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马桶（九）
“这是最后一道菜，总共一百零八道菜已经全部上齐，请慢用。”
服务员撤出去后，没有将门关紧，而是偷偷留下一条缝。
她和她的小伙伴实在是太想看这一大桌菜怎么被吃完了。
路蕴朝门口投去一眼无语，然后给了坐在门口的方烁桐一个眼神。
方烁桐立刻会意，走到门口，对外面的服务员说了一句：“不准偷看。”
然后将大门“砰”的一声彻底关上。
路蕴这才转头，对已经落座的李导和唐编微笑道：“二位别客气，咱们动筷子吧。”
这两位都不是光映的人，因此路蕴并没有见过他们，可是她看着这两位面对着这一大桌菜却不为所动，心里便有些摸不准。
只见李导笑眯眯地看着路蕴说：“哎呦小路，你点这么多菜，也看得起我们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程总要给我们塞一个多大的咖呢。”
路蕴听了这话，脸瞬间掉了下来。
讽刺的话她听多了，但也从没有从第一句话就开始针锋相见，可见这个李导为人实在是不行。
这个李导看上去上了年纪，两鬓都有些白，看样子是业内的老前辈。
路蕴一脸天真地疑惑道：“怎么会这么想呢，您二位别多心，完全是我自己嘴馋，真没有看得起您的意思。”
冯樱在旁边拽了拽路蕴的袖子，提醒她别上火。
“我们蕴姐是个直肠子，这样合作起来才爽快，是吧李导？”冯樱在旁边尴尬地笑着。
“这么大一桌子菜，连个酒都没有，就想谈事？”唐编在旁边挑事道。
这俩人仿佛商量好了一样，决心不给路蕴好脸色看。
“谈事不喝酒，这是我的规矩。”路蕴抬了抬眼睛，睥睨地看着二人，“二位喝点古法熬制的酸梅汤吧，下下火，我们再聊正事。”
气氛肉眼可见地紧张了起来。
李导和唐编仍然不为所动。
“小路啊，我本来以为程总或者哪个高层会在，才给面子来吃这顿饭的，没想到就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年轻人，你这样在社会中，是生存不下去的。”李导说罢，就要站起来离开。
这一席充满爹味的发言让路蕴眉头一皱。
她真是恶心得想吐。
“我想你们是误会了，并不是光映有求于你们，而是交易，甚至是我们让利的交易，方烁桐是正统的演员艺人，来演你们的短剧将会吊打市场，当然，你们也可以不接受，光映撤资就是了。”路蕴仍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夹了一口鱼肉，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资金算是导演和编剧的第一要紧事。
唐编给李导低声念叨了几句，然后把他按了下来。
“李导，动筷子吧，菜凉了。”冯樱说了一句。
李导仍然死要面子，他不信一个小经纪人就能左右光映的资金，于是双手交叉在胸前，一抬下巴：“把你们程总叫来，他就看着手下的人这么嚣张？我要他给个准话。”
“巧了，我刚还在给程总发消息呢，他说一会儿就到。”唐编举起手机，示意了一下。
路蕴觉得这俩蠢货实在是没事找事，让程望那家伙来干什么？妨碍她谈正经事？
“我没意见。”路蕴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
李导非常满意地笑了，心想这女的肯定要玩完了，还在这装嘴硬。
他这时才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儿海参，正准备往嘴里送。
路蕴打断了他的进食。
“李导想让我们烁桐试哪个角色呀？”路蕴问。
李导没吃成那口菜，放下了筷子，说道：“我们现在还缺一个男五。”
“男五？李导，当时说的可不是这样，您......”冯樱有些惊讶这个李导的不要脸程度。
冯樱话说了一半，被路蕴给按住，她抬头微微一笑：“李导，您直说，我到底是哪里惹你了？”
李导冷笑了一声，将筷子摔在碟子上，没说话。
“李导，我提醒您一句，您要是再不好好说话，我们绝对会撤资。”路蕴发出最后通牒，她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李导讽刺地嘲笑了一声：“你自己什么样子你不清楚吗？勾引别的导演然后又拒绝，还在网上正气凛然，自己那副你装什么呢？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今天，要不是你来对接这个事，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这样，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我就是要让你这样的人在业内活不下去，我倒是要看看程总会不会为了你这个毫无商业价值的底层员工放弃这个项目。”
他说完，现场一片寂静。
唐编开始当起了和事佬：“李导，别生气，吃菜吃菜，等程总来咱们再谈。”
他盛了一碗汤放到李总面前。
李导不动：“没人给我敬酒啊，吃不下饭。”
“小路，你要会做人，不然白费了一副好长相，知道吗？”唐编在旁边提点到。
“呵呵，她给我敬，我还不惜的喝！”李导讽笑道，“让那个方烁桐来，他不是正经演员吗？给我演一段，来，来我这哭一下，哭的好我就给他安排个好角色。”
方烁桐顿时气红了脸。
突然，一声巨响。
路蕴没说话，拿起李导的盘子就往地上摔。
啪——
“你干什么！”李导站了起来。
路蕴没理他，又摔了第二个盘子。
啪——
第三个。
第四个。
直到将两人面前的餐具全都摔碎。
“傻逼，不想吃就别吃了，出去吃屎吧。”
路蕴字正腔圆地骂了一句。
“你他妈骂谁呢？”李导站了起来，指着路蕴的鼻子。
“谁搭理我我骂谁。”路蕴也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将他面前盛满菜的盘子甩手摁在了李导的脸上。
滚烫的汤汁将他的脸瞬间烫红。
“啊！”李导尖叫了起来。
“你信不信，我真的会打死你？”路蕴上前一步，站在还没有她高的李导面前，低头俯视着他。
下一秒，她就甩了一巴掌上去。
李导被打得坐在了地上，还没等他爬起来，又一巴掌，让他彻底躺在地上。
路蕴抬脚，踩在李导的肚子上。
“你干什么？”唐编还保持着他“文化人”的体面，没有动手，“还有没有王法了！”
路蕴看向他，听着脚下李导的呻吟。
“啊！你个贱货！啊！别踩了！”李导喊着。
路蕴摇了摇头。
这叫声实在是......太难听了。
下一秒，她也大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操！这个世界为什么有这么多的烂人！”
她大声尖叫着，指着唐编的鼻子：“王法？你们这种社会败类也配说王法？你怎么不去死啊！”
方烁桐不知是不是被路蕴感染到了，也看不下去了，上来对唐编说：“敬酒？我现在就敬您！”
说罢，他就端了旁边的一盆汤，从唐编的头上浇了下去。
烫得唐编像一个窜天猴一样跳了起来。
而这一浇不得了，直接将他头顶上的假发浇掉了，只剩下一颗地中海秃顶。
“啊！我的头发！”唐编也叫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路蕴看到这一幕，没忍住笑了出来。
而冯樱也没闲着，直接拿起盛满酸梅汤的高脚杯，朝他们引以为傲的剧本撒上去：“我们以后，在饭桌上，就喝这个了！”【注】
“你！你们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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