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梦⑨
旅馆的楼道黑漆漆,黎婉月打着手电筒下楼梯。
煞白的光束照亮台阶,一侧的墙壁染上灰蒙蒙的灯光,粘着她漆黑的影子。
她慢慢走,琢磨楼梯的宽度——越往下,楼梯慢慢变窄,从2.5个人的宽度变成勉强2个人通行。
二楼宛如黑洞洞的棺材,她飞快地跑过。从二楼下去的时候,狭窄的楼梯仅仅一个人通行,然后越来越狭窄。
到了一楼的楼梯口更离谱,变成扁扁的一个小洞口,要她爬进去。
电筒的光束颤抖,她的双腿软得想坐下。
上帝啊!佛祖啊!随便什么神仙吧,保佑她能活着找他们!
她学电影的牧师那样在胸前划十字,念叨“阿门”,然后用力地咽口水,眯着眼睛爬进洞口。
呜呜,好黑,好恐怖!
[零号,我要不行了!]
她握紧手电筒往里爬,逼仄的黑暗吞噬她上半身。地面凹凸不平但松软,是泥土的质感,迎面扑来阴森湿润的凉气,电筒的光束抖个不停。
零号:“宿主加油!”
她咬紧牙在心里哭:[没油了,你快跟我说话!]
零号:“我给您念一遍新增的评论?”
[快!]
零号:“第一条:敏感自卑的弟弟斯哈斯哈,和哥哥一起收进后宫吧,夹心饼干香香。”
零号沉默了。
黎婉月也沉默了。
零号:“咳,没事,还是有读者喜欢萧星澈的。”
黎婉月:[……谢谢,恐惧感有减弱一点点。]
没读者在意她没关系,她咬牙拼命爬,爬出一条活路。
零号:“咳咳,第二条:没人喜欢萧星澈吗?人前是温柔人夫,人后阴暗偏执,最有大房之姿!”
[谁偏执?萧星澈?]
零号:“是的,看来读者也瞧出他的本质。”
黎婉月不认同:[刚认识他的时候确实阴暗,但是没有偏执呀。]
零号:“他进小松村前不是发信息轰炸你吗?”
[他不是关心我有没有按时吃饭吗?]
零号:“……宿主您高兴就好。”
托零号的福,狭窄黑暗的洞/穴变得没有读者的评论可怕,她一鼓作气,加速向前爬。
终于爬到尽头,结实的泥墙封死去路。
她往后退,却不幸地发现后退的路也封死了,整个人被困在不能翻身的土里。
糟糕,跟那个噩梦一模一样。
“零号,我被域主活埋了!”
零号:“宿主别急,你试下能不能挖空?”
“如果女主角死亡,这个世界会不会崩溃?”
零号:“世界崩不崩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几个男人肯定崩溃,有人还可能黑化。”
“谁会黑化?”
零号:“呃,我猜的。”
土里的空气很稀薄,她闭上嘴巴挖前面的泥土。
啊嘿,挺松的。
她来劲了,放下手电筒用力挖。
挖着挖着,她挖到好几根柱状但不粗的东西。
是什么鬼?
“啊!”
它们动了!
“救命!”
它们抓住她的手!!!
“滚滚滚!”她发疯似的甩掉对方,打落面前的许多泥土。
终于,前方的洞透出一丝光芒。
她喜出望外,继续抓住对方的手打落更多泥土,使得洞越来越大。
“呼——”
她吃力地爬出勉强令身体通过的洞,抬头看“帮忙”挖洞的人是谁。
“司机大哥?”她喜上眉梢,激动地抓住司机的手:“你怎么也在这里?这是哪里呀?”
没有灯光的四周黑沉沉,布满一片低矮、伫立的东西。电筒的灯光晃了晃,落在一张黑白照片上面——面无表情的女人脸盯着她。
照片下面是两列大字:
慈
母黄娟父张海丰
之墓
黎婉月毛骨悚然,后退半步。
煞白的电筒灯光扫过身边的一块块东西,全是贴着黑白照片的墓碑。
他们的眼珠子是无神的黑色,仿佛全都盯着她看。
“司、司机大哥,你在墓地做什么?”
黯淡的白光染司机的脸庞——鼓鼓的,他在咀嚼什么,嘴巴满是稀碎的黑色泥土。
他和墓碑的照片一样双眼无神,呆滞地直视前方,
黎婉月僵硬地向下照射。
他的双手也沾满泥土,十个手指头挖泥挖得血肉模糊。
他对黎婉月的问话无动于衷,专心地咀嚼。
她放开司机的手,哆哆嗦嗦地远离他。
不只有他,附近还有很多虾米般的身影攒动,埋头挖掘墓碑下面的泥土。
“嘎——”
死寂之中突然响起沙哑的叫声,心惊肉跳的黎婉月东张西望,沿着一股甜甜的发酵气味走。
她过年时在饭桌上闻过,是酒的气味。
来到过道,对面的草地上有堆积如山的尸体。忽而,尸体堆动了动。
她屏息驻足,关掉手电筒。
这时,尸体堆下面爬出硕大的黑影。
“嘎……”
原来是鹅子大的乌鸦,原来它们从墓园诞生,由尸体变成。
酒味不是来自对面,她静悄悄地拐弯,气味愈发浓烈。走着走着,有人从她的身旁走过。
“思瑶!”她欣喜地轻呼。
然而,以江思瑶为首的一队人无视她。他们戴着墨镜,径直端着检测仪向前走,与她前往的方向一致。
接着,她看见戴墨镜的萧星澈背着闭眼的她走,大惊失色地碰一下萧星澈。哪知,她的手穿过萧星澈的胳膊。
心像破洞的抽屉,落空空又漏风。
是域主造成的梦境吗?折射她所期盼的事?
她失落地跟随队伍走。
不久,鞋底下一阵微微的起伏,前方的地上仰面躺着一个人。
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他脸色酡红,散发浓浓的酒味。
张海玲、周临和夏雪遥不再向前,停留在原地。其他人则继续走,萧星澈背着黎婉月走在最后面。
奇怪的是,江思瑶他们停下脚步东张西望,却似乎看不见地上的大叔。直到阮风穿过大叔的身体走动,她才确定他们不是心中的期盼,是真的。
太好了,可以来个内外夹击。
黎婉月捡起一块小石头扔大叔。
他一动不动,嘟嘟囔囔:“……你们回来了吗……”
咕噜——
落到地上的小石头颠了颠,滚到路边去。
果然,宋戈他们没有听见大叔的声音,自顾自地徘徊和张望,唯独萧星澈看向她站的位置。
他的目光仿佛穿过墨镜和空间的限制,找到她。
可惜他很快便扭头看一下背上的她。
黎婉月不太滋味,敛神走近,踢大叔一下。
踢不动,他的身体牢牢粘着地面。
难道……她惊恐地注视微微起伏像呼吸的地面。
“你们回来了吗?”
地面开始渗水,散发浓烈的酒味。
黎婉月硬着头皮蹲在大叔的身旁:“叔,你躺在地上等谁啊?不冷吗?”
大叔缓缓睁开双眼,下三白的死鱼眼无精打采,迷离的眼珠盯着黎婉月亲切的脸蛋,突然流下汹涌的泪水。“你们回来了啊,终于回来了!”
“是啊,我们回来了,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她揣紧衣兜里的逆模因笔。
地面的渗水越来越多,酒味越来越浓,铺满整条过道。水光亮晶晶的,像一条小溪,泡着她的鞋底。
醉醺醺的大叔举起手想摸她的脸,被她后仰躲开。
他黯然神伤:“你还怪爸爸吗?”
“你觉得呢?”
“爸爸知道错了,保证以后不会再酗酒,你和妈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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