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小人
前不久内门的那些传言，原本不过是她对祁容容的一番警告。
谁曾想祁容容竟是个不老实的。
想到这，她垂眼瞥一眼祁容容，猛地握紧了掌心，灵草一下又一下的被蹂躏得稀碎。
小人就是小人，只会得寸进尺不会适可而止。
还以为大宗门的人皆如清风明月般不屑于这些手段，原来无论哪里都有小人，和当初村里的那群无法无天随意欺凌她的人也没什么区别嘛。
今日她来这里，原本只是想给祁容容一个教训，没想到有人替她先出手了，倒省却了她一番功夫。
方桃雪慢慢蹲下身，轻声细语似乎带着几分怜悯：“祁师姐，你可曾后悔过？”旋即又微微恍然，“不，像师姐这般高傲的人，怎么可能会后悔呢？”
看着只剩一丝气息的祁容容，垂眸缓声道：“只怕是认为自己不过是因一时失手……而徒留遗恨罢了。”
平日里温和怯懦的双眼，在此刻被淡漠嘲讽取代。
可怜呀，可恨。
“服毒自尽了？”
成涯有些难以置信自己耳朵方才听到的消息，人还没公开下罚令呢，嫌犯就先畏罪服毒了？
怎么可能？？
“当真？”他皱眉问道。
“是啊，真是怪事。”来人点头道，“戒律堂这会儿正在查呢，师兄要不要去看看？”
成涯抬脚就走：“走，去看看。”
“确切的说，不是服毒，是中毒。这弟子似乎是无意间沾了两种灵草混成后中的奇毒。”
戒律堂的厅堂中，祁容容的尸体摆在中间，脸上的脏污血沫还残留着。
被戒律堂弟子匆忙请来的医修刘大夫说道：“她身上有荒叶花的气息，荒叶不过是寻常的灵草，本就无毒，但若在吸入荒叶花粉的同时又沾染了白果木的气息，两者混合之下，那便是奇毒。”
“此毒无色无味，若在六个时辰内解毒便能得救，但若等到毒发的那一刻才发现，便为时已晚矣……”刘大夫满脸无奈，摇头叹息。
“荒叶花？”成涯想起来时收到的情报，“有巡夜的弟子上报，说是昨夜探查到有人去过灵植田，但很快就离去了。”
自从发生了内门弟子欺凌的事，戒律堂便加强了巡查。
木栖峰下的灵植田是门派弟子共用的，并没有出入禁令限制，因此巡夜弟子也就没有深究对方身份。
而此时正值荒叶种植时期，荒叶多用于辅佐丹药炼制，对提高丹药炼制成功的几率多少有些效果，因此灵植田种荒叶很正常，而荒叶只有在子时到寅时期间才会开花。
更别提这期间弟子们大多歇息了，鲜少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去灵植田，若是为了研究灵草，也不会在这的同时恰好拿白果木出来闻吧。
白果木虽然说不上稀缺，但也不是什么常见的灵植。
“三更半夜的，她去灵植田做什么？”
“就她一个人去了那里，除了研究灵草还能做什么。”
“那白果木又哪来的，怎么就刚好中毒了？”
“谁知道呢。”
“且不说哪来的，说不定她自己都没想到荒叶花和白果木混合后是剧毒吧。”
在场众人七嘴八舌胡乱猜测，皆是摸不着头脑。
“诸位师兄师姐，这是我们方才从祁容容的储物戒中搜出的香囊。”有弟子将处理后的香囊捧上前来，“里面是白果木等物碾碎后的香材。”
戒律堂等人回头看到托盘中的香囊，再听完弟子讲述后，皆是一脸恍然。
所以，是她自己带的香囊无意中把自己毒死了？
那这就说的通了。
至于她为何大半夜跑去灵植园乱逛，许是人家一时雅兴呢。
离开戒律堂时，成涯还有些缺少实感。
这案子就这么轻飘飘的解决了？
原本他还摩拳擦掌的想顺藤摸瓜揪出祁容容背后的人，没成想才刚查出来点什么，主谋就没了。
这还没开干呢，嫌犯就被自己蠢死了。
死的时机怎么偏偏就是这个时候？
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回头瞥了一眼戒律堂。
罢了。
既然主犯已死，那这案子也就到此了结了。
转身要走时，余光恰好看到方桃雪出来。
因着是方桃雪报的信，戒律堂等人留下她问了几句，排除嫌疑后没有多加为难，没多久便放她离开了。
“成师兄，请留步。”
看到成涯要走，方桃雪连忙喊道，提着裙子疾步追上。
成涯停下脚，转过身看着方桃雪走近，和声笑道：“是方师妹啊，方才没有受惊吧。”
“多谢成师兄关照。”方桃雪施了一礼，摇头回道，“只是为师姐惋惜，并无大碍。”
成涯笑了笑，小师妹毕竟第一次遇到这种事，难得还能处变不惊，有这份心性已是不错了。
“师兄这是要去外门吗？”她好奇问。
成涯含笑点头，虽然他受命于七长老监督此事，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算什么秘密。
而七长老喜清净，移居外门的事内门弟子也都知道。
如今案子完结，他自然要去外门汇报。
“那师妹可否劳烦师兄捎带师妹一程？”
内外门隔着□□座山峰，入门没多久的弟子很多还没学会御剑御器，就算会御剑，灵力也不足以支撑到外门，大多只能徒步或由相熟的师兄师姐带着一起。
“方师妹客气了，算不上什么劳烦，况且，能被师妹劳烦也是师兄的荣幸啊。”他笑道。
方桃雪一笑：“多谢成师兄。”
清净峰，但凡听到这取名，是人都知道，它的主人所期望的便是清净。
然而今日的清净峰一改以往的人迹罕至，反而有些热闹。
“听澜，七长老真的准许了我们在这修炼吗？”王杏杏心中有些惴惴，即便从一开始就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也依旧不放心。
那可是长老啊。
“放心吧，七长老很好说话的。”苏听澜说道，她指着脚下，“明日你们跟着赵芳儿继续爬到峰顶，在这至少打坐三个时辰，等过几日你们体质好些了，我再传授适合你们的术法。”
小指头所指的地方原本只有一个歪歪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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