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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
面前是一栋低矮的建筑，和周围的民居店铺融为一体，只在门前挂了一块小小的牌子。
“驻军处？”
上面的文字弯弯扭扭，但夜游神奇异地读懂了。
“两位好！”
一个衣着简单的少年好奇地打量着他们，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两位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不用客气，可以尽管跟我说哦！”
他身上气息揉杂，既有少年人特有的纯粹灵魂的气息，又沾染了些许无法忽视的恶臭秽气，冲得方道夜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海边怎么走？”里希特问。
“啊！是想去看今天晚上的烟花吗？”少年的注意被他引走，没发觉方道夜复杂的神色，“你们走错方向了！这里再往前要到密林了，你们往回走，看到一家杂货店后右拐，就能看见站台了，站台有专门去海边的飞艇在。”
“好。这附近还有什么值得看的地方吗？”
“有啊！我们军长最近可是大出血，弄了好多值得玩的东西！”少年高兴道，“好不容易因为联赛来这么多人，我们星可得抓住机会留住旅客才行——”
“维克多！又在乐于助人啊？”
旁边店铺的老板听见门口的说话声，探出头来笑眯眯地打招呼：“两位旅客真是养眼的一对！我这里有情侣纪念品哦，需要的话，去海边之前可以进店购买一份，到时候合影留念的时候会很有本地风情哦！”
“好啦，等我跟人家说完你再揽客！”
被叫做维克多的少年不满地抱怨了一句，他的人缘应当不错，老板不但没生气，还态度很好地道歉了：“抱歉抱歉！你继续！这不是会逛到这边的旅客不多嘛，就像你说的一样，我们也很想帮忙抓住机会留住人呀。”
他缩回店铺中，方道夜隐约看见里面还坐着好几个人，一等他回去坐好，便小声说笑起来。
“不好意思，我们星确实很久都没这么热闹了，大家都有些兴奋过头。”维克多挠了下脸，“我刚刚说到哪啦？哦对了，值得游览的地方！除了海边的烟花和日落之外，附近的密林里还有很有名的泪之湖，也可以去看看！还有……”
他大概是特意准备过，一口气说了五六个地方，里希特向他道过谢，和一直没开口的方道夜并肩离开，朝着他所指的站台走去。
“谢谢你帮忙拖时间。”方道夜说。
“没事。怎么样？”
越接近站台，身边的人越多。为了防止被挤散，里希特伸手虚环住方道夜，两人因此靠得更近，说话的声音也压低了些。
“很奇怪。”方道夜皱眉，“那个少年身上的气味很清正，但从他身上的秽气浓度来看，他应该接近过秽气源头，不过他本身没受什么影响。那个店铺老板周身好像也有一丝秽气，但若有似无，不知道是否是和少年相处时沾上的。”
“驻军处不好直接进入。”里希特说，“晚上再去可以吗？”
“不。”
他们在站台处站定，人流更密。z2207这样的小星球，出行方式十分单一，就算有钱也没有单独的飞艇可以坐，只能认命地和人群一起等公共交通。大家挤挤挨挨靠在一起，三五成群说着话，倒也不显得凑在一起说话的两人奇怪。
方道夜最近没做甜点，但那股有些像花蜜的甜味仍从她的发间和肌肤上幽幽渗出，几乎要令里希特屏住呼吸。
“我有种直觉，就算是晚上，恐怕我也不能进去。”方道夜小声说，她像是怕他听不见，努力地踮了踮脚，“那秽气很古怪，我以前从没见过……”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没等多久，一辆巨大的，型号有些老旧的大型飞艇缓缓停在站台，他们顺着人流走了上去，好在座位很多，他们成功在角落坐了下来，继续讨论刚才的话题。
“驻军处是标准建筑，不管是哪里的驻军处，格局都是相似的。”里希特说，“我对驻军处很熟悉，应该能帮上你的忙。”
方道夜想要拒绝，但那双眼睛中坚定的神色最终说服了她。
“好，但是你得听我的，还有，一定不能受伤。”夜游神认真道。
里希特笑了：“好。”
飞艇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他们像是进入了一个隧道，艇内一片漆黑，方道夜立即抓住了身边露出惊讶神色的里希特的手。黑暗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看东西不只是靠眼睛，但对普通人来说，突然陷入黑暗中往往会令他们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
“大家放心！这个隧道很短，很快就会过去的！出隧道就是海了，会很亮眼，请注意小心！”
广播里传来带着电流声的通告，方道夜伸手，遮住了里希特的眼睛。
下一秒，炫目的光透过落地窗撒了进来，就算有提醒，飞艇内还是一片混乱，有人捂着眼睛，有人兴奋大喊，还有人用手环将这一幕录下。窗外阳光正好，蓝得透彻的海水在天空白云之下如此美丽，让已经渡过漫长岁月的夜游神也不禁微笑起来，她撤开自己为教授遮光的手，高兴道：“你看！”
那双在光芒中有着和海水一样色彩的蓝眼睛并未去看窗外。里希特定定注视着她的笑脸：“嗯。”
“看景呀？干嘛看我？”方道夜不解道。
教授十分听话地看向她所指的方向，唇角扬起：“很美。”
飞艇速度渐渐减慢，将他们放在一片离海极近的沙滩上，附近早就摆起了数个小摊位，摊主们十分热情地吆喝着，推销着自己卖的稀奇古怪的商品。
“z2207星特有鱼类烧烤！肉多无刺，祖传秘方！保证是大星系没有的新鲜味道！快来尝尝吧！”
“珊瑚贝壳！纯天然自然生长，不是科技货！送人必备品！”
方道夜打量着这个小小的集市，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家的感觉。不知是否因为地处偏僻，这里的风土人情竟然和她的那个世界有些相像，令她心生怀念。
“这位小哥，要不要给女朋友买串项链呐！～”
不远处的小摊上有人热情朝他们招手：“我们家的项链都是本地取材手工制作的噢！每一款都独一无二，一定能点缀这位小姐的美丽！”
“要过去看看吗？”里希特注意到她停留的视线，低声问道。
“不，我只是……”
“啊！老师！”
“喂笨蛋！干嘛叫这么大声！”
“基恩不是说我们最好要跟老师打好关系吗？”
“人家明显在和男朋友约会啊！你这么一喊不是打扰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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