你谈。”

“……”

宋律师只是爱看热闹，他虽然可以更缺德点，但并不想被妻子训。

为防被训，他去外面偷偷给妻子打电话。

宋女士正生气呢，宋律师这通电话刚好撞枪口上。

“这个时候打过来？什么事？”

宋律师把口中的糟心事咽下，开始揣摩妻子的心情。

“是不是董事会的又惹你不高兴了？”

“呵，要不是文正不在，会轮得到这群傻缺说话？”

“一群傻缺净知道给自己捞好处，出事的时候没一个人站出来。”

“……”

宋律师心慌。

宋律师默不作声。

等宋女士骂完了，才回过头骂宋律师。

“你也是，文正出事你怎么才说？”

宋律师哪里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出事？文正多大的人了还要人看着？

这话他不敢说，只一味听训。

宋女士也没放过文正，就算死了也得拖出来鞭尸。

“快四十的人了，还让那些傻缺泼脏水，都快晚节不保了！”

“……”

宋律师继续当鹌鹑。

他被吼得耳朵疼，还得随时附和两声。

办法是没有的，但可以祸水东引。

“唉，李同学！”

宋律师又回到了客厅。

电话那头的宋女士熄了声，她压低声音：“好你个老李，怎么不提醒一下我还有人在旁边？”

宋律师笑眯眯地看着望过来的阿哑。

“老婆，那些话先放放，李同学找你有点事。”

话落，宋律师把手机放阿哑面前，而他整个双手合十做了个“拜托”的动作。

阿哑：“……”

话她听到了，但这对吗？

宋女士很快调整好语气，然后零帧起手。

“诶，乖乖，我们公司缺个董事长，你要过来兼职吗？来的话明天跟我一起上班。”

宋律师缓缓别过头，忽略阿哑求助的目光。

他附和妻子的话：“是啊，公司缺个董事长，这可怎么办呢？”

刚睡醒的宋景也下楼，听到这个瞬间来精神了。

“我靠，那群傻der又做了什么？看把我老妈气的，李同学帮人帮到底，陪我老妈上班吧。”

阿哑看着这群人，有种被背刺的感觉。

“这不合适吧？”

文泽翻了个白眼，他反问：“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宋女士甚至给阿哑举了个例子。

“没什么不合适的，文正他儿子管公司那段时间连个构想都写不出来，人照样是董事会的成员。”

文泽：？

提他干嘛？

“……”

脑子还在迷糊的宋景刚想去冰箱里拿吃的，然而人又退回来了。

他看着沙发上的两岁小孩。

“我靠，这小孩谁啊？你俩生二胎都不跟我说一下。”

宋女士忍无可忍，对着手机一阵吼：“宋景！嘴巴管好了！再说话不过脑老……老师该多难过啊。”

这暴雨化春风一样的语气转变让宋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咦~~~你刚刚是想说老娘对吧？”

宋律师疯狂给儿子打眼神示意，然后这小子就是没看懂。

“老爸你眼怎么了？抽了？”

宋律师想抽这小子了。

本来妻子今天就心情不好，这没眼力见的小子还乱说话。

“嘟——”

宋女士那边挂断了。

宋景看着一屋子沉默的人，忽然发现，他可能要被打了。

“那个，老爸，我今晚去同学家住……”

宋律师揪住宋景把他拽回来。

“回来，走丢了还得我去接，不许去。”

宋景哀嚎一声。

“……”

-

宋女士下班后果然把宋景训了一顿。

然后拎了阿哑走流程。

材料都是现成的，文正也跟相关人员打过招呼，流程都算是顺便的了。

被硬控三个小时的阿哑：“阿姨……”

宋女士皱眉，她揽过女孩的肩膀：“你叫我什么？”

阿哑像个鹌鹑一样缩在宋女士臂弯里，目光落在自己腿上：“姐姐。”

宋女士乐了，拍了这女孩的肩膀。

“这才对嘛。”

阿哑以为在走完流程顺带买衣服之后就可以回去了，但她们又去了公司。

“……”

夜里，公司所在的楼层安静。

透过玻璃往下望，城市的灯光汇聚成一片海。

宋女士开了灯，转而又把阿哑拉离了玻璃边缘。

“你可以去文正的办公室看看，他那边景色好。”

走廊声控灯亮起，不远处荧光绿的安全通道标识更显得瘆人。

“怕黑？”

阿哑脸上很平静，走路却是被宋女士拉着的。

宋女士感觉拉着的人有些抗拒。

他们公司集中在上面这几层。

下边公司还有人在加班呢，这有什么好怕的？

宋女士回头去看阿哑，阿哑抬眼，眸中倒映着一抹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