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辛橙发完3条消息，那边迟迟没动静。
看着渐渐灰熄的屏幕，她的嘴角微微下沉，眉心忽拧，眸底的情绪也变得有些不可捉摸。
不甘，无力，好奇...
种种滋味席卷而至。
是她发的内容有什么不对吗？还是说他没有看见她发的消息？要不要再试着继续发？
就在这时，从屋外传来敲门声，是李素勉。
她手里拿着一盘切好的苹果，站在门口提醒：“辛橙，出来吃饭了。”
辛橙在网聊这方面，是纯纯小白，并且她长这么大就没干过这么出格的事情：主动偷偷加一个异性的q.q。
且这个异性还绝非什么善类，是一个在同学眼中离经叛道、不学无术，除了皮囊以外毫无圈点的不良少年，这件事情本身就很出格。
此时骤然听见母亲的敲门声，她像是做了什么心虚的坏事，匆忙忙将手机关闭，藏在了书桌抽屉里。心跳得极快。
见卧室里迟迟没动静，李素勉又敲了敲门，语气也染上几分不满：“辛橙？”
辛橙“哗”的一下打开门，“妈妈…”
她站在门口，光着脚丫。
带着些微薄喘。
应该是回来的比较匆忙，衣服还是出门时穿的那套，没有来得及换，一件白色的卡通T恤。额角有薄薄的汗，发际线被打湿。换鞋太快，袜子在脚上一只高一只低，脚跟处有些变形。
李素勉心细如发，她细致入微地将女儿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明显察觉她有些不对劲，呼吸比寻常要急促。
李素勉漠着眼，往辛橙屋子里瞄了一眼。
但没发现什么异常，片刻后，她缓缓松开门把手，又说了一遍：“吃饭了。”就头也不回地往餐厅去了，语气也加重了严苛感。
辛橙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片刻不敢再耽误，赶紧去洗手间洗手吃饭。
…
三菜一汤，荤素搭配，桌上的饭菜一如既往很可口。
辛橙拿起筷子，看着碗中雪白粒粒分明的东北大米，满脑子都是刚才自己编辑发出的那三条消息。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这时辛建国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肉放在她碗里：“小宝快吃饭，发什么愣呢。”
辛橙一呆，同时闻见扑鼻的鱼肉腥香。
好腥的味道，她似乎闻不见香气，只能闻见被葱姜蒜牢牢盖过的浓浓腥味。
此刻她吃不进嘴里的东西又多了一个：鱼肉。
辛建国在家时，一贯是很潇洒随意的，远没有工作时那样的谨饬，粗粗咧咧间没发现女儿的异常，再度给她夹了夹菜，又问：“今天出去买书，钱够不够？”
辛橙还在扒拉米饭，试图用米饭盖住那块鲈鱼肉。转眼间最上边又多了块红烧小排，她不禁皱眉，有些瓮里瓮气地回：“够的，爸爸。”
辛建国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宝贝闺女：“不久要二模了吧？”
辛橙低着头埋了半天鱼猪肉，回：“嗯。”
…
父女俩的日常谈话。
本来看起来还算正常，可李素勉是什么人？一个明察秋毫的老手。
辛橙从小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她心有几个孔窍，脑子里在想什么分分钟知晓。早就看出来这丫头不对劲了，但是又没有什么证据，吃饭磨磨蹭蹭，八成是挑食的病又到了。
不吃饭，筷子一直在碗里压来压去，虚晃着折腾白米饭，李素勉直接将这一切都归于她从小到大的臭毛病：挑食。
“你现在是大孩子了，还有几个月就满18岁了，是成年人了，还像小时候那样挑食？”
李女士郁着声调，规劝声中透着不满，
“我告诉你辛橙，你个子长不高，纯粹就是小时候挑食引起的。”
她语气明显变了，尾音落地，原本温馨的午餐时光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辛橙：“……”
眼瞅着老婆在生气，闺女要挨批，辛建国夹在中间，头都大了。他立马给李素勉夹菜，并且唱起白脸来哄对：“大周末的，孩子难得在家吃顿午饭，你就迁就她点，少说几句。”
说罢又不忘对女儿用眼神暗示：“辛橙，你快吃，妈妈忙活了一早上呢，你这孩子。”
……
辛橙并不是故意不肯吃，只是她…真的觉得很倒胃口。
可没办法，从小到大，李素勉对于她挑食这件事有最深的芥蒂。辛橙只能硬着头皮吃了一口饭。
原本喷香的东北大米进到嘴里，瞬间变得味同嚼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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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辛橙又被李素勉数落了几句。
回到房间，看着抽屉里的沉默如砖的黑色手机，她再度陷入复杂的情绪。
聊天框依旧没有任何回复的迹象。空白格他是真的没看见，还是不愿意回她？
辛橙烦躁之余打开搜索引擎，缓缓输入：对食物没胃口，厌恶食物，是什么原因？
网页弹出来一堆病，连胃癌都出来了。
可辛橙对自己身体很了解，这么多年被生活态度精细又苛刻母亲费尽心力的养着，绝对不可能是生理性的原因。那么剩下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心理上出现了问题。
辛橙趴在书桌中，闭上眼，试图驱散脑海里那些烦乱的思绪，可脑海中又不可抑制的浮现出来血色里泡着的冷式柜...
她眉心紧拧，恹恹的，脸色很不好。
又睁开眼睛，用手拨动了面前厚厚的试卷册，看着哗啦啦的纸张在眼底由厚转薄，陆续坠落，直到最后只剩下孤零零的拇指和食指在半空中微微张开着。
她会死掉吗？
辛橙稀里糊涂的想。
……
流业街/小鸟维修店。
才下午两点，店铺就早早关门了，因为王绪说他要是再不吃饭，当场就能表演饿死。
葛朝磔磔怪笑，说他这是恃宠生骄。
平日里嚣张跋扈，一到荡哥面前，弱鸡得就像个宝宝。
“饿了就去找妈妈，搁荡哥这儿哭算什么。”葛朝挑祸般说。
王绪：“你少管。”
路荡还躺在小沙发里，闭目养神，在等人。
他们正常是四个人一起玩，还缺个龚顺。
王绪不久前刚打完电话，龚顺说他还在男寝，通宵打牌刚睡醒，一会儿就到。
秉持着‘不吃饭，就会死’这个观念，四人集合后又下了馆子，不出意外路荡付钱。
这么频繁地下馆子，也不能怪他们，主要是七中的食堂真的很难吃。
王绪一边啃汴京烤鸭，一边说：“感觉这么多学校里面，食堂最好吃的，是五中。”
五中和七中挨得近。
龚顺：“确实。”
路荡没什么胃口，潦草吃了点，就窝着玩手机了。
这家店不是路边随随便便的苍蝇馆，是家新开的豫菜馆。周末，人还挺多，并且有不少年轻的面孔。
路荡是存在感极强的那类人，他皮肤很白，眼皮的褶子很深，肩头瘦削且宽，是倒三角的弧度，不论放在哪儿都是最最吸睛惹目的存在。
即便是百无聊赖的坐着，都能吸引不少的注视。店里已经有不少妹子偷偷看他，并且抱团私语，纷纷猜测他今年多大，是哪个学校的。
路荡从来都不缺注视，不缺来自各种各样异性的注视，职高里面百来号人，各种类型的女生都有，那些女生有的很大胆，会在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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