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23章 战帖
温以宸穿戴完马术装备，前往马厩。
社员们都在忙着做赛前的准备，温以宸身边终于出现了难得的空档。
琳娜捋了捋头发，攥紧冰凉的矿泉水瓶。
她盯着温以宸修长的背影，心脏在胸腔里急促鼓动。
“以宸……”
仅仅是因为羞涩犹豫了一瞬，身后传来的女声干脆利落地覆盖了她。
“温以宸。”
明殊同琳娜擦肩而过。
她单手扶着马术头盔，马尾辫在空中划出利落的弧线。
明殊小跑到温以宸身边，抢占了琳娜虎视眈眈许久的位置。
“去马厩呀？”明殊的语气颇为熟稔:“一起呗。”
众目睽睽下，她用种理所应当的姿态，单独霸占了温以宸。
温以宸垂眸看向突然闯入安全距离的少女，喉间溢出声轻笑。
“好。”他温和地点了点头，状似闲谈：“你刚刚去哪了？”
明殊顿了顿：“……嗯？”
温以宸随手调整黑手套系带。
“方才我在人群中没有看到你。”
“你特意找过我？”
明殊停下脚步，目光复杂。
“你……是不是有点过于关注我了？”
“或许是因为，以前的你很好懂。”
温以宸突然伸手，轻轻拂去明殊肩头沾上的草屑。
阳光穿过马场顶棚的玻璃格栅，在他高耸的鼻梁下方，留下细碎的阴影。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观众席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他却好像没意识到，他的举动会掀起的波澜。
“从前你最怕成为焦点，总躲在人群最后方……我看不懂现在的你，难免多留心。”
不用回头，明殊就能感觉到来自背后的灼热视线。琳娜快把她盯穿了。
“那是以前。”明殊无所谓地笑了笑：“现在，无论来自谁的目光，都没法阻止我——做我想做的事。”
他们在和谐对话，场边的观众席却快要沸腾。
“救命！在和温以宸说话的那个女生是谁啊？！”
“不认识，看着有点面生。”
“她怎么敢站的这么近的？温少居然还主动触碰了她！”
“嘻嘻……她要完蛋了。”
“展知，在这边！”
江梓是校篮球队的主力，有身高体格的优势，他很早就占据了前排的位置。
他踮起脚，朝人群外的路展知挥手：“这里！”
喧闹拥挤的场合中，路展知游走其中，像只灵巧的鱼。
“阿梓。”路展知把高清相机递给他，“客户只要温以宸的特写，记得对焦，”他简洁交代完，拍了拍江梓的肩膀，“辛苦了，这单报酬我会打你卡……”
“哎！等等！来都来了！”江梓赶紧拉住路展知的袖子：“我还没看过赛马呢，说不定会很精彩呢？你不一起吗？”
“既定结果的比赛，有什么精彩的？”
路展知的视线随意扫过赛场，忽然顿住了。
他不自觉地往栏杆那走了两步，确认了那穿着骑术服的身影非常眼熟。
“她怎么也在这？”
马厩里，听到明殊的声音。
母马风驰正将修长的脖颈探出橡木栅栏。
风驰昂首发出清越的嘶鸣，它琉璃般的瞳孔映出两个进行渐进的身影。
“看来你似乎是下决心，要和过去割席了？”
“这么也说不对，我没有要否认过去的我的意思。”
解开铜制门栓的瞬间，风驰温热的鼻息已扑上她颈侧。
马头倚靠着明殊的肩膀，风驰的鼻子在她的马术服上撒娇般地磨蹭着。
明殊摸了摸风驰的蓬松的鬆毛。
“经历过的时光，一定会以某种痕迹留下来。”
风驰是原主的爱马。
她偏爱风驰，除了它是匹纯血马外，还有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风驰”和温以宸的“日蚀”来自同样的血脉传承，外表也很相似。
在骑术社团里受挫后，明殊灰心丧气。
决定不再做赛场上大显风光的骑手后，明殊就承担起了后勤工作。
平日里，她为风驰洗澡，喂食，带它散步，悉心照料它。
而风驰回应给她的，就是那独一份的信任和亲近。
要论骑手和坐骑之间的默契，在场的所有参赛者，包括温以宸，都比不上付出过真心和时间的明殊。
“温以宸，你不是讨厌成为焦点吗？”明殊扬了扬下巴：“这么不喜欢的话，我帮你分担点?”
“嗯？”温以宸被挑起了兴致：“你想怎么做？”
“我会成为这场比赛的第一。”
明殊自信地说。
“到时候，大家的视线就都会落在我身上了。”
“这难道是在……下战帖？”温以宸瞳孔微缩。
“唔。好久没被挑衅过了，感觉还挺新鲜的。”他握拳抵唇，忍不住笑意：“不过，‘日蚀’可不懂得谦让。”
“正合我意。你可不能放水，我要让观赛者都心服口服。”
“我接受。”
温以宸愉快地点点头。
他转身走向写有他名牌的马厩，马术服下摆旋开优雅的弧度。
“那么待会，赛场上见。”
对比赛的期待值拉满，等待的时间就变得格外漫长。
观众席的私语声浪愈发汹涌，有人举起望远镜，更多人低头刷新着Cos的实时讨论。
明殊仔细扣紧风驰的腹带。
当她牵着缰绳走向赛道时，温以宸早已候在白色起跑线前——他正俯身调整马镫长度。
日蚀突然昂首发出清越长鸣，引得风驰也抬起前蹄刨动草皮。
两匹相似的纯血马相互打量，鬃毛在阳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无视周围的各种视线和议论，明殊翻身上马，在起跑线的栅栏前，和温以宸并肩。
“让风驰尽量跑吧，”温以宸意有所指：“机会难得，别拘束了它。”
“它会全力以赴的。”明殊扬起笑容，风驰的蹄子急促地点地，它正对将要到来的比赛跃跃欲试：“瞧它，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空气中弥漫着土腥和草地的气味，万众瞩目的起跑时刻终于到来。
随着比赛开始的哨声响起，教练放下手中的红旗子。
马闸门霍地打开，马儿们同时起跑。
风驰的兴奋感染到了明殊，明殊拉扯着腹带越过了栅栏。
白色的仿木围栏圈出平坦的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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