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罪责
何文杰着实有些发慌,他爹虽说是正二品的,但他现还未参加秋闱,暂无官职,得罪了楚湛,也讨不到好。随即拍了拍衣裳,一脸谄媚地率先开口道:“大人,敢问这位姑娘是?”
“她是本官的未婚妻。不知何公子与她有何冤,又有何仇,本官竟然不知道?”楚湛冷声开口。
何文杰捏了把冷汗,虽然刚刚已经意有所感,但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挂上一个茫然的神情,一脸懊悔道:“应是误会,误会。我与这位……陆姑娘既无怨也无仇,只是来寻我的夫人路上凑巧遇上。既未寻到,那鄙人就先告退了。”
楚湛眉梢微挑,还是那么一副神色从容的样子,“那何公子还是尽早归家吧,我瞧这天怕是要下雨了。”
何文杰面色存疑,今日他竟如此好说话,随即眼珠子放在一旁的姑娘身上,面上了然,“是是是,鄙人这就走。”
“可有吓到?”
陆朝颜一怔,“有点,还好你来了。”
话刚出口,她就有些懊恼,这听起来是不是略显亲密了些,但看对方倒无甚反应,便也不觉得什么了。
楚湛见她无事,心下稍安。
忽又想起刚刚的那位夫人,陆朝颜一路穿进巷子,挽出个女子来。楚湛跟在她的后头,稍慢于她,与她们打了个照面。
“你是大理寺少卿?”妇人神情有些激动,屈膝跪在地上。
“你认识他?”陆朝颜有些意外道。
“曾远远见过一面。”唐雁瞧了瞧女子,又看向楚湛,“大人可否帮我?作为回报,我也可以帮大人。”
“哦?不知夫人能如何帮我?”楚湛有些惊奇。
唐雁看了看陆朝颜,欲言又止。
“她不是外人,你直接说吧。”
“我手上有公爹何侍郎贪污的罪证,如果大人帮民女脱离苦海,我愿意献上。”
楚湛神情一动,这些日子他奉陛下之命,暗中调查贪污案,从京城着手,难怪怎么没有在何家找到,原来在她的手上呢。
“可以。”
唐雁见状一阵欣喜,连忙磕了几个头。
来到唐雁租赁的小屋,四周没有什么繁杂的装饰,院子里放着一口大缸,几盆花植。
一进门,唐雁没有多说话,只是拉起衣袖,露出里面斑驳交横的伤痕。疤痕交错,有新伤,也有旧伤。看着红痕,应是不久之前才落下的。
陆朝颜的目光一瞬间柔和下来,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心,她拂上她手上的伤,“是不是很疼?”
唐雁的眼泪就像不值钱的珍珠一般一颗又一颗直直往下坠,她捂着脸,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狼狈。这还是她自从被何文杰打过之后第二次哭。父亲母亲因家中子弟的仕途不敢得罪何文杰,不让她归家,都在极力劝阻她,让她回去。没想到得到的第一句关心竟来自一个陌生的女子。
“还请大人为民女做主。”唐雁放下捂脸的手,重重地朝地上磕了几个头。“若是大人不信,民女的身上也都是这样的伤痕,一验便知。”
思源见状,也不由动恻隐之心。他作为暗卫,遭遇过不少明枪暗箭,见此伤痕,脸不由瞥向一边。这哪里是人,竟如此对自己的妻子,简直猪狗不如。
“这些新伤是何时来的?”
唐雁不忍回忆,她没想到她都搬离了何府,他还能找到她的踪迹,让他泄愤。
“回禀大人,是前日。何文杰不知从何处了解到我的住处,堵在我家门前,趁民女要外出之时,闯了进来。”
“本官明白了。”楚湛语气坚定,不掺杂一丝感情。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陆朝颜深吸一口气,伸手扶起地上跪着的女子,掩下她的衣袖。
见她神情悲痛,陆朝颜立刻道:“你和离的选择是对的,那个人不值得你难过,你也不要一直为自己难过,这样容易伤身体,知道吗?”
马车上,楚湛已得了何家的账本。瞥了一眼身旁的女子,此时脸上也没有了后来在唐家时说笑的笑容,愤愤然的样子看在外人眼里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却又无丝毫攻击力。
陆朝颜可不知楚湛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她的脑袋里尽是唐雁戚戚的神色,脸色愈发难看,一不小心,重重在马车壁上敲了一下,丝毫没有在意到马车内的其他人。
“主子,怎么了?”思源的声音响起。
陆朝颜终于意识到不妥,尴尬地揪着衣袖。
“无事。”
他拉过陆朝颜的手,女子的手竟这般小,瞧了瞧只是有些红,并不会留下淤青,随后放下。
“我知你心中愤怒,但下次不要再以这种方式来发泄怒火了。”
闻言,陆朝颜低下了头,好像一个刚被训斥的孩子,声音讷讷的,“我知道了,世子,你一定要帮帮唐雁姐姐啊。”
女子的声音带着些许祈求的意味。
楚湛像是在存心逗她一样,没有给她正面回复,“大理寺办案,公平正义。”
陆朝颜也不强求一定要有一个绝对的回答,她也知晓,眼前人都这么说了,肯定会秉公办事的。
待到了国公府,楚湛下了马车。
陆朝颜见人就要走了,假装漫不经心问了一句:“世子今日没上职?”
话甫一出口,她就想打自己一巴掌,今日怎么回事?话都不会说了。
楚湛神情郁郁,似是探查到了她的心底,“今日休沐,恰巧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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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日,朝堂上掀起一阵轩然大波。江丞相的门生在上朝时指证户部侍郎何泉贪赃枉法,近些年来贪污官银一万两有余。
“陛下,微臣冤枉啊。”何泉扑腾一声跪在地上。
昭元帝将手中的奏章与账本在龙椅上重重一击,“好你个何泉,物证俱在,岂容你狡辩?来人,将何泉打入邢狱。”
随即他偏头看向户部尚书张敬,语气威严,“张爱卿,这些年户部的账户亏了这么多,你就没有一丝察觉?”
张敬额头直冒冷汗,何泉办事向来滴水不漏,这回怎出了如此大的疏忽,还被抓住把柄。事已至此,他急忙跪下,‘砰’的一声在大殿上异常清晰。
“是老臣的疏忽,没想到何侍郎竟有如此异心,臣也是受其蒙骗啊!老臣在其位这么多年,不说事事兢兢业业,也算是勤勤恳恳,没想到竟也会犯如此错误。是臣老了呀。”
江逢安转头低眉看着地上痛哭流涕的人,眼底闪过一丝轻蔑,这是开始打感情牌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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