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县城开店

最后还是村长有经验，他拍了拍桌子，先点名把几个明显是看热闹说话声音最大闹的最欢的人给赶了出去。其中就包括欺负小孩的那个大娘。

这几个人出去后，其他人声音就小了许多。

“我再说一遍，都一个村的，谁不知道谁啊，你自己家里都收拾的不干净，还去厂里，那做出来的东西能吃吗？”

“还有你，油盐酱醋都分不清楚，可别去捣乱了。”

“你，感冒了就别出门，给孩子擦擦鼻涕，都过河了。”

……

村长两次发功后，剩下的人这次彻底安静了。

“美味厂挣得钱，会给村里分红。第一年钱肯定不够分到每个人身上，村里开会决定，过年的时候卖东西，每家每户都有。”

以前虽然隐约听过美味厂村里也有份，但大家伙不太相信，觉得即便是有，估计也都进村长他们兜里了。没想到啊，这次村长竟然挑明了！

有人听了心里平衡了一点。自己啥也不干，就能分东西，不就是白捡的嘛。这是好事！也有人心思灵活，美味厂既然村里有份，也就是说和政府搭上了关系，那还能不挣钱？

“我替家里大小子报名！他上过高中，刚退伍回来。”说话的这个人是村南头的汪长树的媳妇，她口中的儿子是家里老大，名叫汪永杰，小伙子长得浓眉大眼，身板板正，就是不爱说话。

“你能给娃做主？他人呢？”这种事还是自己报名比较好。汪长树家的赶紧说，“他去姥娘家了，下午就回来。我这不是怕报不上嘛。”

小兰点头，“那下午让他自己来吧！”

一屋子人，最后有十来个人报了名。小兰说好今天报名，明天下午大家聊聊，有意向的去厂里看看，行的话后天去乡里卫生院做个检查，大后天就能干活了。

“咋还要去乡卫生院检查啊？”有人不太理解。

郝红霞知道，“这是为了安全起见，厂里做的都是入口的东西。要是一个人有传染病啥的，生产的东西你还敢吃吗？”

“就跟我小时候出疹子，就是因为我弟出疹子，他吃剩下的面条，我给吃了。”

“对。就是这样。”

其他人纷纷表示理解，有个心直口快的人直接说，“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不然我还以为你们嫌我呢。”

这件事也给小兰新启发，与人沟通的时候。有些事一定要说的明白，用对方能听懂的话去说，这样可以减少不必要的误会。

美味厂招人在汪家村算是轰轰烈烈的开展，报名人不少。但真正比较合适的人寥寥无几。最终，郝红霞，高雨，还有汪晴晴三人被录用。

高雨是小叔汪清亮的媳妇，她比小兰大两岁，上过出初中，人手脚麻利，人也勤快，话不多。孩子一岁多了。家还挺支持她出来做点事。她家离小兰家很近，走几步就到。

汪晴晴是汪家村的姑娘，小姑娘身世挺可怜的，跟着奶奶长大。她从十来岁开始，家里地里活她都好，泼辣能干，人也孝顺。唯一一点就是快成村里的老姑娘了，二十五了，还没结婚。她原话是找个男人入赘，反正结婚必须带着她奶奶！

她大爷爷家的小儿子，也就是她爹的堂弟，是村里的会计。

对外运输的两个男的选了俩人，一个是村长的小儿子，叫汪存强，另一个就是退伍兵汪永杰。他俩一个活泛，嘴巴能说，脑子灵活，一个则看起来就是实诚人，忠厚可靠，且俩人都长的平头正脸，浓眉大眼，个子高大壮实。

简单来说，这几个人，的确是符合条件，但只有汪永杰，其他人也还有那么一点点关系。这也是小兰和安葵花商议的结果，人选既要有能力，还要稍微兼顾点人情世故。

这样一来，她们厂在村里的关系更硬了。

雪，下的很突然，在一个深夜，悄然而至。

起初，雪片只是稀薄地飘着，慢慢地，天空仿佛终于卸下了重负，雪片变得稠密，纷纷扬扬，竟如无数被无形之手撕碎的云絮，在凛冽的北风里翻卷、升腾，簌簌落下的静谧吞没、覆盖了这片天地。雪越积越厚，檐角挂起晶莹的冰凌，大地素白一片。

美味厂里，积雪已经清扫干净，安葵花一行人在厂房里干的火热！汪存强和汪永杰开着厂里新添置的三轮车，轰隆隆上路。

汪老爹早早起床，把门口路上的积雪扫出一条路。雪依然下着，外面天寒地冻，小卖铺里却是暖融融的。小火炉上煨着烤着地瓜，香甜的味道在房间里弥漫开来。汪老爹的几个老伙计吃过饭后，陆陆续续来到小卖铺。

冬日漫长，大家一起看看电视，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

最近有个电视剧，非常的火，叫做《渴望》。女主角慧芳善良，但命运坎坷。小卖铺里经常有很多人围着一起看，看到动情处大家也忍不住流眼泪。

村里的宁静与幸福小兰不得而知，此时她和安梅花正等在县城农机厂门口。

俩人冻的跺脚，嘴里呼出热气，白茫茫。“姐，你说的那人会来吗？”

“人家这么大的厂，能看上咱厂嘛？”

然而金小兰不是李慧芳，现实生活不是电视剧，在铃乐县的大街上，她就是茫茫人海中不起眼的陌生人。小兰等的人没有出现！原先商定的方案不可行，小兰只能带着安梅花先回到宾馆。

不算温暖的房间里，安葵花躺在床上，“咋就这么难啊！！！”

金小兰也有点沮丧。可她更加明白，这里不是长屯乡，长屯乡只是铃乐县十三四个乡镇之一，美味厂太小了，在长屯乡都是一个不起眼的存在。

心里的不甘让她坐立难安，“你先休息下，我出去一趟！”看了下窗外依旧飘扬的大雪。她还是想再去找找，碰碰运气！

大雪天的菜市场，许多店铺都没人。新鲜菜种类少，来买菜的人家更是稀稀落落。“哎，涨价了！”

“别抱怨了，涨价能买到也不错了。”

小兰带着帽子围脖，捂的严严实实，听着周围人交流，看来县城里人的日子也没有那么好过。卖豆腐的地方也关着门。她想着，或许自己一开始的目标，就不应该是大厂，美味厂实在是竞争力不足。她应该仿照在长屯乡成功的模式，先积累客户，慢慢打出名气。

宾馆里，安梅花正在房间里看书。见小兰回来，她赶紧倒了杯热水，“小兰姐，冷不冷？赶紧喝口水暖和暖和。”

小兰接过水，梅花的书就放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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