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21
临出发,稚善发现沈誉给她准备的是马车。
想必是考虑到她手伤未愈吧?稚善望了眼已经坐上马背的沈誉,此去行宫百十里地,途径树林、山地,乘马车会拖慢行程……
“怎么了?”沈誉握着缰绳,没听见登车的动静,回头看她一眼,忽而福至心灵般想到:“你想骑马?”
稚善点头。
沈誉顿了下,吩咐仆从:“取我的手衣来。”
手衣是什么,稚善愣了下没懂,待仆从取来才知,类似袜子也叫足衣,套在整只手外面的,便叫手衣了。材质是皮革,想来是冬日用品。
脑海中莫名勾勒出一幅少年郎斗鹰走马,弯弓射箭的画面。
“戴上吧,不然缰绳勒着伤口多疼。”沈誉道。
真是怪哉,他分明没有读人心的本事,可是近来却频频能够猜到她在想什么,更让人在意的是,沈誉关心她的手伤,却不会劝她坐马车,而是想到这种折衷的法子。
这怎么不算是一种善解人意呢?
可是总觉得善解人意这个词,与沈誉不搭。这个词一旦与沈誉挂上钩,就好像告诉她,猎场上敏捷勇敢的玄鸟私底下其实很爱撒娇。
这种意料之外的反差让人会心一笑,也会让人产生好奇与亲近感。
等等,亲近感?!
稚善险些被自己呛到,旋即收敛心神,戴上手衣,跨上新牵来的马。
尔后一本正经对沈誉道:“还请世子领路,我会跟上的。”
策马疾驰在官道上,前路开阔,风景秀丽。两人衣袂猎猎,一路无话。
然而,谁都没有料到,稀松平常的官道上突然出现几条绊马索!
只听“铮”的一响,尘土飞扬,叶片旋起,绊马索被拉得绷直,发出令人牙酸的金戈之声。
奔在前的马儿避之不及,惊嘶不已,四肢更是乱了章法,狠狠扑折在地。
沈誉大惊,但反应极快,顺势滚鞍落地。
稚善那边一人一骑落后几个身位,而她不会武,又无应对经验……思及此,沈誉急忙回身喝道:“弃马!!”
弃马?极速奔驰时,岂是说弃马就弃马的?便是常速之下瞅准时机小心翼翼下马,都会有不甚跌跤的风险。
但稚善已经注意到突如其来的变故,只能听从沈誉。
她两手一松,朝着空地纵身一跃。
“薛姑娘!”沈誉瞳孔骤缩,心道不好。
薛姑娘没上过战场,不知道其中门道。这绊马索通常与陷坑、暗桩、铁蒺藜搭配使用,为的就是截断马上之人的行动能力。
她要是坠入陷坑就遭了!
电光石火之间,沈誉飞身扑来,长臂一展,稳稳接住稚善坠落的身形,随后足尖一点,抱着她避开陷坑。
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把稚善从马上救下更是险中求胜之举,慌乱的喘息中,沈誉有些踉跄。
刚站稳,还没来得及查看怀中之人的状况,沈誉便听见草丛传来汉子喊打喊杀的声音。他蹙眉望去,定睛一看,对方竟携有弓箭!
“嗖!”
“薛姑娘蹲下!”沈誉喊完才意识到自己正紧紧抱着稚善,这如何能蹲?
“嗖,嗖——”箭矢如雨,寒光凛凛。
别无他法,沈誉只得拥着稚善翻滚至摔伤难以起身的马匹后面。
“你在这里躲着。”沈誉看了眼稚善,她鬓发凌乱,惊魂未定,但注意到他看过来,她咬牙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沈誉屈起手指在嘴边吹了几声短促的哨音,随后跃到马匹身前,抽刀挡箭。
林中大乱,马嘶人喊。
经历这么一遭,稚善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不会武,只能尽力将自己藏起来,躲避流矢。
见歹人应声倒地,稚善心中一喜,但对方看着有十数人,杀声四起……沈誉能够抵挡么?
正当稚善忧心之际,猝然有几名黑衣男子从天而降!
霎时间,刀光剑影,鲜血横飞。
稚善屏住呼吸观察片刻,发觉这些黑衣男子是沈誉的人,并且身手很好的样子。
这是一个好消息,她稍稍放心下来。
“你没事吧?受伤没有?”沈誉大步朝稚善走来,佩刀上滴着血。
见他能够抽空问她,稚善想,此战应是他们胜。
她摇头,“我没受伤,这些是什么人,劫匪么?总不会是阮家派来追杀我的吧?”
沈誉剑眉拧起,眸光骤冷:“不是。若是山贼盗匪,只为求财,若是阮家买凶,不敢伤我,这些人怕是冲我来的,与你无关。”
“薛姑娘,抱歉,把你牵扯进来。”
稚善盯着沈誉身上溅到的血污,心跳如雷。
先前在阮家见到小厮打扮的沈誉,他没明说是何目的,如今又有冲着他来的匪徒,且是下了死手的……沈誉怕是背负不少秘密。
这不是她该打听的,稚善敛眸,在马后静等。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最后一个匪徒倒地,林中恢复平静。
“世子,我等先退下了。”
“嗯。”
沈誉言简意赅:“我的暗卫。”
稚善懵懵点头。
暗卫,她只在话本里见过,这回见到活的了。
视线越过沈誉,稚善瞅见了横斜的各种尸首,触目惊心。她赶紧收回目光,问沈誉:“不留活口盘问吗?”
沈誉说:“我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
他同她讲了绊马索、陷坑的事,又拿出一把匪徒的佩刀,往她身边大喇喇一坐,讲起这佩刀的柄身和锻造工艺。
稚善听得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121xs.xy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