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上厕所
宋秋雨来找陈廷亦,刚走到病房门口,就跟他撞个满怀。
陈廷亦看着这张昨天还属于自己的脸,现在却安在别人身上。他语无伦次地:“我,我们的身体......”
话音未落,一只宽大的手横过来捂住他的嘴。
陈廷亦不解地瞪着她。
宋秋雨沉声道:“我们出去再说。”
陈廷亦这才反应过来,这儿不是说话的场合,灵魂互换的事太过匪夷所思,不能大声嚷嚷。嘴还被她捂着,他闷闷地嗯了一声。
宋秋雨松开他。
陈廷亦抬脚便走,手腕又被拽住。
他转头看她,用眼神询问:又怎么了?
她提醒道:“把鞋穿上。”
陈廷亦视线下移,看到自己两脚光着踩在地上,这才意识到刚刚太慌张了,鞋都没穿。
他脚趾稍稍翘了一下,颇为不自在。然后反折回去,将医院发的橡胶拖鞋穿上,两人一起离开。
病区外的走廊。
陈廷亦来回踱步,念念有词:“你说,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两个身体和灵魂颠倒过来了,说出去谁信啊。”
他问:“这下要怎么办?”
宋秋雨被他来来回回地走搞得有些心乱,沉默两秒,平静道:“你先坐下。”
他怔了怔,“哦”了一声,坐到旁边的位置。
宋秋雨:“听我说,灵魂互换的事用科学解释不了,就只能我们两人知道,不能对外人说起,希望你明白。”
陈廷亦自然知道这事的严重性,说道:“那当然,我不会说。”
宋秋雨静了下,看着他说:“那天的事,谢谢你救我。”
她知道,那次她掉水后,岸上是陈廷亦在喊她的名字。是他不顾一切地跳下去,将自己拉起来的。
她突如其来的感谢令陈廷亦无所适应,他挠挠头:“没事儿,我也是凑巧经过。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自然要去救你的。”
宋秋雨心念一动:“我们是因水换的身体,或许找机会再落一次水的话,就能换回来。”
陈廷亦觉得有道理,说:“我有一处私人泳池,到时候我们可以跳到泳池里试一试。”
“好。”
两人把解决的方法定下来。
宋秋雨:“这两天我们需要扮演一下彼此,也许会麻烦到你的家人,希望你不要介意。”
陈廷亦毫不在意:“没事儿,尽管麻烦好了。”
他才说完,喉咙突然一阵干痒,于是剧烈咳嗽起来。因为咳得太狠牵拉到胸壁,他的手不由自主揉了揉胸口缓解。
等咳完这阵,他垂下手,然后猛地反应来,看向宋秋雨支支吾吾地:“对不起,刚刚碰你胸了......”
宋秋雨看他脸颊涨红,抿了下唇,没计较:“先回去休息吧,一会儿再联系你。”
两人站起,陈廷亦说:“我手机掉水里不能用了,你让我爸的助理买两部吧。”
宋秋雨表示知道,然后各自回病房。
特级病房内,宋秋雨让助理去买手机。
助理点头:“我马上去办。”
又问:“小陈总,一会儿晚餐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准备。”
宋秋雨没有过这种饭来张口的生活,这却是陈廷亦的日常。
她说:“润肺、清淡一些就行。”
“好。”
她又补充:“还有,晚餐也是准备两份。”
助理离开,宋秋雨独自半卧在病床上休息。她面容平静淡漠,内心却一片迷茫。
还要在医院住两天才能出院,万一到时候尝试跳水后还换不回来怎么办?
他们两个是完全不同背景成长起来的人,难道以后真要以对方的身份生活?
她放空了一会儿,又陡然睁开眼睛。
从清醒到现在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她还没上过厕所......
关于两性知识,她只在上中学的时候接触过,而且每次老师讲到那部分,就让他们自学。
教科书上虽有图片,但都是漫画形式,她从真正没见过男生的那个地方。
宋秋雨站在马桶前,往下看了一眼,腿心处的布料微微有些褶皱。
默默站在原地静了几分钟,她伸出手放在裤腰上。病号服都是统一的款式,用一根白腰带系着。
宋秋雨将腰带解开,正准备往下脱时,突然意识到男生好像不需要脱裤子,掏出来就行了......
于是宋秋雨把裤带重新系好,又去拉中间的拉链。当不小心碰到时,心跟着手颤了一下。
她的手颤巍巍摸进去,隔着布料将东西拿出。有些不敢看,但为了方便操作,还是低下头看去。
顿时,领略到一处狰狞的画面。
这......
原来长这样......
她深呼吸,再看向马桶,也不知道这个距离合不合适,会不会溅到外面。
顾不了这么多,她试着扶住。
结束后,她魂都被抽掉了。
慌里慌张将东西塞回原处,又整理了一下,觉得没那么绷,才把拉链拉上。
她挤了满手的消毒液,仔细将手清洗了几次,这才走出卫生间。
五点多,助理带着东西回来。
宋秋雨没有先吃饭,而是带着手机和晚餐去到陈廷亦的病房。
陈廷亦这会儿精神正好,他坐在床上正和同病房的人聊天,对方讲了个笑话,把他逗得哈哈大笑。
一扭头,就瞥见宋秋雨的身影。
“你来了。”他笑着。
宋秋雨愣了一下,她从没在这张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如春日灿烂的花,生机而明媚。
陈廷亦走过:“你给我带饭了?”
她嗯了一声。
“正好饿了。”他自觉接过,放在一旁的餐桌上。
陈廷亦打开饭盒,山药羹、清蒸鱼、盐蒸橙子,都是一些高蛋白的饮食。
刚刚跟他聊天的病人闻到香味,感叹:“好香啊。”
陈廷亦心里美滋滋的,前段时间她还说很讨厌自己,没想到现在还亲自给自己送饭,刚刚看他的眼神也似有情意。
这落水一次,值了!
他拿着筷子随口问:“你吃过没有?”
宋秋雨:“还没有。”
“那你快回去吃吧,别饿着了。”
宋秋雨把新买的手机递出,说道:“我们加一下联系方式吧。”
陈廷亦将手机卡从浸水的手机里取下,安进新手机里。两人一通操作,加上联系方式。
宋秋雨:“有任何事我们及时沟通。”
“好。”
-
宋秋雨走了,陈廷亦一个人坐在床上吃饭。
病友问:“刚刚那个帅哥是你男朋友?”
男朋友?陈廷亦一时没反应过来,半响才否认:“不是男朋友。”
病友:“看他对你这么好,还以为是你对象。你家人呢?怎么没见他们过来看你。”
陈廷亦也不知道宋秋雨家庭情况,含糊道:“他们在外地,过来不方便。”
他把饭吃完,休息了片刻就觉得小腹胀起来。
糟糕!刚刚喝太多粥,想尿尿了。
刚才才不小心摸过她的胸,现在又要碰一个更隐私的地方吗?
他夹了一下腿,有点憋不住,只得下床往卫生间走去。他瞥一眼靠墙的男士专用小便器,又低头看向□□,最后默默站到旁边的蹲便处。
陈廷亦松开腰带,十分不习惯地蹲下去,开始放水。
刺啦一声,一泄而出。
不一会儿,哗啦啦的水声消失。
也不知道尿干净没有,也没法抖一抖。是不是要用纸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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