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初吻
单纯懵懂的话语,从她口中说出,让顾听澜瞬间觉得很难为情。
他刚刚的行为,像是在仗着她什么都不懂,胡作非为一样。
“对不——”
他正想要道歉,然而希茜却不给他半点机会,俯身靠近他,嘴唇轻轻压了上去。
顾听澜的呼吸瞬间停滞。
希茜凭着本能伸出舌头在他紧闭的嘴唇上轻轻剐蹭,温润的触感让她深陷其中。
顾听澜的唇比她想象中要柔软,带着淡淡的薄荷气息,温热的触感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希茜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瞬间清醒,猛地退开。
却被顾听澜一把搂过去。
他的手指轻轻捧着她的脸颊,指腹摩挲着她的耳垂,动作温柔却不容抗拒。
希茜的尾巴不受控制地缠上了他的手腕,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了他的衣领。她睁大眼睛,赤瞳里映着顾听澜近在咫尺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像是受惊的小动物。
顾听澜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僵硬,稍稍退开一点,鼻尖仍抵着她的,低声道:“……闭眼。”
希茜这才后知后觉地闭上眼,睫毛轻颤。顾听澜轻笑一声,再次吻了下来。
这一次,他的吻更深,舌尖轻轻描摹着她的唇形,带着试探的意味,却不敢再往深处更进一步。希茜只觉得一股酥麻从脊背窜上来,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连尾巴尖都绷直了。
摩天轮缓缓下降,车厢轻微晃动,希茜重心不稳,整个人扑进了顾听澜怀里。他顺势搂住她的腰,将她抱到腿上,唇却始终没离开她的。
“唔……”希茜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脸颊烧得通红,“顾、顾听澜……”
“嗯?”他嗓音低哑,拇指蹭过她湿润的唇角。
“我……我喘不过气了……”
顾听澜这才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呼吸有些乱。
“你不是魅魔吗?真菜。”他调笑。
希茜现在没空和他打嘴仗,趴在他肩上小口喘气,尾巴无意识地绕着他的腰,像是怕他跑掉。
车厢落地,工作人员敲了敲门:“您好,时间到了。”
顾听澜“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希茜红着脸跳下来,手忙脚乱地整理裙子,慌忙收回尾巴,差点被绊倒。顾听澜眼疾手快地捞住她,无奈道:“笨死了。”
“你才笨,还怂!”希茜鼓着脸瞪他,却被他牵着手拉出了摩天轮。
明明是他情不自禁想靠近她,却又半途而废,还得让她主动出马。
这不是怂是什么?
“你……”顾听澜听懂了她的意思,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夜风微凉,游乐园的灯光在身后渐渐远去。希茜亦步亦趋地跟着顾听澜,手指被他牢牢扣住,掌心相贴的温度让她心跳迟迟平静不下来。
“顾听澜。”她小声叫他。
“嗯。”
“你……你为什么亲我?”
顾听澜脚步一顿,侧头看她:“你说呢?”
“而且,明明是你先亲的我。”
希茜眨了眨眼,突然猛地瞪大眼睛:“你该不会……”
顾听澜挑眉,等她下文。
“……是想吸我灵力吧?!”
顾听澜:“……”
他深吸一口气,捏了捏眉心:“希茜。”
“嗯?”
“闭嘴。”
“……所以,到底为什么想亲我?”
顾听澜垂眸,挑眉道,“你的理由是什么?我和你相同。”
希茜嘟嚷道:“还说不是想吸收我灵力。”
反正我是为了吸收你的灵力,希茜心想。
“嗯?”顾听澜没听清。
“没什么。”希茜委屈地扁扁嘴,却在心里偷偷笑了。
——笨蛋顾听澜,明明就是喜欢我。
夜色渐浓,游乐园的彩灯在身后渐渐远去。顾听澜牵着希茜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妙地安静着。
希茜偷偷瞄了一眼顾听澜的侧脸,月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她忍不住用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腕:“顾听澜,你生气啦?”
“没有。”他回答得很快,但语气明显比平时低沉。
希茜撇撇嘴,手指在他掌心挠了挠:“那你怎么不说话?”
顾听澜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路灯的光晕笼罩着两人,他的眼睛在夜色中格外深邃:“希茜,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亲你?”
希茜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下意识抓紧了他的手指,尾巴不自觉地缠得更紧:“我、我猜是因为……”
“因为什么?”他向前一步,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
希茜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混合着游乐园棉花糖的甜味。她的耳尖开始发烫,支支吾吾道:“因为……你想……”
顾听澜突然抬手,拇指轻轻抚过她的唇角,那里还残留着一点草莓冰淇淋的痕迹:“因为我想这么做很久了。”
希茜瞪大了眼睛,赤瞳在月光下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那你还不愿意我上你的床,也不愿意跟我做、爱?!”
顾听澜:“……”
“那是另一码事。”他嘴角抽搐,无奈道,“别急,先听我说完。”
“从你第一次偷吃我冰箱里的布丁开始,”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从你半夜偷偷爬上我的床开始,从你……”
“等等!”希茜突然捂住他的嘴,脸红得快要滴血,“你、你都知道?!”
希茜很是心虚,谁让他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不让她碰就算了,还不让进房间,终于有机会进房间之后,居然还不让她碰床。
从她变小那晚,埋怨的种子就此种下,她半夜逮着机会就会偷偷溜出房门,然后偷偷爬上他的床。
区别在于,他居然睡得那么死,动都没动一下,希茜甚至不用动用灵力对他进行催眠。
当时她还高兴了好一会儿,原来不是他睡得死,是他根本没睡。
她怎么可能吵得醒一个装睡的人呢?
希茜瞪眼望着他。
顾听澜挑眉,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你觉得呢?”
希茜羞恼地跺了跺脚,转身就要跑,却被顾听澜一把拉回怀里。他的手臂环住她的腰,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顶:“所以,现在明白了吗?”
希茜把脸埋在他胸前,闷闷地“嗯”了一声,嘴上却说着,“不明白。”
“我喜欢你。”
“哦。”
她的反应很平淡。
但顾听澜只是轻笑,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这一次,十指相扣,再没有松开。
他知道,她毕竟是魅魔,一时半会儿不会明白人类的情感,不过没关系,只要一直待在他身边,迟早会懂。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像是要把这段回家的路,走得再慢一些,再久一些。
*
周一早晨,顾听澜踏入教室时,周围立刻安静了一瞬。
裴颂从座位上探出头,一脸八卦:“哟,老顾,你家那位呢?怎么还是没一起来?”
顾听澜把书包甩到桌上,面无表情:“病了。”
“病了?”裴颂瞪大眼睛,“那她这个病生的也太久了。”
裴颂甚至掰着手指头数了数,震惊道,“这都病了一周了,那你也太没用了。”
“肯定是你没照顾好她。”
裴颂当然知道,他只是想金屋藏,生病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但他就是按耐不住,喜欢打趣他。
顾听澜懒得解释,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昨晚从游乐园回来后,希茜就嚷嚷着困,变回小魅魔形态缩在他手心里睡着了。今早他试图叫醒她,结果她迷迷糊糊地抱着他的手指蹭了蹭,嘟囔了一句“再睡五分钟”,就彻底没了动静。
他估计她不会愿意再来学校,毕竟没有人会喜欢待在学校,魅魔也不例外。
想到这里,他低头看了眼抽屉里的手机——没有新消息。
这小没良心的,睡到现在都不醒?
讲台上,班主任敲了敲黑板:“今天先宣布一件事,下周的校庆演出,各班需要准备一个节目……”
顾听澜心不在焉地转着笔,视线时不时扫向窗外。
……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
午休时分,顾听澜正靠在走廊栏杆上喝咖啡,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真的假的?三班的林默要表白?”
“听说是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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