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黄昏之岛 十一

程落烟从包里掏出一部分肉片，用蜥蜴喷熟后给了弗雷斯特。

弗雷斯特一口吞下肚，又喝了两瓶治愈丸，才勉强将数值控制在了一个比较可观的状态。他松了口气，抬眼看向程落烟：“上次聊到一半被打断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问。”

问题太多，程落烟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个方面切入。她思索片刻，挑了个对这游戏无关紧要但对她而言很重要的问题：“你是谁？”

弗雷斯特没想到她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虽然意外，但他没有隐瞒的必要，便如实回答道：“宋寻森。”

“果然。”程落烟鼓了下腮帮。

看她毫不惊讶，弗雷斯特有些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刚才。”程落烟重新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条理清晰地道，“老实说很早的时候我就猜到你和寻旅这个游戏多少有点关系，但真正确定下来，是在刚才，尼克无意间说漏嘴了一个‘宋’字，这个字让我想起了寻旅的设计师兼制作人宋寻森。仔细想想，‘弗雷斯特’这个ID与forest读音相近，而宋寻森本人又常以‘Forest’这个花名活跃在网络上，再加之你对这个游戏的了解程度远远超过普通玩家，种种细节，似乎都在指向同一个人，不是么？”

“合理。”弗雷斯特毫不掩饰眼里的欣赏，他笑道，“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不是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而是在格格琪之外的世界，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管着，所以……”

所以之后的内容不用他说，程落烟也能猜个七七八八，她闭了闭眼表示理解。

“那好，其他还有什么想知道的，现在我都可以告诉你。”弗雷斯特比划了个手势，“不过时间有限，我只能长话短说，尽量做到言简意赅。”

程落烟点了点头，从混乱无比的脑子里罗列出了几个关键疑点，开始逐一提问：“这个游戏装置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装置囊是个还不够成熟的技术，在很早的时候就被有关部门以‘实验样本及数据不足’为由驳回了发行申请。为了尽早拿下发行许可，寻星公司的现任老板私自生产了一批装置囊，以通关即可获得高额奖金的方式吸引来了一群玩家。一开始的确没什么异样，这款游戏原本流程很短，正常情况下，二十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就能走完所有主线和支线，而且游玩中途玩家可以随时存档随时离开装置囊。”

这是当初《寻旅》提出装置囊这一构想时的理想状态——即玩即停，在不对玩家产生任何负面影响的前提条件之下，让玩家身临其境地感受游戏世界。

程落烟忍不住追问：“后来呢？”

“后来，有些追求完美通关的玩家在游戏过程中不断回档重来，回档次数多了，他们的存档数据开始发生错乱，严重的甚至无法正常退出游戏，只能按下装置囊上的紧急按钮，呼叫技术人员人为帮他们断开连接。”

“紧急按钮……我有印象，协议里的确提到过这个东西，好像就在我的右手边。”程落烟试图活动了下装置囊里的身体，她脑子里想的是往右手方向摁下去，可无论她怎么想，她的身体就像在和她唱反调似的，纹丝不动。她皱起眉头，“我动不了了。”

弗雷斯特“嗯”了一声，解释道：“没关系，就算你拍了也没用，现在那个按钮只是个摆设。”

“摆设？”程落烟觉得十分荒谬，“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存档数据错乱的现象接二连三的发生，设计装置囊的负责人本想叫停这个项目，把这批试验品回收进行维修整改，但是被他阻止了。”

“他？寻星公司的现任老板？”程落烟压低嗓音问道。

弗雷斯特轻点了下头，接着道：“他意外发现，存档错乱的游戏世界发生了离奇的变化，画面、剧情甚至主线都变得十分紊乱，这一变化似乎和玩家自身的意识有关——不知道我这么说你能不能理解，简单来讲就是，玩家精神世界里的场景被不知不觉地投射在了游戏当中，如果这一现象持续太长时间，玩家的精神会逐渐承受不了，最后极有可能彻底失去自我意识。”

“就像lulu和石膏男那样。”程落烟大概理解弗雷斯特的意思，可即便已经身陷在这一现象之中，她仍觉得这一切实在荒渺不经。

“没错。这半年来，游戏里出现了很多个lulu和石膏男，据我和尼克拿到的数据来看，最严重的玩家已经出现了脑死亡的现象。”

“等等。”程落烟忍不住打断了他，“半年来？你的意思是在半年前就已经有人进入这个装置了？”

“是的。”弗雷斯特微微眯了一下眸子，他的语气虽然平和，眼神却冷冽如冰，“我刚才说过，很早的时候装置囊的发行申请就被驳回了，但他执意要启动这一项目，所以其实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有一批玩家进入过装置囊，但那时候并没有玩家被困，顶多就出现了存档错乱的问题，且一旦发生错乱，还可以及时地人为中断，因此第一批玩家在通关后都顺利地拿钱走人了。在保密协议的保障下，这个项目一直没被外界知晓，正是如此，他才变得越来越嚣张，野心也越来越大，他违规改造了装置囊，删除了紧急按钮的程序，在半年前又重新发起了一次内测邀约，这次邀约你应该有印象吧？”

信息量过于庞杂，程落烟听得思绪有些乱，半晌过后她才迟钝地点了下脑袋：“有的，我也参加了。但问题是，我是不久前才收到回复邮件的，如果半年前这个装置就已经在运行，为什么当时没人通知我？”

“因为你不符合条件。”弗雷斯特直言不讳。

程落烟愣怔了片刻：“什么条件？”

“半年前他筛选的玩家几乎都是社会边缘人士。”弗雷斯特说得极其隐晦，“要么无人在意他们的死活，要么就是他们自身不想活，即使消失很长一段时间也无人问津，只有满足这些条件的人，才能拿到游玩资格，才更方便被他长时间利用和控制。”

“怎么能这样？这太荒诞了。”程落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这些人难道都是自愿的吗？”

“与其说是自愿，不如说是‘被迫自愿’。他是个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的商人，最擅长拿捏人心，我估计这些人多半是被他哄骗进来的，虽然不清楚他具体用了些什么方法，但我可以确定大多数人并非自愿。不过——”

程落烟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不过什么？”

“格格琪的情况可能不太一样。”弗雷斯特抓着下巴沉思道，“格格琪的存档应该是独立于其他玩家的。她好像知道回档会给玩家造成不好的影响。很多时候她都给我一种故意装作不懂的感觉，这也是为什么我一开始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121xs.xy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