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蜕皮
陵稹对自己身上突现的异样困惑至极,没有任何伤口,却不知为何操纵不了灵力,眼前事物也莫名变得模糊昏暗,连身躯都变得格外僵硬懒怠。
他蹙起眉头望向段衍:“你做了什么?”
段衍冷冷哼了一声,话中夹枪带棒,冷嘲热讽:“你都以年轻时的我为质威胁我了,我安敢再同你玩花样?倒是你,十一年不见,换是常人都实力飞涨,怎的就你还更没用了,御剑都能从天上摔下来,这般丢人,还是趁早自我了断吧,莫跑出去坏了我云墟阁名头。”
“……”陵稹没有搭腔,他断定是这家伙在他身上使了什么特殊手段,竟叫他连人形都难以为继。
段衍眯起眼睛,盯着陵稹颈侧若隐若现的蛇鳞和他那已由黑转绿的瞳孔,嘴更是像淬了毒一样:“真可惜此处没有镜子,没法儿让你自己瞧瞧你现在这副丑态。我倒是奇了,既然本体是蛇,化成人的皮相做什么,怎的不一直用你那副丑陋本体行走世间?”
陵稹抬眸看向他,面无表情道:“不变成人,怎么勾引你这样的好色之徒缠着我不放?”
段衍怒极反笑:“我缠着你不放?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那你现在是做什么?”陵稹目光中满是被计划被扰乱的不虞与烦躁:“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马上解开,否则……”
“否则?”段衍抢白道:“瞧你这模样怕是连灵力都用不了了吧?还能做甚?”
“蛊魂蛭入体后便不再需我操纵……会自发噬咬魂灵,想来入夜就能弄死他。”陵稹身体上的异样已经越来越明显,竟是被迫彻底变回蛇身,紧紧缠在树枝上,可这依旧难解他蛇躯上的躁痒难耐。他眼前已近乎看不见东西,只能凭印象朝着段衍的位置道:“你若是执意同我耗在这儿,危险的是年轻时的你。”
“是么?你要不再仔细仔细瞧瞧你自己,到底谁比较危险?”段衍抬手攥住树上垂下的蛇尾,用力抚了一把,这处往日碰也碰不得的地方今日竟是毫无反抗之力,软绵绵地任他那刻意变得滚烫如烙铁的手掌玩弄,只尾尖细微的颤抖表征这细长蛇尾的主人此时并不好过。
段衍慢吞吞地捋过蛇身上光亮不再,显得有些灰扑扑的细密鳞片,唇角勾出恶意的微笑:“听说凡间的蛇是需要定期蜕皮的,你也有这个需要么?”
陵稹心底攀上令他战栗的寒意,蜕皮?
蛇蜕皮是生长需求,身躯长到一定程度,旧皮限制生长,故而需要更换新皮,可他并非纯粹的蛇,本体的另一半为永生不谢的墨莲,他的生长因而如花叶绽放一般自然,无须经历蜕皮之苦。可眼下这种情形……竟真叫这人说对了,目盲躁痒,鳞片发灰,完全是凡蛇蜕皮时的症状。
不仅如此,他身躯里居然还多了一丝令他极为陌生的情欲,竟是连凡蛇的情热期也一起来了……
他登时怒不可遏,惶恐难当,再无法维持冷静:“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见他如此失态,段衍心头终于浮上一丝扭曲的快意。他在他跟前就该如此,惶惑不安,歇斯底里,而非方才那般的游刃有余,嚣张冷酷。
他强行将蛇从树上取下,不费吹灰之力地避开它闪着寒芒的凌厉尖牙,将这条将将长过他胳膊的细长银蛇控制在滚烫掌间,用炙热体温对其灼烧不断。
看着在他掌中吃力挣扎的蛇躯,他面上笑意盈盈:“我这可是好心帮你,听说凡蛇蜕皮需要温暖的环境和干燥的树枝,我瞧着此处的树皆阴冷湿润,怕是满足不了你,好心将手借你,你怎的还如此不知感恩?”
陵稹眼前只余雾蒙蒙的色块,看不见他,但他完全可以想象眼前这张曾让他神魂颠倒,日思夜寐的脸是如何噙着微笑对他施以此等酷刑的。
他热得连为此难过的力气都没有,只觉自己快要被烫熟了。
段衍故作良心发现似的嘶了一声,语气骤然变得温和:“不好,书上虽说蛇在这时喜温热之物,可我身上实在太烫了,不舒服是不是?”
陵稹直觉他是存了更坏的心思,但他被烫迷糊了,竟下意识微微点头,低声请求:“能不能……放开我?”
“好啊。”段衍勾起唇角,撒手让掌中的蛇从半空坠了下去,“啊,太担心你的安危,竟是忘了说了,方才我突发奇想,想让你也来瞧瞧这关了我八年的冰海,故而直接带你过来了。既然在幽冥时你就喜欢泡在那冰冷圣池里,想来冰海这点程度,对你来说应是游刃有余?”
陵稹刚从极致炙热中脱身,又坠入极寒冰海,顿觉心跳僵停了几瞬,寒冷像无数细密锥刺一点点被锤进他身躯中。
若是平时的他自然可以适应这等寒冷,可眼下他被这不知名手段至于凡蛇的蜕皮期,对温度敏感至极,过高或过低的温度都异常难捱,令他有种濒死的错觉。
他于是挣扎着想从海水里脱身,一道灵力却落在他身上,生生将他摁入海底。
段衍的声音穿过无数层水浪传入他耳中,冰冷更甚于海水:“我在此地被困了八年,我要你也尝尝我受过的滋味。当然,我没你那么狠,不会让你待八年,何时受不住了,便来求我,我的手随时可以借你用,就看你是喜欢冰还是喜欢烫了。”
他凝视着被打破的冰层下幽深的海面,透过漆黑洋流,能瞥见深处因墨莲而生出的点点星光,那条银色的蛇在海底漂浮了许久,忽瑟缩着缠在莲花的根茎上,竟是从中榨取出了几分灵力。
段衍面上笑意霎时收敛,这是要设法逃走?他当即冲入海底,一把攥住那条蛇:“想逃?”
海水被他的突然入侵搅得翻腾汹涌,乌泱泱开满海底的墨莲随着水波剧烈晃动,无数花瓣因此被强行撕下,又被水流卷着送至他跟前。
他因此嗅到了浓郁的墨莲香气。
但他皱了皱眉,觉得有些奇怪,在此处待了八年,这些墨莲伴他也有四年,他还从未闻过花香,怎的这回……
他突意识到什么,垂眸看向被他握在掌心的蛇。
香气原是从蛇身上来的,比任何时候都更浓郁,像是陵稹血液中带着的味道……可他分明没有流血,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
不仅如此,蛇对外界似乎毫无反应,段衍借着墨莲的幽光观察,这才发现它的目光彻底涣散,眼上像蒙了一层薄薄的雾,应是完全瞧不见东西。不仅目盲,连意识都不甚清明,竟是缓缓主动缠上了他的手,水声送来它很轻的呢喃:“好暖和。”
段衍心头猛地一突,立马便想将它甩开,可它在海底冻得那般难受,终于寻到热源哪里舍得松开?竟是狡猾地顺着他的手臂溜至领口,飞快顺着领口钻进更温暖的衣襟之内。
他愣了一下,气笑了,没想到他这刻意变得滚烫的身躯到了冰冷彻骨的海底下倒成了它的心头好了。
蛇冰冷的鳞片蹭过他的脖颈,肩臂,最后竟是非常自来熟地将脑袋搭在他最热的胸膛处停下了,其余部分则缠在他腰间,尾巴尖有一搭没一搭地划过他的小腹。
段衍顿觉心头生出一股邪火 ,面色不虞地想把这家伙从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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