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收割药商

路卡死最近被祖爷爷要求低调行事，他只能放弃用那辆炫酷的机械马马车出行。

他站在镜前，将斗篷大衣的领子立起来遮住脖子，戴上皮手套，压低软毡帽，尽量把自己的外貌特征遮住，不让人认出来。

路卡死乘坐公共小车来到他定好的咖啡馆，和戴面纱的老太太坐到同一桌。

“你不是说画不会展示出去吗？”路卡死幽怨地说，“你害惨我了。”

“我可没说不会被展示出去，你自己脑补的吧。”简把面前的咖啡推到他跟前，“消消气。”

路卡死抿了一口咖啡，皱眉道：“你竟然加糖？”

简轻哼一声：“这玩意有啥好喝的，加糖我都喝不下。”

路卡死拖动椅子与简坐得更近：“为什么你能在精神病院里联通镜宫？你的魔法是光，旅者是光魔域之上镜宫的主人，所以你和旅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简胳膊撑在桌上，手托着脸，凑近道：“你已经去过镜宫了，注意到花园里的红色莲花了吗？”

路卡死对色彩敏感，他路过花园的时候确实一眼就注意到了变化。“你在帮旅者修复镜宫？”

“你以为旅者为什么要组织这样的聚会？肯定不能光有利于我们不有利于祂啊。所以这次不能算我坑你。旅者承诺帮助我提升魔法，现在你也立大功了，如果你遇到困难也可以试着请旅者帮忙。”

简摊手在路卡死面前晃了晃：“所以我的魔法材料呢？”

路卡死从桌下鬼鬼祟祟地塞了一个盒子到简手上。

简收好盒子，微抬下巴：“既然我帮你争取到一个让旅者帮忙的机会，你也要还我一个忙。”

路卡死感觉自己不知不觉又被这个“坏女人”给套进去了，但债多不压身，他已经有点随便了，有一种来呀，来呀，我看你还能说什么的感觉。

简手指敲着面颊：“帮我一起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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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店老板总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倒霉。

出门踩到狗屎，路过洗衣店被泼湿，隔壁书店老板说他身上有亡灵诅咒，不久就要逝世。

谁会诅咒他，谁有能力诅咒他，那个黑寡妇吗？

不管了，最近得避避风头，回家躲一躲。毕竟谁都不知道他家在哪。

送走最后一个胸口别了幽蓝色羽毛胸针的顾客，他提前落锁回家。

明明脑袋里一直在想这些令人焦虑的事，他却一挨到枕头就睡着了。

半夜他被一股焦糊味呛醒，烟火中带着特殊的药味，是他家中的药房起火了！

一定是被人找上门了！但药房里的药材是多年以来他艰难寻找来的珍藏，还有他的绝学秘药，必须抢救！

他走进药房，坩埚中的药已经干透，锅底烧得黢黑，柴火被药水扑灭了一半。原来是睡觉前熬煮的药忘记熄火了。

他拍拍脑袋，十分懊悔。最近太过倒霉，心神不平静，差点犯下大错。

他捂住口鼻，快步走进屋内，熄灭炭火。他转身准备回房，在浓烟中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戴鸟嘴防毒面罩的身影。

“这次你还想变成植物逃避吗？”简扔出手中的打火机，橙色光点精准落在干燥药材上，火再次被点燃，火势凶猛，迅速蔓延。

听到嘶哑的声音，药店老板咬牙道：“我就知道是你！”

身后的火海无法阻挡，前面的门被黑寡妇把守住了，剩下能逃脱的地方只有窗。

“算你狠！”他洒出一把药粉，隔绝了简前进的可能，扭身变成一只鸟夺窗而逃。

简站在原地没动，耐心等待药粉散开，大跨步跟着跃出窗外。简早就推测了他的逃生心理，特意站在门口把他往窗户赶，因为窗口已经被黑白漩涡框住，隐藏在焦烟中，看不分明。

黑白世界中，半透明的老鹰俯冲下来，一下叼住啄木鸟头顶的红色羽毛，啄木鸟身上的羽毛光泽瞬间变得暗淡无光。

啄木鸟向下急坠，快要接触地面时化作一只灰老鼠，钻进下水道。

路卡死低语召唤出一条亡灵蛇，紧跟着钻入井盖。它伸出猩红的舌头，搜集空气中的气味，药材的苦甜混合焰火的焦糊味，帮助它锁定老鼠的位置，在复杂的地下管道中追踪。

鳞片在湿滑的管道上快速滑动，亡灵蛇一口咬上灰老鼠的尾巴，整条尾巴断裂，带出一条肠子。

灰老鼠惨叫着扎入恶臭的污水，它身上的气味被完全掩盖。

一棵最普通的小草混在垃圾、污秽物之中顺着污水飘动，亡灵蛇失去了目标。但他身上还带着诅咒，只要仔细分辨还是能重新追踪。

就在这时，一束光穿透层层管道，无视阻挡，对着小草猛照。他来不及改换形态，瞬间被晒得干枯碎裂。粉碎草粉聚拢起来飘向上空的镜宫。

如果是其他魔法师恐怕很难分辨出来他在哪，但他没有算到这里是简的领域，她能够清楚看到污水中散发出的光亮。

原本她不打算动用镜宫的力量，但药店老板太狡猾，实在是不想再拖下去，以免又生出事端。

魔法师还是太难杀了，依靠雅客先生的心理暗示把他引离黑市，让他忘记熄火，制造出火灾死亡的现场，她和路卡死再合力出手，还险些让他逃脱。

她收回之前的想法，一个人的力量还是不如团队的力量。重点不在于不能相信任何人，而是要筛选可以信任的人，把他们培养成可以依靠的伙伴。

这简直是神迹啊，路卡死羡慕地看向镜宫。

“还是要依靠旅者才行吗？”简抢先感叹道，“这人害我不浅，正好又和种子先生魔法种类相同，我打算用他助力种子先生提升。没想到旅者会突然出手帮忙，看来旅者也想拉拢种子先生，毕竟药剂师在团队中很重要。”

看来我也要尽快找到自己在队伍中的位置。路卡死暗暗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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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趁着天刚亮街上没什么人的时候回到墓园，叩响芙萝拉家的门。

芙萝拉裹着毯子打开门：“这么着急，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我拿到东西了。”简走进屋顺手将大门带上。

“看。”简打开手中的盒子，一团橙红色的火焰在淡蓝色的海水中跃动。这就是水中不灭的火焰。鲜艳的颜色将简的瞳孔映照得很亮。

只有魔法稳定下来，才能代谢掉多余的辉，剩下的辉才有可能慢慢和身体达到完美平衡，之后才能提升魔法等级。

芙萝拉同样欣喜，睡意瞬间消失，小心接过盒子：“我这就去帮你熬药。”

几乎一夜未眠，简靠在椅子上也不觉得困，全然是激动。

等待的时间总是觉得很漫长，芙萝拉终于把熬好的药剂端了出来。

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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