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去平乐
“事已至此，先把绳索解开。”
周渡没有失落太久，从衣袖里划出一截刀片，慢慢地磨绳索。
在他慢慢磨的时候，曹洒金和李小风悠悠转醒。李小风天生神力，稍一用力，就挣断了绳索。
少柠在这个时间段将情况说明。
曹洒金边给少柠解绳索，边气愤不已：“这个驿丞，我此前好心救他一命，没想到他恩将仇报，在饭菜里下药。”愤怒过后，就是内疚：“都是我的错，不该提议到这个驿站来的。”
“无妨，既然避无可避，那就迎头解决了便是。反正我们是要对天衣教下手的。”少柠仍在思考他的身份：“他好似是什么玄武坛主。”
“玄武坛主吗？”周渡还在努力磨绳索，最后一根线被划开，他的双手重获自由，然后给自己的脚解绑，“应当是天衣教的，这天衣教短期内向四面八方扩散，除了一个教主和两个护法主掌大局外，东南西北四方还各自设置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坛主。”
连不善言语的李小风都忍不住骂道：“这天衣教还真是阴魂不散。”
角落里幽幽地响起一声搭腔的：“……是啊。”
四个人被吓了跳。
曹洒金走上前去，发现这个地窖里，竟然还有一个被绑着的人。
幸好还活着。
“你是谁？”
被绑着的人气息虚弱：“你们又是哪家官吏？”
到驿站来借宿的，都是官吏。
少柠走上前去，凑近仔细打量。
这人似乎是被困在这里久了，头发打结，浑身恶臭，听声音也辨不出男女。
她试探回答：“我们是奉命去净阳探查情况的。”
至于奉谁的命？
没问就不说。
那人勉强支起身子：“净阳？郡守终于增派了人手吗？”
——终于？
听口吻，有点像平乐的。郡守安排平乐去净阳平复乱局。
少柠猜测：“你是平乐的知县？”
“正是，我就是平乐知县范启。”
“可有凭证？”
范启听起来颇有点自暴自弃：“我身上的东西全部被搜刮干净了，哪里来的凭证。”
少柠给这个倒霉蛋知县解绑：“范知县怎会流落到此地？”
范启双手双脚被绑太久，血液不通，冰凉到毫无知觉，给自己揉搓的同时回道：“我带着两个县兵回平乐招人，途中在驿站歇息，岂料这驿站竟也是天衣教的走狗。”
“先前途径旅店，也遇到天衣教的教徒打家劫舍，实在猖狂。”
少柠跟了句，“范知县可有对付天衣教的法子？”
“我范启是世家大族之后，一个小小的天衣教，待我给家族书信一封，调取势力，捏他们如捏蚂蚁一样。”
少柠捧场问道：“敢问范家根基坐落在何处？”
“自是人杰地灵的牧野郡。”
少柠：“……”
牧野郡在邻侧西林府内，书信一来一回的时间，怕是天衣教势力更加壮大。更何况既不在本府，又如何增援。
远亲不如近邻，还不如给附近的县都发求救信，净阳县的形势千钧一发，想来各位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的知县们都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
“范知县，你可有联合其他县一同平定天衣教的意愿吗？”
“郡守的意思是让平乐出面，县与县本就是平级，我又如何烦劳其他知县？或是当着牵头之人？”
“郡守可能并不知道天衣教发展得如此迅速，等出去后，不如再汇报一番情况，再联合周边县一起平乱。一县之力，终究单薄。”
范启低头，沉思片刻：“确实非一县之力能解决的事。只是现如今我们被困在此处，如何逃出？”
在他们交谈的时候，曹洒金和李小风已经互相协助，陶罐垫在脚底，往上一跃触碰地窖口——天衣教的格外谨慎，把梯子都收走了。
曹洒金一举未得力：“上头似乎有重物压着，或是有根锁链。我使不上力气。”
李小风：“让我来。”
她的年纪是他们之中最小的，可却也是体格最为壮硕的。
她踩着陶罐，正要往地窖方形的闭口使力，力道却没控制好，脚下陶罐直接化为碎片。
少柠：“看来是需要有人在底下撑着。”
“我来我来。”周渡走出来，选个合适的位置蹲下。
“还需要一个人。”少柠看向了范启。
范启只能走出来，蹲在李小风右脚落脚点的位置，忍不住嘀咕声：“这小丫头能行吗？”
李小风跳跃上二人的肩膀，往上一拳，击穿了地窖口，灰尘和碎砖铺洒下来，呛得范启连连咳嗽。
“范知县，你说能不能行？”少柠反问。
范启咳嗽完后，没有回答，只揉揉自己的左肩：“这小丫头好生猛的脚劲。”
李小风已经徒手扒着出口，从地窖口穿出去，快速解决完守着的两个人，回头把其他人全救了上来。
少柠不依不饶：“范知县，你说能不能行？”
“能行能行，居然可以一拳打出一个洞。”
少柠垂眸，见李小风右手关节处磨出鲜血，但她浑然不觉有什么，只一脸警惕地观察着周围。她的年纪，比少柠还小些。
“还不知道这驿站里藏有多少天衣教的人，枪没在手，一切小心。”
五个人谨慎地推开门，就见黑脸的驿丞带着大队人马包围在藏有地窖的小小屋子里。
李小风：“只解决了门里守着的人，没想到门外居然也有他们的人，还赶去通风报信了，来得如此之快。”
少柠：“这能冲出去吗？”
“有武器或有一搏之力，但现在……”
曹洒金没说完，但少柠已经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
这可不太妙。
恐怕只能重来了，就是得委屈这位平乐县的范知县多在地窖里待一阵子。
范启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在回溯之前，少柠还有个疑问盘旋在心头：“这位驿丞，你食君禄，理应忠君事，天衣教给了你什么好处，偏要为他们做事？”
黑脸驿丞并不答话。
只是轻轻抬了一下手，二十多个驿卒便走了过来。
【回溯】
路上曹洒金提议去驿站休息，少柠婉拒了。
“路上并不太平，还是早点去平乐，免得多生事端。”
曹洒金刮目相看：“阿柠，你居然这般谨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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