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都是命
谢一伏地:“是属下失职。”
暗卫一直盯着北境那边,竟无人发现镇北王世子离境,直到人进了京都三天才得到消息,这是非常严重的过错。
“自己去领罚。”
“是。”
“裴府那边继续盯着,”谢无妄点燃蜡烛,将指尖的信纸在烛火上燃烧成灰,“另外,查一查裴琰最近和哪些朝臣走得近。”
“是。”
谢无妄起身,负手立于窗前,望着天边的晚霞,忽然道:“太后寿宴的宾客名单拿来。”
谢一迅速呈上。
谢无妄逐一看去,最终停在丞相府那一栏上,没有沈池鱼的名字。
“藏着捂着,生怕丢了他们的脸。”
谢无妄合上名册:“把沈池鱼和镇北王世子的名字一起加上。”
“裴家近两年借太后的势没少铺路,现今连北境也能拉拢。”
朝堂、边关、后宫……
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他站在棋盘中央,稍有不慎,会被吞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棋盘厮杀的日子太无聊了,他得在棋盘上给自己加个乐子。
沈池鱼啊沈池鱼,本王对你很是期待。
“备马,”谢无妄吩咐道,“本王要入宫面圣。”—
夜色如墨,将相府的飞檐翘角吞没在黑暗里。
西苑偏远的梧桐院内,书房里一盏孤灯摇曳,昏黄的光晕在窗纸身上拓出一道清瘦的剪影。
沈池鱼伏在案前,执笔的手腕悬停于宣纸之上,抄写了一下午,即使晚饭后用热水敷过,手腕依旧酸疼难忍。
窗外,风过梧桐树,烛火被灌入的暖风拂得忽明忽暗,映得她侧脸轮廓愈发清冷。
“小姐,该歇了。”
雪青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进来,手里捧着一碗温热的安神汤,“再继续抄下去,您的手腕会撑不住。”
沈池鱼摇头,笔尖重新蘸墨:“夫子说明日要检查,我必须抄完。”
她的字不是闺秀们常练的簪花小楷,而是行书,笔锋转折间隐隐透出一股锐气。
“小姐的字和小公子的三分像。”
沈池鱼笔尖顿住,想起远在江南的人,她眼底浮现温软。
搁下毛笔,端起汤饮尽,她问雪青:“我们还剩多少银子?”
“前段时间看病抓药,又给他们俩添置几道薄衫,再除去日常支出,目前不到百两了。”
雪青忧愁道:“小姐,再这样下去,我们要坐吃山空了。”
沈池鱼指尖点着桌案,也忧虑着。
“库房里呢?”
“不能再卖了,我们只留了几套头面首饰,绫罗绸缎也卖的差不多了。”
小姐以后还要出门见客的,总不能连件像样的衣裳也没有,她得留一些。
沈池鱼沉默。
她的月例银子有十两,紧吧紧吧也能养活四个人,但她还挂念着江南那边。
眼下有两条路,一条是先想办法从相府刮点油水,一条是找能挣银子的营生。
想到上次在膳厅吃饭时沈砚舟说的话,她果断选择后者。
“过两天我们出去看看,找找赚钱的门路。”
“是。”
把雪青赶去睡觉,沈池鱼重新拿起毛笔,接着往下抄写。
她知道张夫子是故意刁难,但她不想认输。
江辞说过,学识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她要把握珍稀每一个能学习的机会。
一夜未睡。
天光大亮时,沈池鱼终于落下最后一笔。
她仰后靠坐在椅子里,右手下垂,将包扎好的左手反搭在眼睛上,闭上眼睛缓了会儿。
“清闲贞静,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
沈池鱼自嘲的背诵着抄写的内容,这些规训女子的戒条,何尝不是一种枷锁。
外面传来声响,她收敛思绪推开窗户,
庭院里,是惊九在早起练拳。
沈池鱼没打扰,倚着窗户静静地看着,院中护卫藏青色劲装裹着精瘦腰身,腾挪间衣袂翻飞如鹰隼振翅,拳风搭在梧桐树上,叶子沙沙作响。
那一拳要是打在人身上,那不得打吐血啊。
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惊九的状态越来越好,阴郁感少了很多。
似是才察觉到视线,他收势转身,四目相对的瞬间,沈池鱼清晰地看到他眼底残余的锋芒。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121xs.xy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