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真相
露珠从翠绿的草尖滑落，很快滴入泥土之中。不知何处而来的鸟叫声清脆悦耳，回荡在深宫之中。
楚渚祈端坐在一旁，认真听着肃齐帝的话语，时不时点头附和两句。
“阿祈。”
毫无征兆地，肃齐帝亲昵唤了一声。楚渚祈连忙坐直身体，看向他，恭谨道，“父皇请讲。”
“朕听说，你不久前中毒了？还和老五是一样的毒？”
肃齐帝最喜五皇子，当初五皇子中毒后更是龙颜大怒，手下人不惜派出众多人马也要去缉拿凶手，即便谣言说这个凶手被称为江湖第一。尽管没能成功拿下，但还是请回来了药王谷首席弟子徐芝年。
但究竟是何人下手，到现在也没有查到。好在五皇子最终转危为安，否则这龙颜一怒，不知道又要牵连多少人。
楚渚祈强忍着内心酸涩，说，“是但父皇放心，已经无碍。”
肃齐帝点点头，片刻后，又问，“可知道是谁下的毒吗？”
“目前还在查。”楚渚祈看了眼沙漏，知道第三天即将结束。
那位云掌柜，也不知道查到结果没有。
“陛下。”
门外，一个老太监迈着小碎步，快速走到肃齐帝身边，压低声音道，“门外有人求见。”
楚渚祈莫名觉得心头一跳。他看见肃齐帝本来神色懒洋洋，显然不打算召见，哪料那太监又压低声音说了句什么，然后听到肃齐帝道，“让他们进来。”
门被推开，楚渚祈下意识转头看过去，就看见云素舒缓步进入殿内。她先是按照规矩行了礼，不等她开口，楚渚祈就听到肃齐帝说，“你说你知道下毒之人是谁？”
楚渚祈眼皮一跳，本能想要阻止，“父皇，她……”
“我并不知道下毒之人，但是知道他的同伙。”云素舒微笑着，“只是不敢私下里和谁说，害怕被人捂了嘴，灭了口。”
“云素舒！”楚渚祈拍桌而起，怒气冲冲，“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我自然知道。”云素舒垂下眼，朝着肃齐帝欠身，“但今日鼓起勇气，只希望陛下可以还我清白。”
楚渚祈还想再说什么，却听见肃齐帝警告般说，“太子。”
无奈，楚渚祈只好忍下滔天怒火，坐了下来。
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欺君之罪？！骗了他还好，骗皇帝你是生怕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傅信霄怎么看的人？！
云素舒朗声道，“就在几日前，我在交易会上与人比试，却被人栽赃陷害，险些背负谋害太子之名。而与我同行的好友也惨遭毒手，直到今天早上才清醒过来。”
肃齐帝挑眉，显然已经好奇起来了。
“幸好太子殿下明鉴，给予我三日宽限，这才能让我找寻到遗漏的证据，可以还我清白。”云素舒镇定道，神色自若，落落大方，“而呃从徐芝年神医口中得知，这毒与和五皇子所中之毒是同一种，也得知这种毒潜伏期为三天，而毒性因人而异。”
“这毒既然潜伏期为三日，为何当日会爆发？”肃齐帝抛出一个疑惑，目光冷厉。
“因为这种毒的诱导因素，是蔗糖。据我所知，五皇子因为年幼，嗜糖如命。而当日，中毒之人也多多少少吃进了一些蔗糖。”
云素舒一边在脑子里迅速开始组织语言，一边有条不紊道，“毒很容易下，因为潜伏期三天，又是触摸即中毒，所以想要在他们身上下毒，自然很容易。而且即便其他四个人没有中毒，但凶手只需要要太子殿下中毒即可。”
云素舒侧身，只见一个小厮走来，他身着那高楼的专属服饰，在云素舒放示意下，说，“那日准备食材时，茶酥坊的那个人特意要求了不要蔗糖和蜂蜜。我当时虽奇怪，但还是没有给他拿。”
“这也有可能是茶酥坊新品，确实不需要蔗糖啊。”楚渚祈反驳道，他看着云素舒莫名觉得恐惧。
“是。”云素舒点点头，然后说，“但是茶酥坊是老招牌了，为什么他们在这么重要的交易会上，对上一个打破他们神话的后起之秀，用上他们从来没有做过，味道寡淡无味的糕点呢？”
“寡淡无味？”楚渚祈皱起眉，“可那日孤明明……”
“太子殿下，你是先喝了带有甜味放水果茶和蛋糕，嘴里存留了甜味罢了。”云素舒彬彬有礼提醒道。
肃齐帝突然说，“按你说的意思，是茶酥坊陷害你么？你有什么证据？朕听说，茶酥坊在丹阳城可开了十多年。”
就等你这句话了。
云素舒深吸一口气，然后换上了柔弱但清晰的语调，“陛下日理万机，恐不会关注这些琐事。自糖三藏打破他的神话之后，我就遭受了不止一次的暗杀。”
楚渚祈瞳孔骤缩，下意识偏头看向皇帝。后者神色晦暗，问，“你如何证明，都是茶酥坊下的手？”
“臣可以。”
门被再次推开，只见傅信霄身边跟着一个身着官服的男子。他缓步上前，单膝跪地，拱手，“臣查阅了丹阳城近几个月的卷宗和城门进入通行令，发现自糖三藏经营几天后，有三批天殊人马出现在丹阳城。而云掌柜也正好遭受了三次刺杀。其中一次由傅公子抓到活口，经过审问，确定是由二皇子在其名下下单，并要求对方杀死云掌柜。”
这男子身边，黑色的框框随着他的话语缓缓浮现出来。
大理寺卿，贺宿爻。
楚渚祈几乎不敢去看肃齐帝的脸色了。
“不仅如此，此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谋害云掌柜的，亦是天殊之人。”
云素舒恰到好处拂袖，扬声道，“我属实不明白我与二皇子何时结怨，竟然不惜任何代价想要谋害我的性命。若非次次得人相助，只怕现在早已变成一捧黄土。”
楚渚祈眉心一跳，连忙转身冲肃齐帝道，“父皇，二弟也不过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傅信霄挑眉，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但是笑意不达眼底，“因为茶酥坊垄断丹阳城已久，二皇子便压了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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