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花与河
花也像蘑菇一样吗?
越是艳丽越是有毒?
荆岚捧着那支花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抬头颇有些无助地看着李西望。
李西望的神情很严肃,皱着眉,似乎很棘手的样子,荆岚心想难不成剧毒?
看着荆岚脸上如临大敌的表情,他低头摸了摸鼻子,咧开嘴笑了:“胆子不是很大吗?怕了?”
两步走过去,伸手捻起那支花拿在手上。
“你骗我!”
意识到被骗,荆岚气急败坏地站起来,指着李西望的下巴,多大的人了,跟小孩儿一样喜欢捉弄人。
“诶,别动!”
李西望眼尖地看见她左脚后退时踩上那处凸起的碎石。
荆岚重心不稳,身体摇摇欲坠,旁边一双有力的大臂稳稳扶着她肩膀,她刚站稳便收回了手。
她小声哼了一声,道谢的话说不出口,脸上还挂着质问的表情。
“没骗你,这花确实有毒,狼毒花,又叫断肠草,你觉得能给它起这名字,有没有毒?”
李西望轻飘飘地拨弄花瓣,嘴上却说着有毒,荆岚白了他一眼,觉得这男人真是病得不轻。
李西望看着沉默的女人,猜到了她不说话指不定在心里骂他,他懒得管她心里的想法,不急不缓地向她科普。
狼毒花的根茎都有毒,根系越发达,毒性越大,它伤口处分泌的白色汁液会刺激人的皮肤,不小心食用后可能会上吐下泻。
除此之外,狼毒花的花香也有一定毒素,所以他刚才才出声制止荆岚闻,没想要吓她。
听他讲完,荆岚还是一副不信任的表情,眼睛划过他拿着花的手。
意思很明显,有毒你还拿着?
“我嘛,皮糙肉厚,这点儿毒还奈何不了我。”李西望单手插兜,语气闲散漫不经心。
“担心我?”
荆岚被他的厚脸皮气笑了:“我吃多了才担心你。”
他拿着花的手拍拍车前盖,懒洋洋地偏头看她一眼:“上车,走啦。”
荆岚默不做声地开门上车,为表嫌弃,挨边靠在车窗处,却见李西望把那支据说有毒的花放在了挡风玻璃前台。
?有毒还把它带上来?
“放会儿,驱蚊。”他看了眼白皙的小腿上一抹红痕,掏出一瓶止痒液丢给她。
荆岚看见瓶身上的字,不清不楚地小声嘟囔了句谢谢。
“你知道关于这花有个传言吗?”
李西望转过来看着荆岚,语速很慢地开口问她。
荆岚当然不知道,清凉的液体驱散了痒意,她边涂边听他说话。
“因为狼毒花常常开在草原和沙漠的交界,所以有人觉得是它造成了荒漠化。”
这个男人认真的时候,像是突然收敛起身上的锋芒,整个人都柔和下来。
荆岚能在这个时候的李西望身上获得一种很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但正好相反,就是因为沙漠化严重了才会有更多的狼毒花,它耐旱固沙,是草原沙化的标志。”
他说出的话每一个字都低沉有力,透出一股他特有的自信和沉稳,这种沉稳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他。
他要是去骗小姑娘,那不得一骗一个准?
荆岚收起乱飞的心思,跟着李西望的视线透过车窗看向那片草原,白色星星点点散落在绿色中,牛羊闻过后都纷纷绕开。
“因为它有毒,所以牛羊都不吃,但是也是由于过度放牧这里才生长出这么多狼毒花,是吗?”
美与危险共生。
但正是因为它有毒,所以牧群不吃,它才得以坚守在这片绿原中。
“还不算太笨。”
“这片牧区在未来可能就会变成沙漠。”
李西望尾音微扬,荆岚却在他平静无波的眼睛中察觉到了一种忧伤和无能为力。
对大自然的敬畏和无力。
“不会的,它这么脆弱的植物都在用生命保护草原,总有人像狼毒花般绽放,他们一直在。”荆岚很轻地开口,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察出李西望也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冷漠,那么不在乎一切。
什么样的人会因为一片即将消亡的绿地而感到难过呢?这个男人野性粗糙的外表下有一颗柔软的心。
李西望慵懒地向后一靠,已然收起了方才不小心泄露出的情绪,看着荆岚笨拙地安抚,眉眼微翘。
车子启程,荆岚出神地看着那花,思绪万千。
她何尝不是一朵带毒的花,在伤害与被伤害之间,在绽放与凋零之际,执着寻找着与世界的相处之道。
“饿了吗?”
驾驶室传来的声音让荆岚意识到,已经快两点了。
经历了这一场近乎兵荒马乱的厕所之行,又对着花思考了半天的人生,荆岚没意识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还行,不饿。”
这是实话,在作息及其不规律的那段时间,她一天能想起来吃一顿饭都是好的了。
肚子不合时宜响起的咕咕声在安静封闭的环境内显得格外突兀,让她顿时尴尬了。
喃喃解释道:“不是,我真没觉得饿……”
今天的肚子就像是偏要和她作对一样,解释的话音还没落,响得更欢快了。
她悄悄捂紧肚子,在心里骂它怎么这么不争气!
荆岚听见李西望低声笑了,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发出来的,沉闷的,带着些许愉悦和戏谑。
“你笑什么?”荆岚很久没有这么丢脸的时候了,可是今天已经在这个男人面前连续出了很多次糗了。
他们可能八字不合吧。
车停下来,下面是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李西望说这条河叫九曲河,河如其名,果真弯弯绕绕,九曲回肠。
它像一条舞动的银蓝色绸带,落在碧绿无垠的草原上,而周围的牛羊,奔驰的骏马,则是丝带挥舞下散落的点点星芒。
自由而狂野。
荆岚觉得草原上的一切都是这样的。
她推开车门,细风打在她脸上,似乎能听见河水轻拍岸堤的声音。
张开双臂,自己仿佛和这广袤天地融为了一体,和山风,绿草,牛羊一样,都是被这片土地孕育的生灵。
摊开的手掌被放上了一袋撕开的面包。
荆岚试图解释:“我真的不饿。”
“我管你饿不饿,我只知道饭点就该吃饭,别到时候投诉我不给你吃饭。”
李西望一口咬掉四分之一,嘴里憋着笑,怎么都不像是害怕被投诉的样子。
荆岚目光灼灼地看了李西望一眼,狠狠咬了一口手上的面包。
他会不会说话!
李西望发现荆岚这姑娘看上去冷静沉稳,有时候又不经意透出点小孩儿气。
但这些都是表面的,最真实的她隐藏在很深处。
“别噎着了,这有水,还有酸奶。”李西望顺手递过去一个袋子。
“酸奶皮子配面包,试试?”见荆岚绕过那罐酸奶,他忍不住建议。
他早上是和大家一起吃的早饭,成员都对这种吃法赞不绝口,特别是女孩们。
所以他离开时特意拿了几罐。
昨晚他就发现荆岚食欲不太好,但对马奶酒这种酸不拉唧的东西倒是多尝试了几口,或许这种酸酸甜甜的东西能开胃呢。
荆岚叹气,本打算结束进食了,却还是打开了酸奶,抹在面包上。
浓稠厚实的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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