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脱危困
沈南南见沈观澜垂眸不语,又问了声。
这边黎暮缃也以耳贴壁,细细凝听着石壁里侧的动静,舒了口气道:
“灵灵姑娘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唔,应该是一只猫。”
沈南南捂住心口:“啊,那确实很吓人了。”
又甚为不解,“可她那边的洞口不是都被堵住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只猫?”
“我也不知道。”黎暮缃摇了摇头。
沈南南见沈观澜眉头紧锁,脸色铁青,担心道:
“怎么了阿北?”
沈观澜却音色冰冷:“里面那人是……晦明法师?他二人怎么会在一处?”
储衙内听见,登时睁大双眼:“啊?晦明法师怎么也被困在里面?!”
也三两步上前,以耳贴壁,却只能听到细微的声响:“我怎么什么都听不见?”
被储衙内一打岔,沈观澜脸色恢复了些,睨了他一眼:“你耳背。”
储衙内忍住骂人的冲动,看在他方才救自己于危难的份上,往前走几步不理他,又焦急道:
“左右灵灵姑娘现在没事,我们快走吧,一会儿人真追来了!等我们出去了再来救她们!”
却听里头石壁一声高喊:“你们快走!我知道怎么出去了!”
众人放心,刚行至门边,却听甬道之中,数十声“啪嗒”之声齐齐响起,像是机关同时按动,门外的烛光尽数熄灭。
“嗖嗖嗖——”
此起彼伏的破空之声响起,前头似有数万支利箭如疾风般射来。
沈观澜飞身过来,挡在众人之前挥剑格挡,又将铁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妈呀,差一点变成筛子了。”
储衙内喘着粗气以背贴墙,全然不敢轻举妄动。
隔了半晌,射箭的声音终于停止。
沈观澜摸出火折子吹燃,叫道:“快走!”
“……可外面根本看不见路?我们要往哪个方向走?”沈南南语气迟疑。
储衙内却笃定道:“我知道怎么走!”
从女贞观的暗道进入这山洞以来,她所到之处,一直标记着一条淡蓝色的细线。此时身处黑暗之中,那细线更加清晰,蜿蜒着延伸向外。
这正是她那个「锦囊妙计」的另一功能。
沈观澜却并未多言,颔首道:“好。储芒之在前头带路,南南和暮缃在中间,我断后。”
储衙内也道:“南南你跟在我后面不要太远,牵好暮缃。”
沈南南拉住黎慕缃的手:“好!”
可沈观澜刚将那铁门打开一点缝隙,又听到前方此起彼伏的破空锐啸,数支利箭飞射而来,只能又将门重新关上。
沈南南惊魂未定:“这可怎么办?”
黎慕缃推测道:“他们定是要借机将我们困住。”
“不能再等了,人一会儿就追过来了!”储衙内喊道。
“那就卸了这门!”
沈观澜将火折子递到储衙内手中,将银霜剑对准铁门左侧的铁铰链,向她三人道,“退后一些。”
三人依言向后退了好几步,见沈观澜手中蓄力,猛然向下接连挥剑,只听“砰砰砰”几声巨响,那宝剑削铁如泥,真就将铁门卸了下来。
三人又惊又喜,又见沈观澜将那重若千钧的铁门轻松举起,往前推出一个豁口,为她们辟出一条安全的道路,回头喊道:
“快走!”
储衙内拉住沈南南的手臂,沈南南牵着黎慕缃,跑步往前头去。
果不其然,四人刚刚出了那洞窟,身后再次传来破空之声,新一轮箭雨落下。
沈南南背脊发凉,身体僵硬地向后看去,好在沈观澜将那利箭牢牢挡在铁门之后。
她却并未觉得安心。万一前头也射来利箭,那该如何是好?
然而心念一闪而过,前方的黑暗之中,竟真的传来“嗖嗖——”几声,数枝利箭已近在咫尺!
身后箭雨未停,眼见沈观澜分身乏术,储衙内手里也并无防身之物,唯有一副皮糙肉厚、暂且不怕受伤的身躯。
她飞快转身,伸出“双翼”,将沈南南和黎慕缃牢牢护住,大喊一声:“快蹲下!”
只将自己的背部变作另一扇铁门。
储衙内害怕地闭上双眼,感到眼前一阵金黄的亮光一闪而过,预想中的剧痛却并未落下。
疑惑地睁开双眼,见沈南南和黎慕缃皆抓着她的手臂,语气焦急万分:“没事吧?!”
转头看去,那利箭竟落在了离她们半尺开外的地方。
储衙内惊讶不已:“这什么情况……”
原来情急之下,沈南南眼疾手快,使用了她的「锦囊妙计」。
在那利箭逼近之时,以她为中心的一寸之地立即形成了一个金色屏障,将那利箭尽数弹开了。
沈南南握住储衙内的手,轻轻一捏:“放心,没事了,你们靠近我一些。”
又牵着黎慕缃,将她二人从地上拉起来,转头对沈观澜道:“阿北,快走!”
*
却说石壁里侧,杨灵灵刚刚回完沈观澜的话,忽听身后一阵淅淅索索地草木响动之声。
正疑惑回头,竟见一个长尾巴的东西“唰”地一声从地上跃起,直直往她这边跳过来!
洞中昏暗,她忽地一瞥,只见那东西浑身灰黑,一条长尾巴,还以为是一只巨型耗子。
顿时大惊失色,撕心裂肺地叫喊一声,转头便将身前的晦明紧紧抱住。
彼时晦明正蹲在地上,将那烛台放于一侧,闭着眼以耳贴墙,凝神听着石壁那头的声响,丝毫未注意洞中发生了什么。
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惊呼,他睁开双眼,正瞧见杨灵灵满脸惊惧,张开双臂,紧紧搂住自己的脖颈。
他本就重心不稳,眼看就要向后倒去。好在反应及时,一手向后撑地,一手搂住杨灵灵的腰身,这才避免她二人向后倒地。
杨灵灵的脸埋在晦明的颈窝间,身子还在不住地颤抖:“吓,吓死我了,好大的耗子……”
感受到她的鼻息,以及紧紧搂住自己的手臂,晦明有些怔忪。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个海棠盛开的仲春之夜。
——月光清冷,烛光昏暗,落英缤纷。
怀中之人亦如这般将自己紧紧搂住,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间,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那时她刚来寺中,总想着趁人不注意溜下山去,寻她阿爹阿娘。
待寺中众人睡下,她竟然爬上一棵歪脖子树,翻了院墙跳了下去。
照顾她的女居士起夜时发现,赶忙禀告住持。住持派人满院地找,却也不见她的踪影。
山路难行,虽有月色相伴,可依旧不易辨别方向。她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娘,来时坐着马车,哪里认识路,想必并未跑远。
晦明沿着下山的必经之路寻去,果然在一株盛开的垂丝海棠树下发现了她。
他提灯走近,见她蜷缩着身体蹲在树下,脸上挂满泪水,却又不敢哭出声来。
发现前方的光亮,她眯着眼看过去,见来人是他,她终于抑制不住心底的委屈难过。
残存的困意尽数消失,晦明缓步过去,蹲于她身前。
她却一把将他抱住,搂住他的脖子,小声地啜泣着,语无伦次地诉说着她出了山门之后的经历。
原来她从院墙上跳下来时便扭到了脚,山路难行,她只能凭着印象,摸着黑缓慢地往前走着。
又听见山中狼叫,吓得不敢乱走,只好躲在一棵树下,想哭却又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担心将那饿狼引来。
晦明心中不忍,将她搂进怀里,轻柔地拍着她的背,柔声宽慰:“没事了,炳灵别怕。”
此刻,思绪回到山洞之中。
晦明越过杨灵灵的肩头看去,见草丛中一条长长的尾巴晃悠着,许是被前头的动静吓到,远远地不敢靠近。
见晦明看过来,这才一蹦一跳地露出点身形。
晦明嘴角微勾,轻抚杨灵灵的后背,柔声道:“炳灵别怕,不是耗子,是阿灵。”
“阿铃?”她迟疑着问了句。
听见晦明轻柔地“嗯”了声:“是你养的那只小猫。”
杨灵灵这才将手松开些,疑惑的转头看去,果见一只花猫蹦蹦跳跳地往她这边过来。
原来那花猫周身被水淋湿,毛发近乎贴在身上,又蹭了好些泥土,现下灰不溜秋,这才将它认错。
杨灵灵长舒一口气,又不解道:“我小时候养的?可这猫看起来只有一两岁啊?”
“是阿灵的女儿,也叫阿灵。”
感受到晦明的气息近在咫尺,杨灵灵转过头去,这才意识到,自己现下正跨坐在他身上。
上身虽分开些距离,但手还松松地环在晦明的脖颈处。
他眼神柔和,并未有任何责怪之意,杨灵灵却立即从他身上下来,连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一时情急。”
“不碍事。”
见阿灵歪着头打量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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