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与上次见面后的冷淡处理不同，这一次，提出恋爱邀约的布鲁斯表现得意外地积极。

艾梅莉丝很快就收到了来自韦恩的用餐邀请——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约会邀请？

“贝利！你觉得我穿哪一套比较好？”艾梅莉丝兴致勃勃地在衣柜中翻找，昨天贝利的怪异表现早就被她抛诸脑后。

她甚至都不清楚最后究竟是谁被处决了。

是谁并不重要。

能触发那条法条的，想来也不会是什么无辜之人，这点她向来放心——星际法的威慑力还是很强的，想要绕开并不简单，那么短时间根本不可能做到。

是的，艾梅莉丝并不记得那条特殊条款。律法课实在是太好睡了。

尽管拥有多年人类的记忆，艾梅莉丝的某些思维却早已因帝国生活而悄然偏移。

她本人似乎并未察觉。

说到底，她早已习惯了自家管家偶尔的离谱行为。

真正让她无法接受的反倒是那种一板一眼、死气沉沉的风格——那种管家根本不可能被她选中。

站在一旁欣慰于小姐距离成功又近一步的贝利很想说，艾梅小姐不论穿什么，都是对布鲁斯少爷的恩赐，但他还是尽责地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

一套兼顾优雅与行动性的服装总不会出错，尤其在殿下昨晚下达了那样隐秘命令的情况下。

那可真是个刺激但有效的计划。他们所有人都在为此努力。

艾梅莉丝一边为连衣裙挑选配套的首饰，一边随口问道：“其他人都安排了什么身份？怎么一个都没见到？”

“请放心，艾梅小姐，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艾梅莉丝的目光从打开的首饰盒上掠过，指尖轻轻划过一颗蓝宝石，脑海中却是浮现出布鲁斯那双仿佛能滴出水来的眼睛，听到这个回答，她随意地点了点头。

她当然信得过贝利。

约定的时间很快到来。

好在昨晚熬夜刷剧并未影响艾梅莉丝的状态，在贝利二号机的协助下，她还是能够以最好的精神面貌迎接这场中午的约会。

布鲁斯依旧迟到了。

新闻上写着，哥谭某条街道发生了火拼事件，有人目击到疑似蝙蝠侠的黑色阴影出现，成功遏制了事态升级。

艾梅莉丝对此并无兴趣。

她是来旅游和谈恋爱的，只要酒店不被炸，她最多也只是看一眼新闻，然后感叹一句：不愧是哥谭。

视线从手机上挪开，她环顾起四周的装潢。

不错。

聚餐地点是布鲁斯亲自订下的。

多心的贝利对此颇有微词——据他了解，这家餐厅是韦恩先生常用的约会地点，对象频繁更换，仿佛他对这家餐厅有种奇妙的执念。

但艾梅莉丝并不在意，她倒是挺喜欢这里的——安静、私密，布鲁斯似乎还包下了整层，周围连个客人的影子都看不到。

贝利也颇有眼力，自觉前往后厨“协助监督”。

不到半小时，布鲁斯终于姗姗来迟。他的领结略微歪斜，显然是匆忙奔来，发型也有些散乱，几缕黑发垂在额前，随着他迈步轻轻晃动。

差点忘记了，他的怀里还抱着一捧鲜花。

和为她而来的布鲁斯相比，再名贵的花束也吸引不了艾梅莉丝的注意力。

——真是可爱。

龙在心底欢呼雀跃。

艾梅莉丝觉得，无论布鲁斯呈现出怎样的模样，她的心跳都只会为他加速。

“你终于来了，布鲁斯。”

布鲁斯一边连声道歉，一边环顾四周，似乎有些意外。而在听见艾梅莉丝声音的瞬间，他转头看向她，嘴角扬起一个轻柔的微笑。

他将鲜花交给艾梅莉丝，确定对方喜欢之后才放心地随着服务生拉开座椅，优雅落座。

“亲爱的艾梅，请原谅我迟到。你知道的……”他眨了眨眼，那双眼睛里盛满无辜，“在你答应我之后，我兴奋得整晚没睡好，结果……起晚了。”

他说得坦诚又轻巧，还在悄悄观察艾梅莉丝的反应——她的眼神依旧，那种毫无保留、毫无来由的爱慕依旧炽热。

“你不会怪我吧？怪罪一个痴情的人？”

花被服务生轻轻放在旁边的座椅上，它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接连遇上的两位主人，竟都无缘欣赏它的美。

艾梅莉丝握住布鲁斯伸过来的手，神色认真地回应道：“当然不会。事实上，我也一样。贝利今天叫醒我，可是费了不少工夫。”

她说的是实话。

至少一部分是。

昨晚她一口气恶补了好几部地球影视剧，差点就忘记了今天还有约会这回事。要不是身体素质过硬，她恐怕连话都说不利索。

布鲁斯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想，阿福一定会和贝利很有话聊。哦，对了，阿福是我的老管家。”

艾梅莉丝很高兴布鲁斯愿意主动分享他的生活。

她也暗自庆幸——那个被媒体贴上种种贪婪标签的老管家，或许并非那样不堪。至少从布鲁斯的语气来看，他对阿福的信任，就如她对贝利的信任一般深厚。

看来，暂时不需要派人去竞选韦恩庄园的管家一职了。

——真可惜啊。

艾梅莉丝撑着下巴，目光略带侵略地打量着布鲁斯。

布鲁斯显得格外绅士，耐心地介绍菜单上的佳肴，还细致地询问她的饮食偏好。

正好，她也确实有些饿。

用餐过程十分愉快。

布鲁斯谈吐风趣，还不时抛出几个带点自嘲的玩笑。艾梅莉丝在他的带动下，也忍不住分享了一些家族趣事。

比如她的父亲极为古板，从不允许她独自外出，这还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放风”。

布鲁斯闻言颇为惊讶，还关切地问她是不是偷偷跑出来的，他不会因为夺走美丽的珍珠而被那位老先生报复吧？

艾梅莉丝被他逗笑，摇了摇头。

反正瓦雷蒙一向神秘莫测，多数事务都是由代言人出面。就算她透露了一些父亲或兄姐的真实情况，布鲁斯也未必真能拼出什么线索。

聊到最后，布鲁斯语气一转，隐晦地提起昨晚的宴会。

“没想到艾梅你居然会替我挡酒，我的意思是……这一般是男士的职责才对，下次，你愿意给我这样的机会吗？”

今晚他们也小酌了点红酒。

艾梅莉丝记不住什么年份或酒庄，那些对她来说远不如布鲁斯那些有些危险的爱好。

“你说那个啊，我当时只是气不过而已。至于礼仪，我们家其实没那么在乎。”她耸耸肩，语气轻快。

她还朝布鲁斯调皮地眨了下眼，这次她脸上并没有因酒精泛起红晕——明明今晚的酒比昨天度数还高些。

艾梅莉丝突然想到，或许她可以尝试邀请布鲁斯一起去滑雪，或者别的危险运动。

不过对她来说，那种对人类有危险性的活动未免太过温和——她可是连星际风暴都能穿越的龙，就算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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