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四十章
三三两两的文人墨客闲庭信步,游逛曲折的白玉石桥,一池荷花迟开,几朵白莲开得正好。
他们似有感悟,口中吟诗半句,灵感却被一阵脚步声搅乱。
一对富人夫妻相伴而行,丫鬟护卫紧跟其后。
清澈的水面如镜,映出张愁思的花貌。
阮欢棠闻着手里飘香的小吃,她撇下愁态。
竹林小径清幽,偶有虫鸣点缀,近处华灯水榭半悬湖面。一块方石孤立湖边,上面红漆的三字显目。
阮欢棠的愁虑云消雾散,朵颐大嚼手边的一串孜然羊肉。
不是四个字,就不是醉香水榭,那没事了。
朱琦回首,瞥见美美吃着羊肉串的阮欢棠,他凤目闪动无奈的眸光。
他可是九五至尊的天子,她明明可以讨好他,换其他更好的物什,偏偏她一心扑在吃喝上。
护卫暗自惊讶,他心里羡慕不已。
此女究竟何许人也,竟能得陛下多看几眼。
烟波万顷,春桃色轻纱飘拂,歌女的吴侬软语如细雨,轻轻落在众人的心田。
踏足微湿的木板,水面朦胧雾气退散,碧水轻轻泛起涟漪。
阮欢棠恍若远离喧闹人世,置身仙气飘渺的仙境。
亭台水榭内却是失了外面雅致景象,仅有的两桌旁饮酒的客人悠闲听曲,寻常得同酒楼一般无二。
地上铺了绛红色地毯。
台阶下方的堂倌听得昏昏欲睡,无意中瞥到有贵客临门,他乐呵扬起笑脸。
堂倌暗暗打量几人,看人脸色斟酌话语:“两位贵客是点茶水还是听曲?”
他们这儿也接待女客人,多的是清倌,更何况醉香榭的规矩只卖艺不卖身,见有人携家眷,他不为奇怪,只以为是富人的什么新乐趣。
随即,棠倌递过去碧色水纹的花名册。
楚妩一眼便知自己来错了地方,本是要退出去,却闻身边朱琦的低笑声,她微恼的道:“老爷何故发笑?”
她算是明白了,他早就知道此地,欺她不知,故意不说,来看她笑话。
阮欢棠小脸疑惑,自己明明在场,怎么感觉错过了什么?
朱琦有所顾虑阮欢棠在场,便只跟楚妩道:“阿妩莫恼我,我看你兴致高,不想……”
他等着她知难而退,可出乎意料的是,楚妩异常的兴味盎然。
楚妩翻开花名册,她随手一指,像是在跟朱琦较劲,拉过阮欢棠的手,快步上了二楼。
堂倌乐得为其带路。
阮欢棠小碎步跟在楚妩身后,对于二人突然矛盾,她很是茫然。
下一刻,二楼忽然一静。
漫天花瓣飘落,楼内丝竹声宛转悠扬,四面绯色半透轻纱放下,一名女子莲步轻移,宛如只粉蝶,施施然登上舞池。
阮欢棠慢下脚步,攥住她手腕的力道渐渐消失。
等她意识到楚妩放开了手,二楼走廊已没有对方的身影,也不见朱琦他们,四下只有一些驻足观看的客人。
“你们瞧!这不是芸香吗?她不是毁容了,怎么……”
“芸香姑娘,她终于肯现身了!果然不愧是一舞动金陵的女子,身姿果然曼妙!”
“哼,一个毁了容的丑八怪也敢登台,莫不是想扮丑角?”
周围看客皆是对芸香评头论足。
他们声音杂乱,阮欢棠听得不适,只想赶快回到楚妩身边,并没有听清看客们说的是何人。
芸香目光一怔,她双袖中的手攥紧成拳,“大家请静一静,芸香为大家献上一曲霓裳羽衣舞。”
阮欢棠在原地急得焦头烂额,只能去问问二楼的堂倌,“请问……”
杵在楼梯口的堂倌眼前一亮,他微微恍惚,才是听到阮欢棠在问:
“这位大哥,你可曾见到高挑英气,穿着绛紫色衣裳的女子?她是我家主子,相貌数一数二,你看了一定会记得。”
她又言楚妩容貌上的其他特征。
狡猾神色掠过堂倌脸庞,他眯起鼠目,根本没听阮欢棠说话,看着面前单纯的小羔羊,当下心生一计。
因他躲懒,从扬州来的瘦马跑了,如今这不刚好能解燃眉之急。
堂倌面不改色,顺滑地扯起谎话:“见过,见过的,贵客还嘱咐我,有人来问,便带到她那边去。”
闻言,阮欢棠眉目浮现喜色。
堂倌眼睛贼溜一转,低头哈腰走在前头,心里打着算盘珠子。
大多客人都在围观起舞的芸香,堂倌快速扫了一圈二楼,目光短暂停留在无人的最左侧。
客人们的声音逐渐淡去。
“小娘子,就是这儿了。”
堂倌目光殷切,打开厢房一扇门,伸手请阮欢棠进去。
阮欢棠隐约感到不对劲,警惕抬眸望进厢房内,似乎房中无人,她半退一步,不确定道:“我家主子果真在此?”
“是啊,小娘子可以进去一看。”
话音未落,堂倌面目一变,他狞笑着攥住阮欢棠细腕,“给我过来吧你!”
未曾想到,一记重拳结结实实落在鼻梁,他登时泪珠直掉,叫痛撒开了手,两行温热的热液流出鼻腔。
堂倌鼠目狠戾,他摩拳擦掌,耸肩活动筋骨,“好啊你,竟敢打老子!老子今日就让你见识我的厉害!”
阮欢棠迈开步伐,欲要往外跑。
她连拳脚功夫都不会,这种情况逃为上计!
另一声悲惨的痛呼又是堂倌发出,一只修长大手紧扣他的右手,犹如坚固磐石,牢牢压制住他。
堂倌挣扎那只手,痛苦紧皱整张脸,对视上那人眼眸,他不住地求饶:“主…饶命!饶命啊!”
阮欢棠迟疑地看向来人。
此人面戴白纱,只露出双多情桃花眼,一身水天碧色方领袍,腰环朱红绦带。
男子寒声道:“还不快滚!”
堂倌如蒙大赦,像只慌不择路的山魈,一头撞上梁柱,四肢八仰的晕厥在地。
男子眼里闪过抹嫌弃。
真是个蠢东西!
“小娘子,你没事吧?你怎会一个人在此,这里可是醉香水榭。”
他关心的话语好似一盆冷水,淋湿阮欢棠的心,寒意席卷她全身。
“怎么会是醉香水榭,那块石头分明是三个字……”
阮欢棠不敢相信喃喃自语。
男子摇摇头,他上扬的眼尾微皱,似笑非笑道:“非也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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