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干翻长公主
伴随着这一声喊,人群竟然分裂开来,让出了一条道。
有人在不停地大声通报:“告诉谢姑娘!德清长公主回来了!”
德清长公主的一张脸煞白如纸,与心腹嬷嬷不禁面面相觑。
很快,她就看见了谢湘江。那女人头戴白花一身缟素,举着一个鲜血写成的大大的“冤”字,在人群的簇拥下,面沉如水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一刹那间,德清长公主有了一种那女人带着千军万马前来的讨伐她的错觉。
她拼命地让自己排斥掉那种错觉。无论如何,她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那女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带人来讨伐她!
可是谁知道,谢湘江不仅吃了熊心豹子胆,她连老虎狮子胆也吃了!
她一步步走过来,在德清长公主十步远的距离站定。
心腹嬷嬷色厉内荏地厉喝:“长公主车驾在前,罪女谢香姬还不跪下!”
谢湘江非常听话地,“咚”地一声跪在地上,却是将那个大大的“冤”字举过头顶。
德清长公主这么多年养尊处优地位高贵,早练就了一颗威严冷厉的面孔,也练就了她杀伐果断的性子。此时她冷哼一声,不由分说厉声道:“谢氏香姬敢当街冒犯长公主车驾!来人!给本宫乱棍打走!”
她不敢乱棍打死,但打个半死总可以!
随行的侍卫一声相应,举棍上前。忠婶突然在人群中尖声惨叫:“不好啦!长公主杀人啦!”
人群顿时汹涌纷乱。德清长公主长身而起,厉声猛喝:“有刺客!给本宫拦截暴民!”
人群挟裹着谢湘江后退,与德清长公主威风凛凛站成三队的侍卫相向对峙。
一方手无寸铁,一方穿甲持刀!
谢湘江猛地上前,站在众人之前,将手中的“冤”字一扔,接过忠叔递过来的“百碗面”牌匾。
她将“百碗面”的牌匾举在面前,一步步地逼向持刀侍卫,持刀侍卫用刀横在前面,已有犹豫退意。
谢湘江清喝道:“御赐百碗面的金匾,你还敢持刀相向!”
一众侍卫突然弃刀跪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德清长公主气得浑身乱颤,指着谢湘江道:“你,你这妖女!”
是,她真觉得诡异邪门,那么万无一失的计划次次惨败收场,这女人不是妖孽是什么!
谢湘江昂然正气:“子不语怪力乱神!还请长公主慎言!”
德清长公主指着她怒道:“你拦截长公主仪仗,可知该当何罪!”
谢湘江不畏不惧,语调铿锵:“民女虽卑贱,命如蝼蚁,但是被长公主屡次谋害声名性命,在此斗胆请问长公主,第一,陛下已下旨,京兆府已收押,长公主却罔顾圣意,践踏国家律法,使宫女太监易容到牢里谋害民女,请问大周天下,是长公主一手遮天吗!第二,民女出身卑贱,为人所陷害抛弃,犹自以蝼蚁之身,殚精竭虑为我大周朝廷和百姓谋利益!长公主出身尊贵无匹,享受万民供奉,却高高在上践踏国法玩弄阴私,当真厚颜无耻问心无愧吗!第三,长公主恨民女如此,罔顾永安侯夫妇打杀良民的罪孽,一心为永安侯夫妇报仇雪耻,当真敢说自己毫无私心吗?”
此语既出,不知哪个好事者在人群中带着无赖的响亮笑意大声道:“敢问长公主殿下,您是恋慕永安侯还是恋慕永安侯夫人啊?”
“那当然是永安侯夫人啊,没听说磨镜之癖吗!”
人群顿时发出一阵轰然如雷的哗笑声!
德清长公主气得猛地站立起来,面色煞白!
谢湘江却无视德清长公主的怒火与众人的哗笑,她抱着御赐金匾决绝转身,雄赳赳气昂昂走入人群之中!
那身形挺拔如斯,霸道若此!
那边厢德清长公主伸着手颤抖不止,指着人群怒喝道:“你们血口喷人,胆敢侮辱皇家公主!来人!来……”
“呸!你身为长公主,全无女德,恋慕着永安侯夫人还霸占着驸马!”
“可怜驸马四十无子都不能纳妾,当真是狠毒啊!”
“就这样的女人,连奸夫□□都不如,还当什么皇家的公主,毫不知羞!”
伴随着百姓砸过来的鸡蛋和烂菜叶,哗笑的人群中传来流里流气的谩骂。德清长公主的喊打喊杀也陡然中止,气得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
抱着长公主的心腹嬷嬷,看着被砸得一地狼藉的公主车驾,都觉得自己也要晕倒了,这,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啊!
宏宇帝得到消息,惊骇得猛然站起,可是惊站半晌,他却是没有摔落桌上的茶盏,而是久久地发呆发怔。
抛开好事者那令人发指、血口喷人的污蔑,这谢湘江的三问,其实振聋发聩,无可辩驳。
对,他知道,自己的皇姐,没有干涉朝政一手遮天。可是她的那些事,不被拿出来则已,一拿出来说,确实是罔顾圣意,践踏国法。
他也知道,自己的皇姐,严肃较真刻板古板了一些,但是这么多年,她所谓的维护礼法,不过是些正妻小妾的后宅阴私事,当真是没有对天下万民做出过什么贡献。
他更明白,自己的皇姐,绝对与永安侯无染,与永安侯夫人陆氏虽然交好,但绝对清白。可是这个档口,风口浪尖,她不主动避嫌而是义无反顾地掺和进去,永安侯夫人的磨镜之癖,德清长公主这名声一坏,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任谁都会这般想,为什么德清长公主咬住谢湘江死不肯放啊?她们能有什么仇什么怨啊?肯定是她和永安侯夫人的事,被谢湘江撞见过呗!如今不过就是害怕暴露杀人灭口!
宏宇帝也非常非常地明白,无论他知道他的皇姐有多么清白多么无辜,她遭遇谢湘江,他都无法包庇她了。不处置德清长公主,就不足以彰显大周皇权天下的正义,不足以维护皇家的尊严与名声!
宏宇帝头痛,他,他还有好几个公主呢好不好?有这么个坏了名声的姑姑,他皇帝的女儿也有点愁嫁啊!
一转眼看到桌上的茶盏,所有关于谢湘江的印象,又一下子陡然涌到眼前来。清纯、稚嫩、漂亮、大胆。当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事已至此,任何处置谢湘江的行为,都是不明智的,而放任她,说不定平安无事。何况,她所求的,不过就是摆脱永安侯,好好活着。
想想也就平心静气了。不让人家好好活着,非逼着人家去死,人家当然以死搏之。
宏宇帝于是很果决地下旨,德清长公主胆大妄为,降长公主封号为县主,着令去城北大悲寺,带发修行三年,为国祈福。
至此,尘埃落定。
谢湘江觉得世界安静了。
虽然后续的皇亲贵戚还是视她为洪水猛兽,但是已经不重要了,至少不敢盛气凌人地张牙舞爪对付她了。
所有对付她的,非死即伤,这点足以震慑对方。
而那些觊觎她的手艺,准备好的各种各样的求亲套路,也都使不出来了。这可不是一个好驾驭的女人,以为娶到家就予取予求?做梦!
而且,她先是永安侯的出妾,又坐了京兆府的大牢,她对之前的男人动刀,把主母逼死,把长公主逼进了寺庙,这样彪悍的女人,用什么样的身份去求娶啊?
为妻不合适。做妾,人家不可能同意。
而且,她做过妾,看看收她做妾的人家是什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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