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奉旨办事
京城贾府。
贾赦笑眯眯的拿着一封信往荣禧堂走。
“琏哥儿来信了!一定是接到了妹妹和珠儿。”
贾代善夫妇正在用膳,一听这话连忙放下碗筷,催促他:“别磨蹭,快点拆信。”
贾赦也是迫不及待,其实按照往常琏哥儿来信,他一定是先拆开看信,再来向父母复述。一来是先筛选一些趣事分享,二来他发现他还有几分说书的天赋,哪怕是琏哥儿在金陵平平如常的生活,经过他的转述也会更加活灵活现,父亲母亲也更能从这生动的讲述中多了解几分孙子的情况,更加放心。
为此,他的“表演”还常常受到贾政的嗤笑。
不过贾赦也不在意,这种彩衣娱亲的事情,老二这辈子都不会懂的,他不跟脑子不好的人计较。但老二笑一次他就打一次,让他知道长兄的威严。
反复打了两次,老二就长记性了。
这次贾赦连信的内容都没来得及看,第一时间就冲过来跟贾代善夫妇报平安。实在是贾敏她们迟迟没有来信,让二老担忧路上是否出了意外,这两天都食欲不振、唉声叹气的,这信再不来二老都想动身去扬州了。
他手指翻腾间,包装严实的信封被快速拆开,露出了里面厚实的信纸。
心中暗笑:琏哥儿难得写这么多字,定是发生了不少的趣事。
一目十行的快速看完信,贾赦脸上原本嘻嘻哈哈的笑容出现了一小会短暂的僵硬,眼神中也露出了一丝惊怒和担忧。
史太君没发现,笑着问道:“琏哥儿写了什么?竟然这样长,定是与珠儿、淮瀛在扬州疯玩了一场,才有这样多的话要说吧。”
“是呢,趣事太多都分享不完了。”贾赦条件反射先回答了一句。
同时他的脑海中正在头脑风暴,原以为信中只是报平安和分享日常的趣事,却没想到还涉及到了琏哥儿降服匪寇、林如海和贾珠双双中毒、扬州盐税贪腐的大事。
哪一件说出去都会吓到眼前的两位。
父亲自入冬以来,生了一场大病,虽然身子骨看起来一如往昔,每日还是照常练武,就连揍他的力度也没有变化,但他偶然之间看到从前对养生一事嗤之以鼻的父亲,竟然开始穿秋裤、喝温水,练武之时更加偏爱五禽戏、八段锦的招式,吃饭也开始讲究荤素搭配,营养均衡,不再像原来一般大口吃肉,肆意喝酒了。
细细想来,父亲也年逾半百,早年间在战场受的大小暗伤,近几年带领家族转型的劳心劳力,全都反馈到身体上,华府医也说过父亲需要服老,否则会影响寿数。
母亲虽然康健,但毕竟年岁也上去了,平日里就爱听开怀喜乐的事情,爱看活泼俏皮的小郎君小娘子,上次偶然得知了一件伤感的小事,还在屋内哭泣沮丧个半天。今日信中更是涉及到她最爱的两个孙子和唯一的女儿,全是心尖尖上如珠如宝宠到大的宝贝……
如果将这些事情如实道出,只会增添他们的担忧。
思绪翻腾间,时间也就过了几息。
贾赦飞快收拾好表情,笑着给双亲复述:“这信可长了,我得坐着慢慢说。”
史太君笑骂:“你个懒猴,谁催你了,我看啊茶水点心都给你上了才够。”
贾赦做辑卖乖:“那就多谢母亲了。”
贾代善催促道:“少贫,快说信中写了些什么!”
贾赦先紧着最关心的说起来:“信中说两周前琏哥儿就接到了敏儿和珠儿,他们路上一切顺利,平平安安抵达扬州城。就是林如海路上晕车都有些严重。啧,这林如海身子骨不行啊,看着骑马射箭样样俱佳,怎么刚成婚,身体就不好了,坐个马车还能晕车。”
贾代善无语提醒:“别夹带私货,说信里的事。”
“爹,别催呀,这不正说着呢吗,之所以敏儿她们没来信,是因为要分心照顾林如海,而珠儿寄的信可能半途之中丢件了,到了扬州城后跟琏哥儿一起写的,估计这两日信也会到。”
史太君听到人平安就好的消息就安心了,双手合十拜了几句:“阿弥陀佛,感谢菩萨保佑。”
贾赦继续说着:“然后就是他们在扬州游玩的分享了,我看看啊,还真不少玩,去看了京杭大运河,参观了佛隐寺内收藏的各个朝代所写的名人名诗随笔,还去了扬州一家书院踢馆子,啧,这书院竟然用了车轮战,琏哥儿他们未尝一败,不错不错,等回书院必受称赞……哎呦,竟然他们还遇到了几个异国人,琏哥儿和淮瀛的外语与他们交谈无阻,深受这些异国人的喜爱,甚至与他们称兄道弟,邀请他们去国外玩。”
史太君本来听的是津津有味,一听到要出国连忙制止:“可不行,他们年纪小别被人骗了,你跟琏哥儿回信时一定得提醒他拒绝。”
贾赦:“母亲放心,琏哥儿他们已经拒绝了,算算时间,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启程回崇山书院了。”
“那就好那就好。”
贾赦说完信中提及的风土人情和趣味日常,收起了信说道:“后面这两页都是琏哥儿对我的思念之语,有些肉麻,给琏哥儿留点面子,我就自己留着看,不跟二老分享了。”
“行,我们不去抢你的。”史太君爽快答应,琏哥儿写信向来都是给家中所有人都写信,贾赦手中的不过是早到两天,过几天其他的信都会来的。
心中大事落地,身子上的疲累止不住上涌,史太君与儿子再多说了两句话,就由鸳鸯伺候回里屋休息,养养精神。
屋内只剩下贾代善和贾赦。
贾赦也准备告辞去上值了。
突然贾代善开口说道:“信中还提了什么事情?”
贾赦一惊,满脸无辜连忙说道:“没有啊,剩下都是琏哥儿的思念之语。”
“想瞒着你老子,还嫩了点,你刚刚分明表情不对,把信给我,我自己看。”
贾赦叹口气,半真半假说道:“还是没瞒过您,是,刚刚我有点忧心,实在是突然看到琏哥儿说他今年要下场,我怕他拔苗助长,急于回京,若是考不上怕会挫伤积极性。”
听着像是真话,贾代善斜睨了他一眼:“瞎操心,琏哥儿成绩一向很好,况且还有徐太傅坐镇崇山书院,敢放琏哥儿下场定是有几分把握。”
“是啊,儿子也是关心则乱。”贾赦苦笑。
“嗖—”贾代善趁着贾赦苦笑愣神的功夫,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信纸。
这小子,差点连他也骗了过去。
他相信贾赦说的担忧之语,但是光靠县试这件事情不至于引起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他分明看的清楚,贾赦眼中有闪过一丝惊怒和担忧。
而且以前贾赦也不是没有拿信过来念的,但都是把信件大大方方摆在桌子上随意拿用,从未像今天一样把信件收在身边,就怕人抢一般。
他倒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贾赦抢夺不及,信件已经转手到了他爹手中,无奈坐回椅子上,盯着他爹的表情,一旦发现有任何不舒服的脸色他也能第一时间把他爹送回床上等大夫。
贾代善快速看完信件之后,的确胸口起伏几下,被贾赦连忙顺抚了几下:“爹,别急别急,身体要紧。”
他硬是压下去这股心绞痛,推开儿子的手:“报喜不报忧,这种大事你也敢瞒着!”
贾赦焦急万分,找出随身携带的的保心丸喂给他爹:“先吃药,爹你先冷静,慢慢听我说。”
等贾代善恢复了几分,贾赦才开口说道:“我不是要故意瞒着你们的,而是我觉得这事不一定算是坏事。琏哥儿路上虽然遇到匪寇,但已经顺利收服。珠儿和如海的身体也转危为安,而且经此一役必会更加谨慎。唯一略有些麻烦的盐税一事,在林如海上任前我们就聊过这件事情,历届巡盐御史非圣上心腹不可担任,自从上届贪官走后,扬州必然留下个烂摊子需要人接手,而林如海出身名门又简在帝心,从那些只敢暗中下毒的人就知道,他们也不敢闹大此事,而这个空隙正是林如海建功立业的机会。”
听着贾赦条理清晰的发言,贾代善那颗原本因为急躁和愤怒快速跳动的心脏也逐渐平静,“细细说来。”
贾赦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自古以来,盐铁不分家,盐为暴利可在短时间内集聚大量财富,铁为利器在战场之上必不可少,互为补给,相互供养。若是扬州城真如琏哥儿信中提及的盐价泛滥,那私自贩铁的事情也绝不会少,处理几个贪官污吏只算小功,若是查到,咳咳…的大罪,林如海仕途必成通天之路。”
为保小心,通敌卖国的罪名没有说出口。
贾代善听明白了:“但这样,林如海也会置身险境中,若是被人报复……”
对此,贾赦倒是一笑:“他上任前我就劝过他,您知道他怎么说的吗?”
“别废话,快说!”
贾赦从善如流快速说道:“他只给我四个字“奉旨办事”,想必圣上也有考量,给了他放手一搏的底气。而且我也认为这是个好机会,高风险才有高回报,与其蹉跎在任为官数载,未有建树,不如抓住这个机会更进一步。”
贾代善抬眸认真看向他的儿子,眉眼唇角均是运筹帷幄、雄姿英发的自信盎然,越来越像一家之主的模样了。
“你也想掺和一脚?”
贾赦义正言辞说道:“爹,怎么能说是掺和呢?咱们在朝为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遇到这样霍乱百姓、腐祸官场之事,自当挺身而出,还这天下一片朗朗乾坤。
“……”贾代善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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