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70章
回程路上，夏目琉衣盯着窗外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伏黑惠一面给询问的虎杖悠仁回短信，一面给五条悟报告了任务进度，不时侧目看一眼正神游天外的幼驯染。
倏忽之间，二人的视线在玻璃倒影中相汇，一时之间无人移开视线，有种奇怪的感觉在两人间蔓延，夏目琉衣忽觉心头一跳，于是她眨了眨眼，然后她看到镜中的少年愣了一下，一手抚上自己后脖颈，而后视线飘去了别处。
夏目琉衣指尖一缩，她想起了离别之时，萤草悄咪咪跟她说的话。
“琉衣你，偶尔把视线放远一点嘛，前后左右上上下下，都要注意到哦。”
她没理解意思，以为萤草在说战斗的事情：“我很警惕的，一般的咒灵妖怪都伤不到我的。”虽然自横滨开始，她的任务对象就开始不一般了起来。
“啊莫——”萤草一副被她打败了的模样，她瞥了一眼前面跟小团子相谈甚欢的海胆头少年，带着些许怜悯的同情，而后凑近夏目琉衣，“不是说这个啦。”
“我是说，多多关注身边的人啊，会有不一样的发现哦。”
不一样的发现？
夏目琉衣看着镜中那个自移开视线，就垂眸看手中掌书的伏黑惠，微眯了下眼，是看错了吗，惠怎么有些不自然？
“在看什么？”
镜中的少年抬起了眸，直直和她对上视线，声音沉稳，表情淡定。
天色已晚，山野树林在列车外飞快闪过，铁轨行进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车内的照明给身边的人渡上了一层毛茸茸的暖光。
“在看你。”
未经思索，夏目琉衣下意识说出了口，待看到自家竹马微微瞪大的双眸时，她才突觉不对，连忙转过身试图向他解释些什么。
但话到嘴边，她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交流会那日少年的笑浮现在脑海，又一次提醒着她，这已不是她第一次对着少年的脸发呆。
可是怎么会呢，她不该对池面有免疫力了吗。
可是胸口处细细麻麻的痒意，又在告诉她并不是这样。
“......说些什么呢。”
脑门上突被弹了个脑瓜崩，轻轻地，却唤回了夏目琉衣的思绪，她微睁大了眼，捂住自己的额头，显得有些呆：“痛。”
伏黑惠伸回手，暗自唾弃只因对方一句话就心神不宁的自己，面上却丝毫未显：“这是给乱说话的人的惩罚。”
夏目琉衣立马反驳：“才没有乱说话，我刚刚就是、阿痛！你怎么又来！”
“你的手机亮了。”
伏黑惠没有看她，只是淡声提醒她看膝上的手机，见少女注意力被转移，他调整了个姿势继续垂眸看书，看上去一派淡定，可他的手却久久没有翻页，视线似是停留在页面上，却又像是飘到了其他地方。
夏目琉衣在一旁回复消息，她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编辑文本，脑海里却依旧装着刚才的事情。
半晌，伏黑惠一手托腮，挡住自己面向中间的半张脸，夏目琉衣明明发完了短信，却下意识在手机各个软件上切换，看上去很忙的样子。
咚咚、咚咚。
不知是谁的心跳声，在急行的列车中，也格外明显。
......
“为什么不告白呢？”
伏黑惠想起今天晨曦微露之时，他在走廊上碰到名为萤草的少女，对方似是一夜未眠，却也不显困顿。
见他瞥向身后微闭的木门，萤草当下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由笑了笑：“我和琉衣没有聊很久，放心吧。”
伏黑惠点点头：“嗯，谢谢。”
气氛就此沉寂，要问朋友的朋友还是朋友吗，或许是，又或许不是，唯一可知的是，在没有完全熟悉之时，没有中间人的朋友作为粘合剂，朋友的朋友要聊起天来，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半晌，萤草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要说‘谢谢’呢？”
伏黑惠的手抚上自己的肩，下意识的动作彰显了他的些许不自在：“因为那家伙很开心不是吗。”
萤草瞬间两眼一亮，四周甚至具现化出了小花，她像是终于听到了什么暖心之语，虽然她已在人类世界居住多年，却依旧没有熟练掌握人类间说话迂回婉转的技巧......
于是当太阳东升，第一缕阳光溜进小院，伏黑惠听到了妖怪少女略带天真的不解：“为什么不告白呢？”
伏黑惠：！
他真的有那么明显吗......伏黑惠冷静地深思，就连初次见面的妖怪小姐都看出来了。
为什么不告白啊，这真是一个好问题。
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彼时二人升入中学，也相继进入了青春期。
那个时期的孩子总是狗都嫌弃的，可以这么说，已经就读高专的伏黑惠，也不太能理解那时还是“伏黑哥”的自己。
但偏偏就是那时的自己，察觉到了自己对自己青梅的感情。
那时他们俩一个学校在埼玉县，一个在东京市区，日常本就见不到面，而升上中学后，少女又加入了剑道社，社团训练也十分的繁忙，是以除了出任务，他们见面的时间逐渐变少。
就当他俩又一次共同任务，伏黑惠去夏目琉衣学校找她之时，他撞见了少女追求者对她的告白现场。
“夏目桑！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是了，他一直知道，即使自己青梅偶尔的脑回路有些脱线，但她毫无疑问，是一个极具魅力，让人无法忽视其锋芒的人。
告白的男生有着一头利落的短发，一身训练服一丝不苟，看样子也是剑道部的，应当是训练间隙将夏目琉衣约了出来，额上不知是告白紧张的汗水，还是训练完了忘记擦拭。
伏黑惠背靠着墙，本着这是别人的私事，下一秒就要轻迈着脚步离开。
“抱歉，北条同学，比起爱情，我更珍惜友情。”
糟糕，走得太慢，听到别人告白被拒现场了，少女的话顺着风飘进了他的耳朵，他只觉自己大脑反应过快，明明知道可能的结局，但他心下还是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伏黑惠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心口，一开始没有来的欣喜过去，最后留下的是一阵酸一阵涩，仿佛钝器击中的痛，闷闷的，他下意识攥紧了手。
比起爱情，更珍惜友情吗......
是了，这是夏目琉衣会说出来的话。
朋友比恋人更长久吗？或许吧。
“看不出来，伏黑君你是这么胆小的人呢。”
似乎萤草天生就有一种亲和力，才会让伏黑惠向她和盘托出了自己的踌躇不前，妖怪少女也丝毫不拖泥带水，直截了当地做出结论。
是的，或许他就是个胆小鬼，可胆小的对象是她，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少女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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